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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燃一直沉默著,秦間玄倒也不生氣, 他走到沈燃身邊,嘆了口氣,「我之前怎麼沒看出你這麼倔呢?有傷不治,有藥不喝,你就想這麼等死了?」
「我修為高,死不了。」沈燃將之前秦間玄所說的話還給了他,秦間玄被堵的臉色微沉,他抬手拿起藥,直接潑在了地上,笑道,「好,隨你。」
秦間玄這次倒是沒有再在這裡停留,說了幾句話便有了,他走的時候眸光落在了掉落在一旁的佩劍上,扯了扯唇角,諷刺道,「廢物。」
沈燃也不回答,不知過了多久,他再次聽到門被打開,他頭也不抬,以為還是秦間玄,可卻沒想到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聲音,道,「寒危長老?」
這聲音又小又輕,小心翼翼的,沈燃這才抬眸看向門邊,果然看到了溫淺小心翼翼的趴在門邊,道,「長老?是你嗎?」
沈燃抬起頭,溫淺這才看清楚,她環顧了一眼四周,而後悄悄進了屋子,連忙走到了沈燃的身邊,見沈燃全身都是傷,胸口出繃帶滲出的鮮血更是把衣袍染紅,頓時臉色變了,「長老,你這是怎麼了?誰做的?」
「你怎麼會來這裡?」沈燃全身靈力受損,傷勢太重,他看了下溫淺,臉色蒼白,問道,「其他人呢?發生了什麼?」
看到溫淺的那一瞬間,沈燃心頭甚至有點希望,可他剛剛燃起的這點希望,卻被溫淺後面的話擊碎了,溫淺看著沈燃,似乎是在強忍著什麼,只是道,「他們……他們都死了,長老,你走了之後,萬花谷的那群人就回來了,他們對我們出手,其他宗門一開始是觀望的,直到……」
溫淺頓了頓,眼淚一直往下流,沈燃抬手擦去了她的眼淚,溫聲道,「直到什麼?」
「直到萬花穀穀主親自出手了,他無恥!他無恥!他一個谷主,穿著一個黑袍就以為我們忍不住他了,雲城師兄將他的帽檐打落,我親眼所見,就是他!絕不會有錯!」溫淺哽咽了起來,她道,「雲城師兄將我藏在了山坡下,才沒被發現,我聽到他們的話了,他們就是想要我們死,這次的玄花秘境就是針對天一宗的一個陰謀。」
雖然早有預料,但是突然聽到這話,沈燃還是不免心頭仿佛被針刺了一般,他低聲道,「是本尊沒有保護好你們。」
「這不是長老的錯,長老是為了我們才掉落了下去,是弟子們沒用,早知如此,就該更加勤勉。」溫淺其實也知道無論他們多麼努力,也沒法贏過萬花谷的谷主,可在沈燃面前,她還是轉移話題道,「長老,你怎麼樣了?你身上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這怎麼回事……」
沈燃的模樣實在是太悽慘了,他扯了扯唇角,低聲道,「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我在路上跟著你留下的痕跡來的。」溫淺絲毫不知道自己話的錯誤在哪,更沒注意到沈燃臉色頓時大變,她繼續道,「然後一路走著,就走到了這裡了。」
「什麼標識?」沈燃一字一句道,「你說你跟著什麼標識過來?本尊從未留下什麼標識。」
他自己一路尚且是昏迷的,怎麼可能留下標識,可這話一出口,沈燃便立刻想到了秦間玄,他的手微微一頓,果然溫淺一臉茫然道,「就是長老你的配劍留下的痕跡,我一路找來的。」
果然如此。
沈燃閉了閉眼睛,心知這一切只怕都是秦間玄設計的。
「長老……」溫淺有些擔心沈燃,她從未見過沈燃這樣狼狽的模樣,這簡直從未聽聞過,沈燃笑了一聲,低聲道,「走吧,回天一宗。」
「那長老你呢?」溫淺問道。
「我走不了。」沈燃這次沒有再自稱「本尊」了,他微微垂下眸子,幾乎平靜道,「再不走的話,連你也走不了了。」
「她現在走,也走不了。」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門被打開,秦間玄穿著黑袍就站在一旁,他道,「看到了老熟人,是不是高興點了?至少還給你留下了一個。」
「你帶她來是為了什麼?」沈燃不動聲色的將溫淺往自己身側推了推,這一動作被秦間玄看在眼裡,他笑了一聲,「這麼緊張幹什麼?若是我真的要殺她,你阻止的了嗎?」
「是你!」溫淺雖然沒見過秦間玄,但是看到他眉心的紅色符文時,頓時認出了秦間玄的身份,道,「魔修!」
「你們天一宗都是這樣嫉惡如仇的嗎?還真和你有點像。」秦間玄頓了頓,道,「和你血洗別人全宗的時候,很像啊。」
「血洗全宗?魔宗?!」溫淺鼓著勇氣看著秦間玄,可實力上的差距讓她十分無力,只得轉頭對沈燃說道,「長老你先走,弟子來拖住他!」
說著溫淺就要拼命一搏,只是她的劍尖連秦間玄的皮都沒劃破,秦間玄隨手雙指夾住了她的劍尖,她便動彈不得,輕輕一轉,溫淺整個人都被拋出去,砸在了地上,一時間疼的都爬不起來。
「夠了。」眼看著秦間玄往溫淺的方向走去,沈燃終於開口攔住了他,道,「她不過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普通弟子,你若要報仇,便衝著我來。」
「好,我滿足你。」秦間玄隨意瞥視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溫淺,嗤笑了一聲,轉身往沈燃的身邊走去,他道,「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曾經說過,若是能我結為道侶,實乃幸事,不如今日就實現吧。」
沈燃有些不明白秦間玄的意思,他有些迷茫的抬起頭看著秦間玄,之間秦間玄抬手將人摁在了床上,道,「自己解開衣帶,難道還需要我幫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