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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得近時,她臉上的驚喜和激動展露無疑,分明就是奔著太子來的。
秦贄神色未變,腳步不停。
眼看著那少女即將到來,一名暗衛出現,將她攔住,並以不容質疑的力量將她往旁一扯,硬生生地扯離迴廊。
秦贄目不斜視地朝前走去,消失在迴廊間。
被暗衛鬆開的裴絹跌坐在地上,滿臉不敢置信。
這一次,她終於見到太子,可是……太子竟然讓暗衛將她扯到一旁?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那暗衛不僅拉走她,甚至還堵住她的嘴,仿佛生怕她發出一絲聲音驚擾太子似的。
裴絹頓時氣得想罵人!
她可是威遠侯府的姑娘,太子憑什麼讓暗衛如此對她?難道他就不怕得罪人嗎?莫不是他對所有人都是這樣?不准人家擋他的路?
這一刻,裴絹難得對太子都生起幾分怨氣,她也是被父親寵過來的,如何受得這樣的氣?
很快,她又沮喪起來。
太子還真不怕。
因為太子的行事就是這般詭異又霸道,連皇帝都不說什麼,誰敢置疑?
裴絹真的要絕望了。
她發現,重生並沒有讓她改變什麼,不管她怎麼掙扎,仿佛都沒辦法得到她想要的,那她重生這一回到底是為的是什麼?
*
在裴絹陷入無比沮喪、甚至懷疑人生時,溫如水也在懷疑人生。
溫如水智計百出,終於找了個藉口離開人群,偷偷摸摸來到這裡,也想像裴絹一樣,在半路堵太子。
哪知道她剛到,就看到暗衛將裴絹堵住嘴拖走的一幕。
這一幕和她在賞花宴那日的經歷何其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她識趣,沒有被暗衛堵嘴拖走。
所以,這狗男主真的是不給任何人接近的機會,用一堆暗衛將自己護得宛若鐵桶一般,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有被害妄想症呢。
怨不得京里的貴女對太子妃之位都沒什麼想法。
她們連太子都接近不了,哪裡能有什麼想法?
第33章 恨娶的太子爺。...)
太子離開偏廳後不久, 威遠侯夫人就帶著一群人重新回來。
這次眾人並未打趣裴織,仿佛她們先前沒有離開過似的,簇擁著她進裡面的屋子更衣洗漱,換上準備好的禮服。
威遠侯夫人不厭其煩地將待會兒及笄禮的儀式流程和兩個姑娘說了一遍。
「記住了嗎?」
裴繡緊張地說:「娘, 我、我好像沒怎麼記住。」
裴織含笑道:「我記住了, 待會兒三姐姐若是忘記, 跟著我照做就行。」
聽到這話, 裴繡頓時不緊張了, 拉著裴織的手,親昵地說:「還是阿識好, 有阿識在, 我什麼都不怕。」周圍的人都笑起來, 被邀請過來觀禮的各府貴女不禁暗暗羨慕她們姐妹間的感情, 有一位關係親密的太子妃妹妹,裴繡將來的婚事必定不差。
直到時間差不多,一行人朝汀蘭院的正廳而去。
「咦,怎麼不見溫表姐?」裴繡突然問。
跟在裴織身邊的齊幼蘭眼皮跳了跳,輕聲道:「先前她身體不舒服, 說要去更衣。」
聽罷,裴繡沒再追問, 倒是裴織看了過來。
齊幼蘭朝她笑了笑, 手掌心微微泛起一股濕濡, 莫名地有些緊張, 心裡不禁有些擔憂溫如水,就算肚子不舒服, 都去了大半個時辰,怎麼著也應該回來了罷?
也不知道她去做什麼。
正廳里坐滿了賓客, 太子秦贄也在其中。
太子並未坐在上首位置,而是讓榮王太妃坐在其上,不過這屋子裡,就數榮王太妃的輩份最高,受人敬重,太子雖是君,但亦是榮親王妃的晚輩。
太子此舉,落在眾人眼裡,頗有儲君之風。
今日前來觀禮的岑尚書看罷,不由暗暗點頭讚許。
雖然岑尚書不欲摻和進皇家之事,但外孫女既然被欽點為太子妃,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只能接受。
不管是於公於私,他都希望太子能好好的。
賓客們正待吉時到來,突然侯府的管家快步走進來,急忙道:「老夫人、侯爺、夫人,宮裡的賞賜到了。」
什麼?
眾人驚了下,然後看向正廳里的太子。
太子殿下施施然地起身,那張大病初癒、尚還有些微蒼白臉色的臉龐露出淡淡的笑容,柔和了眉宇間殘留的戾色。
面如冠玉,鳳目瀲灩,如那初夏般灼目又燦爛的少年郎。
坐在正廳觀禮的貴女看得一陣恍惚,驚奇地發現,原來太子殿下竟是如此的俊麗……和他一比,好像二皇子和三皇子也算不得什麼了。
這才是真正的龍章鳳姿的天家皇子。
宮裡的太后和皇帝都有賞賜。
眾人看著宮中內侍送過來的賞賜,不禁意識到,宮裡的太后和皇帝對裴四姑娘這位準太子妃都十分滿意,否則也不會特地在她的及笄禮上賞賜她。
不管是對威遠侯府,還是對裴織而言,都是無上的榮耀。
一時間,所有人都忍不住羨慕威遠侯府。
以前威遠侯府不顯,連威遠侯都是個平庸得讓人不堪一顧的,哪知道就是這般平庸之地,竟然出了一位太子妃,可謂是雞犬升天。
威遠侯和威遠侯夫人都笑得合不攏嘴,連裴老夫人臉上都露出舒心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