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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妙妙怎麼也來了,她這修為……恐怕不太行。」長老對林妙妙還是有些了解的,「當年宗主帶她回來的時候,還只是個幼童,險些病死,後來雖說養好了,卻修煉不行,宗主讓她去了死水域,免去了修煉的痛苦,要知道,一個天賦很低的修者在玄一宗,乃至整個修真界……都是抬不起頭的。」
對於這點,白赦自然知道,可他就是想看看沈燃面對著自己親手養大的人,如何下得了手。
「師尊,能對我下手,想必再殺一個,你也不會有什麼負擔吧。」白赦低聲喃喃道,他眸底帶笑,神色陰沉。
「林妙妙比起陳望可是弱了不少,陳望尚且在林歲手中敗落,這林妙妙……」長老頓了頓,道,「只怕難了。」
「這也不一定。」另一位長老說道,「畢竟林妙妙是宗主帶回來的孩子,宗主也教了她不少保命的功法,對付高修自然沒辦法,但如今對付一個靈力全失又有傷在身的修士,也是有勝算的。」
「林師妹一直很想拜入長老門下,這若是贏了,也算是她的造化了。」白赦說道。
果然,林妙妙一臉嚴肅的持劍上台,她看了眼沈燃身上的傷,有些不忍,還是道,「這位道友,你有傷在身,還是下台吧,不然等會打起來,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沈燃的心情有些複雜,他心知這是白赦故意在為難他,卻也只能硬撐著,道,「道友出手便是。」
林妙妙抬手握住了長劍,道,「得罪了。」
白赦坐在台上看著,眼見沈燃的身形有些不穩,他也未曾動一下,直到沈燃用祭寒巧妙的打掉了林妙妙手裡的劍,反手握住了祭寒,擦過林妙妙的脖頸而過,林妙妙一驚就想後退,險些踏空了,沈燃立刻上前將其一把攥住,向上一拉。
這一動作著實過大,沈燃眉頭微皺,腰腹的傷處疼的讓他的手都有些發顫,即使他捂住了傷口,可還是無法阻擋鮮血的流出。
林妙妙摔倒在一旁,她的長劍就在手旁,其實只要她一伸手就能拿到配劍,說不定還能贏回這一局,可她只是看著長劍,最後狠狠錘了一下地面,緩緩起身道,「道友,是我輸了。」
沈燃面色蒼白的看著他,腳步不穩的後退了兩步,道,「還未結束,怎麼就認輸了?」
「在我差點掉下比武台時,你拉了我一把,我就已經輸了。」林妙妙拱手認輸後,走到長劍旁撿起了自己的劍,道,「宗主說過,凡事不可以怨報德,此事林妙妙謝過道友。」
【沈燃:倘若白赦能有林妙妙一半兒的懂事,我的任務也不至於這麼難搞。】
【999:那他就不是白赦了。】
林妙妙下場後,沈燃這才忍不住吐了口血,鮮血順著他的唇角淅淅瀝瀝往下滴落,頃刻便在腳下匯聚成了一小灘,沈燃眼前昏昏沉沉,他扶著祭寒,勉力站直了身子,抬眸看向台上,道,「第三場,是誰。」
白赦眯縫了一下眼睛,在其他人不解的目光中站起身,微微笑道,「師尊派我來做第三場的對戰,與林兄交手,著實不是我所願,師命難違……不如林兄就此退下吧,若是傷了林兄,我也於心難安。」
這戲演的可真好。
沈燃扯了扯唇角,他眼看著白赦親自下場,手裡竟然握著的是沈燃的流光。
沈燃瞳孔驟然緊縮,他咬牙道,「你竟然敢用……」
「林兄,你用了我的祭寒,師尊只好將流光借我一用了,說起來,祭寒和流光還從未真正交手過,這邊算是第一次了。」白赦笑著說道。
沈燃的目光落在了流光劍上,片刻後才移向了白赦,他聲音乾澀道,「請道友……賜教。」
白赦唇角微揚,他等的便是這句話了,流光劍一出,沈燃立刻抬手避讓,可他怎麼能比得上白赦的速度,他剛後退一步,白赦便已經到了他的跟前,低笑道,「師尊,你可得小心。」
話音剛落,流光劍刃便划過了沈燃的手臂,鮮血頓時涌了出來,他疾步後退,伸手握住了祭寒劍柄,鮮血順著手臂往下淌,祭寒劍身沾滿了血,沈燃尚未來得及休息,流光劍便已經到了他的跟前。
「祭寒和流光的交手,這似乎還是第一次看到。」長老說道,「可惜流光劍認主,除了宗主,誰也無法真正驅使。」
「流光乃是神兵利器,自然認主。」另一長老道,「宗主又閉關了,不然也能來看看這盛況。」
「師尊。」場上白赦對付沈燃,簡直輕而易舉,將沈燃玩弄於股掌之中,他側身靠近了沈燃,道,「現在認輸,說不定還能保住一命。」
「第三場是你,你就沒打算讓本尊贏。」從白赦上場,沈燃就明白白赦的安排了,他沉聲道,「但誰贏誰輸,尚且未定。」
「師尊若是用靈力,流光劍必然有反應,到時候就算是我想要為師尊遮掩,只怕也沒辦法了。」白赦就是料定了這點,才逼得沈燃走投無路,沈燃抬起頭看了眼他,低聲道,「卑鄙。」
「比不上師尊,殺徒證道,心狠手辣。」白赦笑道。
一擊靈力直擊沈燃的心口處,他整個人倒飛而出,硬生生嘔出了一大口血,趴在地上險些爬不起來,白色的衣袍早已滿是血痕,沈燃勉強持劍半跪在地上,身子微微發抖,白赦出手很重,沈燃幾乎能感覺到自己體內靈力雜亂,經脈劇疼,額角頃刻間便冒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