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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的兒子連忙問,「我們家還收藏了一些書,你們要不要?」
事實上,他們家已經被搜過幾遍了,明面上值錢的東西已經被搬走了,剩下的東西,除了他爹藏起來的,書房還有一些祖輩收藏的絕本。
絕本嘛,都是多少年前傳下來的,看上去破破爛爛的,沒人看得上眼,就一直丟在那裡。
秦清去書房看過那些書籍後,給了一個不比玉璽低的價錢,全部買下來。
秦清在裡面翻到一本關於玄學的個人手札,表面看裡面寫的都是荒誕的故事,她看得出裡面寫的是真東西。
衝著這本書的緣分,秦清問這一家人,「你們,要不要算命,免費的。」
「算,我想算。」
秦清問清楚他的生辰八字,問他想算什麼?
老先生眼睛裡閃爍著堅定的目光,「算前程。」
秦清摸了摸龜龜,對他道,「前程坎坷,但會柳暗花明。至於你能不能等到柳暗花明那一天,就看你的選擇。」
他連忙問,「怎麼選?」
「走吧!」
這句話說完後,秦清沒再說話,秦浩問主家要了幾個箱子,把書全部裝好弄走。
路上碰到人問,就說是廢紙,要送去回收站的。
第30章
從這家人出來, 秦清感覺到,她剛才窺到了一絲可能。
前途坎坷,柳暗花明!或許, 這也是這段亂世的批語!
在東城區走了一下午,秦清低調地買了不少東西回去,秦浩他們就一趟一趟地搬東西。
因為他們手臂上帶著紅袖標,都是大小伙兒,一看就不好惹, 這段時間被這些愣頭青整怕了, 旁人也不敢惹他們。
晚上回到家,秦家的後院已經堆了好多箱子了, 東西多的無處下腳。
「你們,把金銀玉器書畫分開放進箱子裡, 書畫箱子裡放一些石灰,然後把箱子封死, 存到密室里去。」
「好。」
都是信得過的族人, 秦瀾負責統計, 秦浩他們負責把東西送到地下密室。
這個大宅子,到秦家手裡之前, 屬於一個清代的富商,那個年代的有錢人家, 誰家沒個存東西的密室那就奇怪了。
第二天,街上人潮湧動,一群芳華正茂的年輕人走上街頭,朝□□廣場走去。秦清他們跟著人潮湧到□□時, 大領導剛好出現在城樓上, 朝大家揮手。
頓時, 整個廣場就如被突然點燃的□□桶,瞬間爆了。秦清周圍的人都瘋狂地朝前涌,大聲喊著,眼裡熱淚盈眶。
他們的位置和上面隔得太遠,她看不清上面的人面相,最後只得作罷。
廣場上的人太多,過了一會兒,秦清叫上秦瀾,帶著秦家人先撤退,生怕這群激動的人失去理智,發生踩踏事件。
去過□□之後,秦清給唐家送了消息,請唐奶奶到家裡來一趟,她現在不方便去唐家。
當天晚上,方若和唐德生老兩口都來了,同時還送來一個巨大的箱子。
「你還不知道吧,阿野回來了,這些東西都是他給你帶的,本來想當面給你,誰知道他回來第二天就接到調令,去了西南。聽說你們家也去了西南?說不定你們和他離得不遠。」
秦清道,「我也不清楚遠不遠,我們那裡實在是太偏僻了。」
唐德生問起秦清,「你們什麼時候來北京的?我去寶山縣打聽,聽說你們早就下鄉去了。」
秦清簡單地說了一下這段時間怎麼從南方串聯北上的。她又說起在東城看到的那些被打砸的人家。
老夫妻倆聽得直嘆氣,這段時間,他們不少老朋友也遭了難,好多有學識的先生,被打為臭老九,還有一些愛國的商人,都沒能逃過。
本來方若的家庭成分也不太好,有人說她是資本家的大小姐,但因為她住在大院裡面,有唐德生一輩子功勳打底,再有和娘家聯繫少,兒孫也出息,這個節骨眼兒上,才沒人敢動她。
話是這麼說,現在方若也不敢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地生活,她還把明面上的不少首飾都捐了出去,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勞動布做的,一些好料子做的衣服早就藏起來了。
想到這裡,方若指著這一箱東西對秦清道,「這些東西你找個地方收著,千萬別拿出來,招禍。」
說完這些事情,老兩口就要走了,秦清想著段時間應該不會回來了,就送了一壇養身酒、一壇養顏酒給他們。
秦清送他們到院門口,唐德生問她,什麼時候走?
「兩天後就走。」她找人去出海口等著,運氣好,今天早上就遇到董大成的人,跟他們說好,捎他們一程到上海。
秦清實在受不了坐火車南下,再來一次,她覺得她會瘋的。
從上海回秦家寨就要近一些,而且從沿海往西南的方向走,現在恰好是和趕著去北京串聯的人相反的方向,估計火車上就沒那麼擠了。
老兩口回到家,方若問,「你問清清什麼時候走是什麼意思?」
唐德生沒說話,方若繼續說,「我都跟你過了幾十年,我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不是想把你那些朋友通過清清送走?」
唐德生嘆氣,「我確實這麼想過。秦家人兩次南下,都無聲無息的,肯定有他們的門路。」
方若其實也不忍心,都是相交幾十年的朋友了。可是,這又和秦家有什麼關係?她又有什麼資格給秦家送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