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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就走了出去。
林喬：「……」
外面，兄妹兩人還真的摸黑鑽豬圈裡去了，顧華音站在豬圈外面哭，她不敢進去。
顧華瑞則進去了，捏著鼻子幹活。這裡可真是比雞舍髒。哪怕早上打掃了，這一天下來也不乾淨。
看到顧華垣來了，顧華瑞一言不發，埋頭就拿著鏟子，學著顧華垣之前做的那樣做。
顧華垣道，「怎麼，還不高興 ，不服氣了？」
「沒，」顧華瑞道。
顧華垣道，「知道苦了，累了？」
「……」
「你們沒良心，你們嫂子對你們掏心窩子的好，你們就那樣想她？讓你們幹活，就是嫌棄你們？剛剛你們在她面前那樣說，不覺得羞恥？」
顧華瑞道，「是你讓我說的。」
「我不讓你說，你就在心裡怪你們嫂子？」
「我沒怪嫂子，我就怪我自己1」顧華瑞帶著鼻音道，「我這麼大的人了，我還傻子一樣的拖累別人，我自己心裡不舒坦。」
「是該不舒坦的，你嫂子對你們那樣好，一心一意為你們打算，就讓你們這樣想她的？」
顧華垣聲音越發嚴肅，「讓你們去幹活，就是嫌棄你們？老子要是真嫌棄你們，之前就把你們扔火車站。」
「……」
「你們就沒想過，這次爸和張阿姨出事，你們還可以跟著我。要是沒我呢？」
「……怎麼會沒你？」
「作為軍人，這誰說得准？沒了我，你們投奔誰？準備餓死？」
兩人頓時沒說話了。
「現在有我和你們嫂子，但是未來的事情誰說得准呢，我要是沒了，你嫂子能養活你們兩個？」
「我們肯定不讓嫂子養，我們自己養自己。」
「你們有什麼本事，會做什麼，能做什麼？」顧華垣道，「說句難聽的，你們就是想去養殖場幹活，沒技術，沒經驗，人家都不會要你們！」
「……」
顧華垣道，「現在知道你們嫂子為什麼讓你們去養殖場嗎？就是為了保證你們以後離了誰都不會餓死！」
他指著豬圈，「看看，你們現在是不是像這兩頭豬，只能指著人喂，要是哪天沒人餵了，就得挨餓。你們嫂子為你們打算的這麼遠，你們竟然還那樣想她，你們讓她心裡怎麼想？」
「哥，你別說，我們錯了。」顧華音帶著哭腔道，「我們不該那樣想嫂子的。」
兩人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大哥這麼一說，他們就知道了。
再想想家裡突然出事，被送到哥嫂這裡來。
爹媽好的時候，就靠著爹媽。爹媽出事，就靠哥嫂。
他們心裡也是有些沒底氣的，所以才會在聽到張蘭蘭那樣說之後，就自動代入自己，覺得自己是拖累。
其實這也是因為自己太依賴人了。就怕被人嫌棄。
嫂子是為他們好，教他們知識，讓他們自食其力，以後活的有底氣。
顧華垣背著手，「和我道歉有什麼用，去和你們嫂子道歉去。還有，好好吃飯。明天把豬圈給打掃了。」
「嗯。」兩人雙雙點頭。
林喬在屋裡偷偷往外看呢，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去。
剛顧華垣說的話她也聽到了，但是她其實沒覺得難受。
因為她理解兩人的心情。當初她來這裡，也是有些沒安全感。但是她畢竟有個回去的希望，所以比他們兩情況好。
也是顧華垣手把手的，改變她的思想，讓她學本事，適應這個時代，她才能夠把日子過好。
所以她現在也學顧華垣那樣，教其他人過好生活。
兄妹兩人進來的時候，林喬還有些尷尬，想和他們解釋來著。兩人就一起道歉了，「對不起嫂子，之前是我們瞎想了，你都是為我們好，我們自己沒理解。」
「哎呀，這沒什麼，其實我也沒和你們好好談談。沒顧忌你們的想法。」林喬也反省，自己太想當然了。
「不，嫂子，還是我們錯了。」顧華音堅定道，「嫂子，你對我們好。我們心裡清楚。」
顧華瑞道，「我們對你比對我哥親。」
顧華垣給了他一個眼神，表示咱也不稀罕你。
林喬道，「咱都是一家人，不分這些。既然你們已經明白咱的想法了，那咱還是說好了，工作必須得做。」
兩人一愣。
林喬道，「怎麼，你們以為我會說，你們不想干就不幹了？」
「咳咳……」
兄妹兩人都咳嗦起來。
林喬笑道，「別想了，我和你哥都一樣，不會溺愛孩子。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兩人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顧華瑞道，「聽嫂子的。」
顧華音點頭，「嗯。」
第二天一早，林喬才起床，就聽著外面動靜了。
她在窗戶一看，兄妹兩竟然在院子裡幹活。
臉上用圍巾給裹著，似乎是怕聞著味道。雖然嫌棄，但是也幹了。
林喬看到這模樣，就想起曾經的自己。
忍不住笑了。
顧華垣從外面早訓回來，背著手檢查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表示滿意。
他心裡當然滿意了，他過年就要走，老徐家媳婦也要生了，肯定也不能幫他打掃豬圈了。正好，這兩小的可以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