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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凝苒想到什麼,繃著臉帶著楚淺就走了,她說:「我走了,你自己去工作,記住,你還欠我一桶水,別想偷偷溜走。」
楚淺保證:「我會儘快還的!」
賈凝苒:「……」
搞得好像她在欺負小姑娘一樣。
她跟楚淺分開沒多久,就見到不遠處坐在車裡的,露出了一個側臉的藺孚川。
賈凝苒遲疑了下,深吸一口氣走了過去,「這個任務,我覺得我可能沒辦法完成。」
不僅沒完成,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正兼職養孩子。
藺孚川摘下眼鏡輕輕擦拭:「別緊張,賈小姐,我只是來告訴你,不必了。」
他重新帶上眼鏡,又是個斯文的醫生:「特意來告訴你。」
藺孚川笑:「祝你生活愉快。」
說完,便按上車窗揚長而去。
徒留汽車尾氣。
賈凝苒一邊覺得莫名其妙,一邊又覺得自己被耍了,應該是要生氣的,但心中只有股荒唐感。
當然,那股荒唐感在去擊殺喪屍時就完全沒了。
……
臨近傍晚,花眠看著早就透不進光亮的窗簾,趴在床上,疲憊也睏倦。
畢竟從凌晨到現在根本沒有睡過一會兒。
該困了。
但黏膩的觸感又讓她不想睡覺,想要好好清洗一番。
她翻了個身,貼在一雪前恥,雪的非常非常白的譚以爻身上,撒嬌:「你抱著我去洗洗好不好?」
她蹭了蹭譚以爻,又憂心地問:「你還有力氣嗎?」
譚以爻:「……」
他反問:「你想什麼時間睡覺?」
花眠微微睜眼,認真思索了下,男人原本就體力充沛,如今又經歷藥物改造過……她摟著譚以爻撒嬌:「改天再做啦,我們有好長好長時間呢。」
譚以爻被她那句「好長好長時間」取悅到,唇角不自覺上揚——
是那種劉然看到驚悚地會罵他「蕩漾到變態」的笑容。
男人抱起花眠,等到了浴室,花眠哎了聲:「等等,我要用一下我的新技能哦。」
譚以爻沒來得及阻止,水滴如雨水一般澆頭而下,溫度適宜。
花眠故意光著腳踩在他腳背,勾著他的脖子,水珠順著她的肌膚文理滑下,淌過那些曖昧撩人的痕跡,她眼眸亮晶晶的:「我厲不厲害?」
譚以爻扶著她的腰:「別用了。我們還有水。」
花眠安慰他:「別擔心啦,不會有事的。」
「你不是看視頻了嘛,我是不會死的。」
譚以爻忽地臉色一變,沙啞著嗓音,說:「不要再做那種事了,好不好?」
——不要再拿生命開玩笑了,好嗎?
他看到監控中的那一幕時,腦海中甚至毫無思緒,但如潮水般的悲傷拍打著他,而他在強制地壓下所有悲痛後,立馬進了臥室,去確定她是否活著。
還充斥著濃濃的愧疚。
是他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他當時只想著,殺掉那個道貌岸然,惡貫滿盈,讓花眠痛苦的男人。
從根源解決這份危險與傷害。
但卻沒想到,他的走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如果她不能復活呢?
譚以爻根本不敢去做這個假設,他抱著花眠,水珠沿著他眼角滑落:「對不起,大小姐。」
花眠趴在他懷裡,過了會兒,又仰頭,輕輕吻到他的唇瓣。
像是童話故事最後幸福美好結局之中,王子與公主都會以一個甜蜜的吻結束,而他們也擁有了一個夢幻又甜蜜的吻。
又帶著安撫韻味。
讓人沉醉。
等他們洗完澡,準備晚飯的時候。
門被敲響。
聲音依舊很急促。
花眠靠在沙發椅背,動也不想動,腿實在過於酸軟,不適合走路。
但想到譚以爻還在廚房做著小炒肉,便站起身,拿著槍,順著貓眼看到了賈凝苒,但還是僅僅打開了一條小小縫隙:「有什麼事嗎?」
賈凝苒見她這冷漠疏離的無情樣,完全看不出中午還一起喝酒的和諧,不免氣憤:「楚淺沒回來!」
「她還欠我一桶水!」
躲了躲,又補充:「還有一碗麥片,好幾口青菜!」
花眠打了個哈欠:「那你可以,去貧民窟找一找嘛。」
賈凝苒:「你和我一起去。」
花眠任性:「我不。」
她說:「我要和我哥哥一起吃晚飯,然後一起睡覺覺,我才不要去找迷失少女呢。」
賈凝苒繃著臉:「你如果不去,我就在這裡一直敲的你家房門。」
譚以爻關了電磁爐,走到門口,深邃的眼神從賈凝苒身上一掃而過,穩穩地落在了花眠身上:「飯好了。」
賈凝苒見到譚以爻還是難以避免的心中咯噔一下,但想到中午花眠的所作所為,遲疑了會兒,試探性地問:「我可以和你們……」
話沒說完,就被面前這對狗男女盯的說不出話。
一時竟不知是悲傷多,還是氣憤多。
花眠又打了個哈欠:「好了好了,我和你去找她。」
賈凝苒感受著譚以爻的死亡視線——
怎麼覺得是她搶了譚以爻的女朋友呢?
難道不是她喜歡譚以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