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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教一聽到「宿溟」這兩個字又抖了好幾下身子,就要嚇暈過去裝死。
大統領見了冷笑一聲,「你如果敢昏倒,我們就把你扔到地上,拽著你的腿拖行到目的地。這周圍全是飛沙走石,一路下來主教大人吹彈可破的後背恐怕早已是血肉模糊。」
主教倒抽了一口涼氣,用力按了下自己的人中,強撐著一口氣硬是沒有暈過去。
他不甘心地忘了這個極為隱秘的密洞一眼,「我不明白,這處洞穴極為隱蔽,你們是怎麼發現這裡的?」
大統領用可憐的目光掃了他一眼,「要不怎麼說你是個漂亮廢物,你難道沒感覺到什麼精神力嗎?宿溟將軍把精神力填充到了你們地下拍賣場的每一處角落。」
「精神力順著通道一直涌到外面,我們只要順著精神力找,守株待兔就能抓到你們。除非你們躲在裡面不出來,不過你們躲在裡面也沒用,沒過多久我們就會進去,把你們一網打盡。」
「不光是這樣,之前這裡被不知道什麼東西遮擋著,我們進去不教堂,只能在周圍瞎轉。或許在你們看來我們是在瞎轉,但事實上我們是在摸索暗道。那麼大的拍賣場,不可能只有一個出口,那時候大部分暗道都被我們找的差不多了。只是你這裡的比較隱蔽,我們的確沒發現,如果不是今天感應到了宿溟將軍的精神力,還真要讓你這隻狡猾的兔子跑了。」
原來是這樣。
主教嘆了口氣,「我輸了,輸的心服口服,走吧。」
大統領派了十幾個人押送主教回監獄,就在逼近監獄的時候他發現通過其他通道逃出去的人也早就被抓住。
而其中拍賣的人魚也紛紛被解救出來,幾隻人魚抱在一起,身上披著士兵的外套瑟瑟發抖。
主教仰頭望著天邊的皎月,心中閃過萬千悔恨。
他曾經年幼無知時,是最單純虔誠的信徒,他一直以供奉神明當成自己唯一的使命。
老師當時有兩個徒弟,師兄的各方麵條件都比自己優秀。
老師寄予厚望的拍賣師工作和主教也開始也是要交給師兄的。
可師兄知道工作內容後一口拒絕,失望地離開了帝都。
而他在老師伸來橄欖枝的那一刻明明知道是什麼,也知道不對,可為了主教還是答應了。
沒過多久,他成了人人敬仰的主教。
幾年後,他在路上遇到了師兄。
師兄早已從高高在上的信徒變成了唯利是圖的商人,他看著師兄點頭哈腰歡迎客人進入餐廳,給鬧事的客人賠笑。
曾經樣樣壓自己一頭的師兄變成了現在這個狗樣子,而自己卻成了萬人之上的主教。
報復的快慰充滿心頭,他甚至炫耀般站在師兄面前,以勝利者的姿態宣誓了自己的身份。
本以為師兄會惶恐跪拜,可師兄只是輕蔑一笑,直接將他趕了出去,還讓他好自為之。
不過是短短几年,師兄的話卻已然應驗。
如果他可以像師兄一樣作出正確地選擇,拒絕接受拍賣師的工作該有多好。
世俗雖苦,但總比這種光與暗交織著的工作要好上數倍。
起碼對方光明磊落,可以把凡事都鋪在陽光下。
而他只能狼狽地小心翼翼把黑暗藏好。
他的前方有多光明,身後就有多黑暗。
一旦他的黑暗曝光,他之前所以的地位和榮耀將盡數崩塌。
可是沒有後悔藥,主教壓下心中的悔意,終究是化成一聲長嘆。
剛押送完主教沒多久,就有士兵來報,「大統領,剛才我們兄弟幾個試了試,好像不用繞圈能進去了。我們要不要進去支援將軍?」
大統領的表情有些奇怪,他沉默良久,才尷尬地回了一句,「將軍還需要支援?」
士兵:「……」
好像,是不用。
對付這群人,將軍一張臉就夠了。
士兵躊躇,「那我們……」
大統領:「你們幾個繼續守著,我帶幾個人進去看看。入口處還能進嗎?」
士兵搖頭,「入口處因為是在教堂裡面,將軍怕有人從入口逃出去,進去的時候就把入口封死了。」
那從哪兒進?
面前不就有現成的通道嗎?
大統領囑咐幾句後就帶著士兵下了密道,他們手裡拿著燈,幾個當兵畢竟要比那養尊處優的主教強上太多。
幾個人健步如飛,之前主教走了十幾分鐘的路程他們花了幾分鐘都走到了頭。
剛準備從密洞裡出來,忽然一陣喘息聲傳到他們耳中。
幾個人神色一凜,難道這裡還有人?
朝著幾個士兵使了個眼色,大統領偷偷探出了頭。
因為人們逃的匆忙,這處拍賣場拍賣時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子。
頭頂的燈忽明忽暗閃著,台下數百個座位早已空無一人。
大統領探出頭,就見本該事空無一人的大廳斜對面,兩個身子糾纏在一起。
其中一人身上只披著件黑色斗篷,全身都隱藏在了斗篷之下。
穿著斗篷的人把另一人壓在牆上,被壓在牆上的人兩條手臂從斗篷兩旁伸出,緊緊環住了斗篷人的腰。
雖然看不到斗篷人的身影,可大統領光從背影都可以看出那人有多絕色。
大統領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