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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了看伊諾,伊諾的眼睛裡全是躍躍欲試的興奮,那眼神好像在無聲的吶喊。
快過來,快過來。
赫爾冷靜的臉陡然凜住。
妹妹死亡的經歷歷歷在目,罪魁禍首就在自己眼前。
如果不是桑九池說他妹妹要自己動手報仇,他現在已經提著劍過去了。
伊諾感覺到沒錯,他的確想過去。但不是為了再次成為他的騎士,而是想殺了他!
殺氣陡然出現,又很快消弭。
伊諾卻對此毫無察覺,他現在被勝利沖昏了頭腦,只想看到桑九池頹然落敗的樣子。
時間一到,伊諾連一秒鐘都不想拖,扯著嗓子揚聲道:「好,時間到了。赫爾,你的決定是什麼?」
雖然知道赫爾一定會回來,但樣子還是要做做的。
伊諾話音剛落,赫爾便邁著步子朝他走了過去。
伊諾興奮地想跺腳。
本來就該是這樣,他早就料到了。
台階下面,已經是一片譁然。
許多人惋惜地嘆氣,「果然還是去找了伊諾王子,桑九池好可憐,就這麼被拋棄了。」
「雖然伊諾王子和桑九池主教都很優秀,但我還是想讓桑九池主教贏。」
「誰不是呢!」
「桑九池主教會不會很難過?」
眾人抬頭看過去,卻見桑九池主教老神在在地站在那裡,好像根本不在乎輸贏,異常坦然。
桑九池主教不愧是紅衣大主教,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還能這麼沉得住氣。
在眾目睽睽之下,赫爾站到了伊諾王子面前,將一直握在手裡的東西後送了過去。
伊諾低頭一看,是蘇珊給他做的胸針。
伊諾稍稍驚訝。
如果不是赫爾現在給他,他都已經忘記了有這個胸針的存在。
赫爾開口道:「伊諾王子,這是我妹妹送給你的唯一禮物,請好好保管。」
說不定我妹妹還會找你再要回去,所以千萬別弄丟了。
伊諾接過胸針,立刻妝模作樣地小心翼翼別在胸前,「當然了,這可是蘇珊送給我的定情信物,我絕對不會弄丟的。」
赫爾滿意地點頭。
那就好,蘇珊親手送的定情信物,還得蘇珊自己再要回來才行。
等確定伊諾將胸針戴好,赫爾立刻轉身,頭也不回地朝桑九池走去,徒留下了一臉懵逼的伊諾王子。
不同於赫爾走向伊諾時的淡漠和公事公辦,這次赫爾走向桑九池,腳步急促,步子又大,好像恨不得立刻飛奔到桑九池的面前。
不過是幾秒中的功夫,赫爾已經單膝跪在桑九池的面前,牽起了他的手虔誠道,「你告訴我,讓我自己做選擇。是要成為宮廷的騎士,還是教廷的擁護者。」
「我想告訴你,我哪個都不想成為,我只想成為你唯一的烈馬。」
眾人:「???」
烈馬?喂,俊美的騎士,你說錯了你,是「騎士」,不是「烈馬」
也不看看什麼場合,太不嚴謹的。
眾人瞪大了眼睛,眸子裡全是看戲的雀躍。
宮廷繼承人和教廷繼承人的男人之爭,反轉了又反轉。
這不比故事書香嗎?
這劇情發展,連故事書都不敢這麼寫吧?
赫爾在桑九池的手背上虔誠地印上了一吻,「你願意要我嗎?」
一直保持淡然的桑九池終於笑了,「好,我願意。」
赫爾眼睛閃動了幾下,很快站起來走到了桑九池的身後,以一種絕對的保護者姿態立在那裡。
台下的人聽著赫爾和桑九池的對話,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剛才赫爾問的的確是「你願意要我成為你的騎士」吧?然後桑九池回答的是「願意」吧?
他們怎麼覺得,赫爾問的是「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就離譜。
台階之上,伊諾王子目光呆滯地站在那裡,直到赫爾開始脫去身上的鎧甲,伊諾王子才反應過來,指著赫爾大聲道:「赫爾,你瘋了!你在做什麼!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嗎?!」
赫爾並不理會伊諾王子,他將身上厚重的鎧甲全部卸去,和從身後取出來的披風放在一起疊好。抱起來交到了站在台階第一個上的騎士手裡。
這個騎士是赫爾的手下,現在看到赫爾雖然卸任,但他還是聽話地抱住了赫爾送過來的鎧甲。
赫爾看向伊諾王子,「我當然知道我的身份,我現在是桑九池大主教的人,我存在的意義就是我了保護他的安全,從現在開始,我會24小時不離大主教身邊,誰要傷害他,誰就是我的敵人。」
伊諾瞪大了眼睛。
他如何都想不到,赫爾竟然會叛變,那個生命中只有騎士精神的古板男人,竟然也會叛變?
伊諾怒瞪著桑九池:「桑九池,你到底給赫爾下了什麼迷魂藥!」
下一秒,赫爾朝伊諾方向舉起了劍,「伊諾王子,請注意你的措辭。」
伊諾驚了,赫爾不僅要保護桑九池的安全,還不讓別人罵他?
艹,離譜!
他當年當自己的騎士時也有不少人挑釁自己,他怎麼沒見赫爾站出來這麼給自己撐過腰?
可惡,竟然有點嫉妒。
台下的民眾們看戲看得不亦樂乎,這種類似於男朋友力保仙人、手撕前任的戲碼是怎麼回事啊,怎麼越看越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