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頁
換句話說,是他們差點自己毀了自己。
眾人面面相覷。
看來以後這個神,不能隨便拜。
做什麼事情,還等靠自己。
眾人這麼想著,又一次抬頭看想天空的那位七彩人魚。
如果非要供奉,供奉這一位的話……
應該沒問題吧?
這位七彩人魚不僅長得美,還人美心善。
不僅把那個要人命的漩渦弄走了,還揭穿了人神的真面目。
帝都中的人有人這麼想,戰場上也有士兵這麼想。
有士兵已經抬頭,對著桑九池的方向跪下,「吾神,請告訴您虔誠的信徒您高貴的名字吧,我願意今後一生一世侍奉您。」
那位士兵聲音洪亮,而且有這個想法的不止他一個。
隨著他的開口,越來越多的士兵跪下。
眨眼的功夫,已經有十分之一的人跪在了地上。
他們虔誠地跪在地上,滿懷信心地相信著神明不會拋棄他們。
他們如此虔誠,神明一定會告訴自己姓名。
桑九池皺起了眉。
宿溟側頭看向桑九池,就見桑九池冷笑張開嫣紅的唇角,「一群螻蟻,你們也配。」
眾人:??!!
這和猜想的不對!
眾人驟然抬頭,驚詫地看著天空那位美麗到極致的七彩人魚。
人魚繼續冷冷開口,「吾乃高高之上的神明,你們這群螻蟻也配呼喚吾的名字。」
「我這次來只是為了收拾邪神,現在邪神已出,我也該返回神界,此生不會再出現。」說著,他沖宿溟眨了眨眼睛,圓球換成一道光飛到了雲層後面。
與此同時,機甲也全部飛到了天空,消失不見了。
天地之間,恢復平靜。
然而,帝國頭頂上的影像卻還沒有消失。
宿溟剛才在桑九池的指導下已經學會了怎麼操控能量球,他慢慢從半空中落下,朝著氣息奄奄的人神走去。
風捲起他的披風,帶出呼嘯之聲。
宿溟微抿雙唇,俊美的臉上掛著堅毅,他的雙眸有寒芒射出。
他的身體挺得直直的,像山崖變最傲然的古松。
他的步子穩而大,每一步都重重踩在腳下,帶著勢不可擋的魄力。
人們呆呆望著遠遠走來的宿溟,他們從未認真仔細看過宿溟。他們沉浸在歡歌辣舞之中,總覺得這個打打殺殺的男人另類古怪,和他們帝都的氛圍格格不入。
可現在他們再看向這個男人,只覺得他可靠得很。
「剛才邪神一句話,所有的人都不能動。只有宿溟將軍抬起槍射傷了邪神。」
「宿溟將軍是唯一一個以凡人之軀可以與邪神對抗的男人!」
「他還是守護我們的牆壁。」
宿溟抬著槍向人神走去,周圍的士兵紛紛給他讓路,虔誠地跪在地上。
槍柄划過地面,在地面上劃出了一道深深地痕跡。
終於,宿溟走到了邪神面前。
人們屏住呼吸,看著這兩個昔日的敵人對視。
曾經的強弱瞬間顛倒,宿溟冷冷俯視著邪神,看著他慢慢老化的軀體,眼中沒有任何神情,就像在看一個毫不相干的死人。
人神悲哀道,「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曾把你當成我的對手,甚至沒有用神力。你也應該給我最後的尊重。」
宿溟冷冷看著他,「你不用神力是你把戰爭當成遊戲,而我把每一次戰鬥都當成重生。從你捨棄你的戰友開始,你就不配做我的對手。」
宿溟殘酷地道,「你早就在千年前死了,我現在就重新送你回去。」
人神叫了一聲,「如果我死了,皇室……皇室就絕後了。我不能死,這是太子的身體,我可以為皇室誕下血脈。」
宿溟,「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皇室。」
人神反駁:「你胡說,我……」
宿溟,「我才是。」
人神瞪大了雙眼,「你要謀反?!」
宿溟已經將長槍刺入了人神的胸膛,「不是謀反,是把帝國引上正確的道路。」
在宿溟冷冷的視線中,人神不甘心地閉上了眼睛。
同樣死去的,還有他體內的人魚公主。
人魚公主在腦海中拼命地嘶吼著,她想要逃,可因為神像被毀,她同樣也失去了神力,只能無能為力地接受了死亡。
死亡之後,她的靈魂沒有馬上消失,而是走馬燈般回到了過去。
在自己死後,人魚族一片默哀。
他們將人類國王生擒,所有的人魚流著血淚,要為自己報仇。
而她,在人類國王臉上只看到了驚恐。
她看到人類國王權衡利弊下拿起刀,懷著恨意抹了脖子。
看到了當年的真相,人魚公主仰天痛哭。
原來人類國王根本不是為了殉情而死,而是害怕她子民的報復才自盡的。
他根本不是因為愛自己。
他沒有愛過自己,他也從來沒想過愛自己。
是她一廂情願。
人魚公主突然又想到了自己的子民。
當年就是因為自己的戀愛腦,才會被人類國王生擒當成了誘餌。
人魚們為了救她,一遍遍的衝進明知是死的陷阱中。
一隻又一隻的人魚失去了生命。
鮮血染紅了那片海域,那是他們人魚族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