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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天一宗一人未傷,少谷主你反而被寒危劍尊傷到了,這件事情他們也……」不等這人說完,元蒙便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嗤笑道,「傷?你以為我為什麼催著你們走?如果再不走,魔宗就是我們的下場。」
其他人聞言,立刻想起了之前萬花穀穀主說的那些話,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而在他們頭頂,一人站在樹上,好整以暇的看著下面亂成了一團,元蒙似乎是想要跟他說話,但又礙於旁人在場,一直不敢吭聲。
當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元蒙再次抬頭看了眼,已經不見秦間玄的蹤跡了。
秦間玄一路跟著沈燃,再次看到沈燃的時候,他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靈氣,心裡滿是殺意,叫囂著殺了這個人,為他全宗報仇雪恨!
明明劍刃已經出鞘了,最後還是被他摁了下去,他看著不遠處沈燃的身影,低聲道,「怎麼能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殺了你?你必須付出嘗嘗我經歷的痛苦才行。」
既然沈燃是為了天一宗,那他就要讓沈燃親眼看到他一直珍視的天一宗在他面前被摧毀,那些他想護著的人一個個死在他的眼前,他要看著沈燃痛苦,要看著他生不如死,下跪求饒。
「血債血償,沈燃。」秦間玄低聲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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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燃找到這萬花谷弟子所說的地方時,這裡只剩下一片血跡,便什麼都沒有了,沈燃抬眸看了眼被踩塌下去的灌木叢,扯了扯唇角,道,「先放過他們吧,遲早還會遇到的。」
「長老,那我們現在要幹什麼?要去找天地異寶嗎?」溫淺開口問道。
「去找宗主所說的東西吧。」沈燃眯縫了一下眼睛,這秘境裡溫度和時間變化異常,只是這麼一小會兒,溫度便急劇轉下,不少弟子紛紛都用靈力護體取暖,只是沈燃卻絲毫不在意,他往更深處走去,那些弟子便跟在了他的身後。
「等一下。」沈燃忽然頓住了腳步,他輕輕嗅了一下,淡淡的血腥味,可是他卻沒法確定這血腥味的方向,仿佛一直都在他們身邊,可如此淡,應該很遠才對。
「啊!」一聲尖叫,沈燃低頭看去,只見他們站著的那塊土地上因為往外冒出了鮮血,有弟子已經驚慌失措了,沈燃冷著臉道,「不要亂動!全部上樹!」
他並未先走,而是看著其他弟子先行上樹,這血似乎是有些粘稠,有的弟子被粘在了地上無法上樹,他們用劍砍地,誰知那鮮血冒出的更多了,將他們往地下拖拽。
沈燃面色冷凝,他反手握劍,直接插入地上,劍氣疾沖,將土地幾乎都要掀起來了,那些弟子這才勉強脫困上了樹。
「寒危長老!你快上來!」溫淺在樹上看到一旁的血都像是有生命一般,竟然學會藏在灌木叢里往沈燃身邊爬去,連忙大聲喊道,「你旁邊!它們在你旁邊!」
這話已經遲了一些,沈燃看著腳下的鮮血,他微微皺眉,劍刃站在地上似乎無法動彈,他嘗試了幾次後便鬆開了手,抬手靈力化刃,劍刃感知到了沈燃的靈力,劍身環繞的劍氣更加凜冽暴戾許多。
「別來無恙。」就在沈燃專心對付這些不知名的東西時,他忽然聽到身後傳來這熟悉的聲音,他下意識的轉頭就要攻擊,卻被人抱住了腰身,「要再殺我一次嗎?沈燃。」
沈燃。
這兩個字一出,沈燃立刻知道身後的人是誰,他手上微微一頓,便被秦間玄抓住了機會,他將人狠狠拖進了泥里,任憑那些鮮血將他吞噬,將沈燃一起吞噬。
「長老!」溫淺大聲喊道,聲音驚恐極了,可是沈燃被秦間玄死死的束縛住了,根本無法脫身。
「一起去死吧,沈燃。」在眼前一片漆黑前,沈燃聽到耳邊秦間玄的低語,他沒有說話,一言不發。
這窒息的感覺仿佛是從胸膛處開始擠壓,讓人喘不過氣來,又疼的發不出聲音,這種痛苦並不能讓沈燃覺得難受,他修煉的時候,受過的傷可比這些重多了。
最初的新鮮空氣湧入他的口鼻時,沈燃猛地睜開了眼睛,入目便是一片昏暗,幽幽的燭火點亮著,他緩了一下才清醒過來,就在他準備起身的時候,卻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還有人在說,「這裡就是你要找的地方了,當初魔宗就是在這,帶走了邪劍。」
沈燃轉眸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秦間玄,秦間玄和以往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他的眼神不再有任何溫度,看著沈燃的時候,與其說是在看一個人,不如說是在看一具屍體,冷漠甚至憎惡的眼神,絲毫不帶遮掩。
「難得你布置了這個局,就是為了引我來這裡。」沈燃說道,他聲音有些嘶啞,起身後低頭將自己的配劍整理好,這一幕秦間玄一直看在眼裡,他道,「順手而已,若是不用萬花谷做誘餌,你又怎麼會進入這裡,以你謹慎的性子,是不會冒險的。」
對於這點,秦間玄還是看的十分清楚的。
「不擔心你帶來的那些弟子的安危?」見沈燃面色如常,秦間玄問道,「不怕他們都被人殺了嗎?」
「萬花谷此次來的人之中,修為最高的也就是元蒙了,元蒙和溫淺的修為差不多,甚至溫淺修為比他更加精進,至於其他人,更是無法相提並論,區區一個萬花谷,是沒法和天一宗相提並論的。」沈燃說道。
「是嗎?你就這麼確定?」秦間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忽然笑了一聲,「我若是想要殺他們,可是比踩死一根草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