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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
三皇子的臉色有片刻的空白,直覺道:「不可能!」
「為何不可能?」姬曇之鎮定地說,「三殿下,你仔細想一想,太子從小到大,是不是經常生病?你們能見太子的時間是不是很少?還有皇上的態度,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皇上對太子的愛護和縱容,怎麼看都不同尋常……」
隨著姬曇之的敘述,三皇子也想起很多事。
太子是元後之子,也是唯一的嫡出,聽說父皇為了保證他唯一的嫡子之位,不讓其他人威脅到他的位置,不再冊封皇后。
小時候,他們這些兄弟十分羨慕太子,他是唯一被父皇養在身邊的皇子,雖然脾氣不好,但父皇很縱容他。每次他生病,父皇都會衣不解帶地守著他,直到他病癒……
太子小時候確實體弱多病,隨著年紀漸長,他生病的次數少了,但他仍是深居簡出,極少在朝堂上露面。
每次太子露面時,總會鬧出一些事情,可不管怎麼樣,父皇從來不生氣,反而將眾人的議論壓下。若是有御史彈劾,反倒被他罵得狗血淋頭,藉故將人撤下……
久而久之,朝臣也聰明地不再多干涉與太子有關的事。
太子本性驕矜張狂,脾氣暴躁,這樣的性格,遲早會出事。
可偏偏他們父皇盯得緊,每次在他即將要鬧出更大的事情時,他都會出面阻止,派了一群暗衛跟著,不僅是保護太子,也是阻止他做錯事。
也因為如此,太子雖然鬧出不少小事,大事卻沒有,朝臣們對他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父皇對太子的縱容、愛護已經達到一種極為詭異的地步。
要說這裡面沒問題,他們根本不相信。
皇上對元後的感情確實不一般,但人都已經死了這麼多年,再深的感情也會變淡,更不用說皇上看著也不像什麼痴情種,後宮裡的那麼多嬪妃難不成是擺設?
所以,這也是讓人看不懂的。
但如果是因為太子命不久矣,倒也能說得通。
怨不得前陣子有大臣提了一句太子該納側妃,會被皇上擋回去,一切統統都有了解釋。
姬曇之看他陷入沉思的模樣,給了他時間思索,然後道:「三殿下,難道你就不曾懷疑過這其中的原因?」
三皇子心中千頭萬緒,面上並不顯,冷冷地說:「你有什麼證據?」
姬曇之眉眼含笑,他這麼問,可見心裡已經動搖。
「證據我是有的,但不能現在告訴你。三殿下,你只需知道,太子的壽元有損,每次病發,對他的損害極大。」
「病發?」三皇子捕捉到這字眼。
「正是。」姬曇之輕笑一聲,「去年承恩公府的春日宴,太子突然昏迷,正是他病發!這次他在採石場出事,其實也是他突然病發之故。他每次病發,都是毫無預兆的,連皇上都無法預測,否則也不會讓他在外面亂跑。」
三皇子心裡其實不願意相信的,太子一直活得好好的,怎麼看都不像短壽之人。
但姬曇之所說的一切,實在太有誘導性。
他在心裡緩緩地吁了口氣,冷眼看他,「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姬曇之輕笑一聲,「你是宣儀妹妹未來的夫婿,我不幫你能幫誰?我希望宣儀妹妹將來能幸福。」
「宣儀?」三皇子微愣,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你對宣儀……」
兩人只是隔房的堂兄妹,更何況姬曇之以前在西南長大,四年前才回京城,感情怎麼著也不會好成這般。更何況鎮國將軍府里二房、四房的孩子不少,都是姬曇之的弟妹,姬曇之想養個妹妹,宣儀郡主並不是唯一的選擇。
姬曇之目光微冷,壓抑著怒氣道:「三殿下別多想,宣儀是我的親妹妹,我不愛護她愛護誰?」
「親妹妹?」三皇子悚然一驚,腦洞大開。
姬曇之是鎮國將軍唯一的嫡子,難不成鎮國將軍和康平長公主有個什麼……
是了,鎮國將軍的元配去世後一直沒有再娶,而康平長公主也是青年喪夫,沒有改嫁……
姬曇之雖不知他在想什麼,但看他驚疑的樣子,就知道他想岔了。
他難以忍受,冷冷地道:「我的父親並不是鎮國將軍,而是康平長公主的駙馬姬朗臣。」
三皇子:「……」上一輩的關係這麼混亂的嗎?
看姬曇之眼裡毫不掩飾的殺意,三皇子心知他對宣儀郡主的重視,誠懇地道:「小將軍,抱歉,是本皇子誤會了。」
姬曇之仍是余怒未消。
他的父母雙亡,唯一能讓他動容的只有宣儀郡主這親妹妹,容不得旁人對她不好,污衊他們之間的關係。
若不是面前的是三皇子,只怕他早就忍不住動手。
他冷聲道:「三殿下知道就好,希望你以後對宣儀好。」
三皇子終於明白姬曇之為何要幫自己,心中的疑惑消了大半,面上越發的誠懇,「小將軍放心,我和宣儀也是青梅竹馬長大的,自然對她好。」
「那就好。」姬曇之輕哼一聲,「希望三殿下說到做到,日後不要再搭理其他的姑娘,像安國公府的梅姑娘……」
三皇子苦笑道:「小將軍誤會了,我和葳兒表妹之間沒什麼,舅母已經在為表妹相看親事。」
「如此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