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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光她在,她還把韓父韓母拉了過來,畢竟要做手術的其中一方可是他們親閨女,現場怎麼能少了他們呢。
其實對於柳星星捐腎給柳清月一事,韓父韓母得知後非常不願意,但就像當初柳星星那樣,這事兒根本不是他們願不願意就能決定的,最後也只能眼看著柳星星被推進手術室,活活將一顆腎挖出來再埋到柳清月身體裡去。
韓父對此唉聲嘆氣不止,想發脾氣鬧起來都不行,因為他沒啥理由鬧,那閨女即使是他親閨女,也早就被他一筆錢給『賣』了的,決定權都在柳家,不在他手中,他啥都決定不了,只能看著。
韓母想像著親大閨女的腰子被挖,感覺像是挖了自個兒的,捂著自己腹部一側的位置愁眉不展,仔細看還能看到幾分隱藏的恐懼之色。
韓青蕪沒顧得上這兩人的感受如何,見手術完畢,司醫生也離開了,她本來打算過去找他來著,但是還沒走,柳清月就被護士們從手術室推了出來。
她人剛做完手術,還在麻醉藥的作用下昏睡著,整個人躺在病床上無知無覺的,臉色蒼白的可怕。
柳母看到後終於爆發出遲來了十幾年的母愛,撲到女兒病床上嗚嗚痛哭,「我可憐的女兒啊,你怎麼總是受罪啊!」
「小心點,別壓到了傷口。」柳父及時扶住妻子退開一步。
柳家大哥看到這一幕也難得濕潤了眼睛,想到這是自己的親妹妹,心裡也是難受的厲害。
這一刻,還在手術室里的另一個人倒是集體被他們這一家子遺忘在腦後,全然不記得以往的疼寵和偏心。
不過還好現在還有個豬哥哥,他對柳清月無感,一直記掛著心上人,見此立馬不幹道:「你們別光顧著她啊,星星呢?星星剛給她捐了顆腎,人還在手術室沒出來,你們就把她忘了?!」
「…………」柳家人哀痛的表情一滯,被他這番毫不客氣的指責噎了一噎。
不是他們不關心另一個,這不是、這不是一時太過激動,沒記起來嘛。
「我不管,你們不對她好,我對她好!」豬哥黑著臉說完這句話就想往手術室里闖,被護士們齊齊攔在門外。
「哎哎,別亂闖啊,人正在裡面收拾,馬上就出來了,家屬不要著急!」
隨著護士們這番話,躺著柳星星的病床很快也被從手術室推了出來。
柳星星倒是已經醒來了,可能還聽到了剛才手術室門口豬哥和柳家人的對峙,所以現下剛露面就給豬哥一個大大的笑臉,對柳家人卻帶著一絲淡淡的隔閡,明顯是經此一遭和他們離了心。
韓青蕪置身事外將這一點看得清楚。
但除了她之外,在場的其他人都在對柳星星噓寒問暖地關心著,基本沒察覺到什麼異常。
韓青蕪也不點破,見動刀子的兩方都沒啥大事,等她們雙雙被推入病房休息的時候,她趁機離開去了司刑的辦公室。
司刑剛做完一台手術,正在辦公室休息。
韓青蕪過去找人,一找一個準,然後偷眼一看,瞧見的就是對方伏案寫病歷的身影。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但如果這男人還穿了一身制服的話,那絕對是帥斃了。
韓青蕪看了兩眼都不忍心打擾他,就站在門口探頭往裡默默瞧著對方工作的樣子,越看越覺得很帥很吸引人。
或許是她的視線太過灼熱,司刑察覺後抬頭看過來。
韓青蕪對上他的目光,下意識笑了下,揮手打招呼:「嗨,司醫生。」完後又道一聲辛苦了。
司刑停下筆朝她招招手,等人到了近前就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聲音低沉的問:「滿意了?」
這個滿意了什麼,箇中意思不需要明說,兩人都明白。
「什麼滿不滿意的,難道不是原本就該這樣嗎?」韓青蕪跟他打著太極,緊接著又笑著誇了句:「病患家屬肯定是滿意的呀,畢竟司醫生醫術精湛!」
司刑深深看她一眼,輕輕笑了下,沒有再揪著這件事不放,轉而問起她的事,最近感覺怎麼樣,有沒有按時喝藥等等。
韓青蕪一一作答,仿佛兩人就是純潔的醫患關係而已。
如果司刑的目光不是越來越深邃,而她在對他的態度上也越來越放肆越來越親昵的話,說不定這什麼醫患關係還能讓人相信。
別人信不信沒關係,反正韓青蕪目前是打算暫時保持住這種關係不動搖,即使心裡有某些念頭,也要一切等到她『長大了』再說。
左不過是幾年的時間,並不長。
畢竟他們幾個世界都經歷過來了,哪裡還會計較短短几年光陰。
韓青蕪是這麼打算的,至於司刑那邊到底是個什麼譜,她暫時還不清楚,但這人既然自動湊到了跟前,他再想跑是不可能的了,她會看著他。
兩人在辦公室里良好交流了一會兒,雙方對此都挺滿意。
如果不是隨後有護士突然跑過來通知有突發事件的話,也許他們會更滿意吧。
因為就在韓青蕪自覺和司刑相處得漸入佳境的時候,照顧柳星星的護士突然跑過來告訴司刑,病人暈倒了,莫名陷入昏迷不醒狀態!
由於剛做完手術,不知道人昏迷是不是手術原因導致,所以柳家人在發現情況後連忙讓照看的護士過來找主治醫生過去瞧瞧,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