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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自然是好。」白赦點了點頭,他目光掠過了沈燃,似乎是在想著什麼,而後道,「稱我白赦即可。」
「好,白兄。」沈燃倒也並不拒絕。
沈燃給白赦餵了藥,而後才出去,白赦看著他的背影,微微皺眉,不知道為何,他總是覺得這個背影有點眼熟,但一時間卻想不起來,且這人的聲音顯得蒼老嘶啞,可看遞來藥碗的手卻很年輕。
這樣一看,著實怪異。
在確定沈燃走遠了之後,白赦才撐起自己的身子,盤腿坐下,想要嘗試著聚集靈力,可是他金丹被毀,氣海重傷,靈力根本無法運轉,連續嘗試了多次都沒辦法,反倒牽引了傷處,疼的他額角青筋暴突,唇角溢出了鮮血。
「師尊……你為何要如此待我。」白赦捂著傷處,咬牙低聲道,「這到底是為什麼?」
在修真界裡,殺人不過頭點地,可廢人修為,奪人金丹這樣的事情,是恨到了骨子裡才會做的,比挫骨揚灰還令人恐懼。
「你就這樣恨我嗎?」白赦不明白沈燃為何要這樣對他,可那一劍,讓白赦的心都涼透了,他是在沈燃的眼裡看到了清晰的殺意,他也聽到沈燃對他說,「再見了,我的徒弟。」
一想到這裡,本來就不受控的靈力更是在白赦的體內亂竄,他忍不住噴出了一口鮮血,整個人臉色慘白,手緊緊攥著被單,而不一會兒,門外便響起了敲門聲,他聽到林歲在門外說道,「怎麼了?白兄?」
「無礙,只是不小心牽動了傷口而已,林兄也回去休息吧。」白赦強打起精神,勉強開口道,「多謝林兄。」
門外人似乎是猶豫了一下,而後道,「好,我就在隔壁,若是有事,喚我一聲即可。」
白赦聽著門外逐漸遠離的腳步聲,他這才勉強靠在了一旁,眼前有些眩暈,腰腹的傷處更是疼的厲害,他忍不住嗤笑道,「不愧是流光的劍氣,果然讓人難以承受。」
沈燃的本命劍流光,在修真界是出了名的神兵利器,上面不知道沾染過多少仇家的鮮血了。
而這屋子隔壁,沈燃哪裡睡得著覺,他焦躁不安的翻來覆去,身邊的流光似乎感知到了他的不安,微微顫動,沈燃連忙捂住了流光,壓住它的劍氣,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這要是流光牽動了白赦的傷勢,白赦知道他就是沈燃,那豈不是要立刻過來拼命了?
即便沈燃反應很快,但是流光劍氣一動,還是不免牽動了隔壁白赦的傷,只是他剛剛才疼過,一時間沒分辨的仔細而已,白赦躺在床上,他微微仰起脖頸,悶聲忍著腹部傷處不斷傳來的劇疼。
失去了金丹的他,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就是個廢物。
第二日一早,沈燃便準備帶白赦回玄一宗,白赦的傷勢拖得越久,越是不利,要是這個攻略目標半路死了,那沈燃的任務也就完了。
「下午出發吧,白兄你的傷勢嚴重,恐怕不能御劍飛行,若是騎馬,也會使傷口崩裂,不如我們租個馬車吧。」沈燃提議道。
白赦也知道自己傷的很重,便不再逞強,他點頭應道,「好,一切聽從林兄的,只是在下不能御劍飛行……耽誤林兄了。」
「這有什麼耽誤不耽誤的?」沈燃笑了一聲,「我也不急,便當是路上遊山玩水了吧。」
沈燃說這話的時候,白赦微微愣了一下,隨後立刻收斂了情緒,曾經沈燃也經常說這句話,讓白赦有些莫名的熟悉。
但如果沈燃知道他還活著,估計要追過來殺了他吧。
他的好師尊,下手可真不留情。
作者有話要說:楚木: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白赦:???這不對勁。
第93章 殺徒證道的反派師尊(2)
沈燃藏得嚴實, 且他的劍又用布條纏著,不露絲毫劍氣,這才瞞混過關了,可即便如此, 他也不敢有絲毫鬆懈, 畢竟這若是被白赦發現了, 只怕後果難料。
「不知林兄是師承哪裡?」在路上時, 白赦倒是問起了這件事,沈燃早有打算,他笑道,「九靈宗,是小宗派,白兄不一定知曉。倒是我觀白兄的玉牌,乃是玄一宗門下弟子了。」
「是, 玄一宗門下弟子, 師承……」白赦頓了頓, 低聲道,「林兄此次準備去往玄一宗,可是為了宗門大會?」
「三年一度的宗門大會在即, 奉家師之命前往。」被白赦這麼一提醒,沈燃才想起了這回事,若是沒猜錯, 現在玄一宗應該也亂成一團了,他微微笑著,道,「若是在宗門大會上和白兄交手,還請白兄賜教。」
「這倒是不必了, 我金丹已毀,修為盡失,沒有上場的資格。」白赦略微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緒,沈燃面色僵了一下,幸而面具擋住了他的臉,他立刻反應過來,尷尬道,「是在下失言。」
「無事,這本就不關林兄的事情,林兄不必介懷。」白赦笑道。
兩人一路倒是說說笑笑,只是各懷心思,沈燃不敢問及白赦現在的真實想法,只得小心翼翼的試探著,途徑小樹林時,兩人倒是稍作休息一下,白赦身受重傷,被馬顛了這麼長時間,腰腹的傷口有些裂開,沈燃扶他靠在樹旁,為他包紮傷處,道,「你這傷處的劍氣需要處理,看來我們得加快點腳程了。」
「林兄不好奇我為何會重傷至此嗎?」一般人都會有些好奇心,林歲卻從未提過這事,也並未對這表現出一絲的好奇,這倒是讓白赦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