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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灰袍人似乎有些詫異,他歪了歪頭,上下打量了一下沈燃,忽然笑了,「宗主,你的靈力呢?哈哈哈,沒想到啊,你廢了你徒弟的靈力,如今自己的靈力也不行了,難道這就是報應?」
「本尊從不相信所謂的報應。」沈燃低咳了兩聲,面前持劍撐著身子,眸光陰沉的落在了灰袍人身上,「若是有報應早就有了,何必等到今日。」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放過這大好機會,不如就直接送你一程吧!」灰袍人殺意畢現,劍刃帶著凜冽的劍氣,沈燃避之不及,腰腹處被劍氣所傷,鮮血瞬間涌了出來,他捂著腹部半跪在了地上,終於忍不住嘔出了一口血來,握著流光的手都在微微發顫,險些握不住長劍。
「嘖嘖,真是慘啊,沈宗主當日滅人宗門之時,可曾想過會有今日?」灰袍人搖著頭,慢慢的從沈燃身邊走了過去,待走到沈燃身後時,將長劍橫於沈燃脖頸旁,他笑道,「沈宗主,命握在別人的手裡,這種感覺如何啊?」
「不如何。」沈燃反手握住了流光,他向後微仰,兩把劍的劍刃撞擊在了一起,沈燃趁此避開,即便如此,他握著劍的手虎口被震的裂開,鮮血順著劍刃往下滴,他卻像是完全不知道疼一般,冷漠的眸光緊盯著灰袍人。
而在不遠的樹上,一人看到灰袍人將那劍懸於沈燃脖頸之間的時候,險些就要出手了。
「師尊。」見沈燃脫困,白赦這才收回了手中的靈力,他低聲道,「師尊可真是讓人出乎意料。」
灰袍人也沒想到沈燃竟然能躲開,只是他目光落在了沈燃脖頸上細小的傷口上,扯了扯唇角,道,「若是往日,我是不敢如此冒犯沈宗主的,只是今時不同往日了,沈宗主沒了靈力的消息若是放了出去,只怕會引得不少人前來吧。」
沈燃面色微微一僵,他眸光沉了沉,道,「隨你。」
他的話本就少,不管對誰都是一樣的。
「若是我將你的身份告知你的那位徒弟呢?你又當如何?」灰袍人笑道。
「你覺得,我會讓你出去嗎?」沈燃解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清俊的面容,他抬手握著流光的劍柄,唇角略微上揚,眼底陰翳,「玄一宗山下密林,已經埋了不少白骨,我並不介意再多一具。」
在灰袍人揭露他身份的那一刻,他已然動了殺心。
【999:這世界很容易影響人的心性啊。】
【沈燃:我會控制的。】
修□□的確是一個容易影響心性的世界,沈燃已經在經歷控制自己不受影響了。
話音剛落,沈燃已然持劍對準了灰袍人,劍刃上裹著極為可怕的靈力,這靈力就連遠在一旁的白赦都感覺到了,他先是一愣,而後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驟然大變。
「噗嗤——」
鮮血迸濺,劍刃入體,灰袍人甚至尚未來得及將手裡的劍刃揮向沈燃,便已經被刺穿了心口,他難以置信的看向沈燃,一張嘴便滿是鮮血,「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明明……你已經……」
「咳。」沈燃低咳了一聲,唇角溢出了些許鮮血,他漠然的抬手擦去,將劍刃拔出,道,「送你一程了。」
灰袍人不甘心的睜大了眼睛,仰頭倒下,沈燃見他沒了氣息,這才將一直忍著的那一口血噴了出來,他仿佛被抽去了全部的力氣,身形搖晃了一下,勉強扶著劍,半跪在了地上,胸口仿佛被撕裂了一般,原本被劍氣所傷的傷處紛紛往外滲血,頃刻間便將半身的白袍染得通紅,他面色已然慘白,體內靈力沸騰,不斷纏繞,沈燃疼的忍不住低低悶哼了一聲。
即便如此,他硬是撐著緩緩走到灰袍人身邊,一把掀開了灰袍人的衣袍,看到了藏在裡面的人,沈燃微微闔眼,他低聲嘆了口氣。
不遠處似乎是有腳步聲響起,沈燃轉頭看去,他眼前一片模糊,搖晃了一下腦袋,才勉強清醒了一些,啞聲道,「是誰?」
來人並不說話,沈燃清俊的面容上沾著血痕,他胸前的白衣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了,傷口猙獰可怖,他抬手似乎想要使用流光,可靈力一旦流轉,便疼痛刺骨,鮮血從他唇角往外溢出,來人見狀,立刻抬手一手刀砍在了沈燃的脖頸上,他眼前驟然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白赦神情複雜的看著倒在面前的這人,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而後又轉頭看向了灰袍人,不等白赦做什麼,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從四面傳來,無數黑衣人出現在了草叢中,見灰袍人沒了聲息,這些黑衣人頓時一愣,紛紛就要出手,卻被白赦一抬手,他腰間的那柄祭寒帶著凜冽的劍氣,從黑衣人的面前疾飛而過,將在後面要出手的一個黑袍人直接當胸穿透,釘在了樹幹上。
「灰袍已經死了,若是爾等再糾纏不休,便留下來陪他吧。」白赦開口道。
這些黑衣人有些心驚,他們對視了幾眼,面面相覷,領頭的黑衣人看到了白赦出手時,他的靈氣有黑霧狀纏繞於指尖,就連劍刃上都裹著黑灰色的靈力,看上去分外故意,他詫異道,「主上?」
其他黑衣人聞言,也立刻抬頭看向白赦,白赦微微皺眉道,「你們在說什麼?」
領頭的黑衣人立刻道,「公子怎麼會我宗派的功法?且公子的靈力這麼與宗主如此相似。」
「宗主?」白赦忽然想起了山崖之下的那個人,他頓了頓,道,「千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