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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凝苒覺得自己下巴像是被羽毛輕輕划過,沒反應過來,就聽到這麼一句火大的話——
緊接著,就被花眠摟著脖子,按在沙發,花眠貼在她耳邊,憂愁嘆息:「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可憐。」
她添油加醋的把楚淺的遭遇說了一遍,在浴室里的小姑娘都聽哭了。
花眠攤了攤手,更是又憂愁:「你看,哎,多可憐的小孩子。」
賈凝苒聽的又氣憤又疑惑:「她自己掙的積分,她才是有錢的那個人!她為什麼要委曲求全,畏畏縮縮!」
花眠:「你別嚇到人家嘛。」
她笑了笑:「你也看到啦,她是個又勤勞又能幹的小姑娘,你讓她睡你的客廳,就能收穫一個給你洗衣做飯的小寶貝哦。」
賈凝苒陡然從氣憤中冷靜下來:「不行。」
花眠狐狸眼依舊彎著:「乖啦,再考慮考慮嘛,她超乖的。」
賈凝苒感受到腰間冰冷的槍枝:「……好。」
她又忍不住問:「為什麼是我?」
花眠收了槍,眨巴著眼,真誠看她:「是呢,為什麼是你凌晨三點多敲我家哥哥的門呢?」
賈凝苒一時語噎:「……」
多麼明目張胆的報復。
午飯是楚淺做的,她為了逃離榮旻和閨蜜,也是用盡全力把她會的為數不多的菜給做了出來。
——炒小白菜,炒油麥菜,炒了一個雞蛋。
都沒什麼油水。
實在不是賈凝苒摳門,而是她就買了一個雞蛋。
沒什麼油水主要是楚淺不敢多用,怕惹賈凝苒不開心。
主食是麥片。
楚淺洗了臉以後,透出了幾分曾經的清秀:「賈小姐,您放心,我不會白吃的,我可以把積分給您!」
花眠正在朝碗裡倒紅酒,聞言呀了聲:「你看看我們楚淺,又聽話又懂事呢。」
「洗完以後也白白嫩嫩的,對吧?」
賈凝苒目光落在乖巧站在原地的小姑娘,耳邊是花眠對楚淺的誇讚,恍惚之中——
這套路怎麼那麼像媒人說親!?
她沉默著入了座:「吃吧吃吧。哪那麼多話!」
花眠:「好耶。」
楚淺倒是有些拘謹。
賈凝苒注意她好幾次,見她只敢夾面前的小菠菜,都不敢多吃兩口,一直低頭吃麥片,結合花眠說過的話,不免腦補出小姑娘備受欺負的場景——
很有共鳴。
她剛做僱傭兵時,也是這樣,連飯都不敢多吃一口,生怕身邊那些人高馬大的玩意兒會因為她多吃一口而揍她!
但想歸想。
末世了,照顧自己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再去管別人。
收留她,只是為了活命。
花眠端著碗紅酒,視線環繞一圈,「楚淺,阿苒姐姐在看你呢,快點敬她一杯,謝謝她願意讓你留下來。」
楚淺冷不丁聽到自己的名字,筷子沒放好,連忙站了起來,舉著碗:「賈,賈姐姐,我敬你!」
她以前也沒敬過酒,不知道裡面的圈圈繞繞,實在的很,端起碗就一口悶了。
末了以後,要坐下又想起來花眠,給自己倒了大半碗:「大小姐,謝謝你!」
又是一口悶。
花眠微微睜大狐狸眼:「哎呀。」
這酒的度數有點高呢。
賈凝苒明顯也愣住了:「這小姑娘這麼聽你話?」
花眠支著下巴,漫不經心地回:「她以前可囂張啦,指著我鼻子罵我呢。」
遇到一個渣男後,又自卑又怯弱,一丁點自信也沒了。
楚淺臉色有些發紅,眼神也泛紅:「對不起,大小姐……」
「我以前不該罵你的嗚嗚嗚嗚嗚嗚。」
花眠剛抿了口紅酒,整個人就被楚淺抱住,哭的稀里嘩啦:「我好羨慕你,花眠!」
「羨慕我什麼?」
楚淺哭著打了個嗝,斷斷續續說:「羨慕你,羨慕你可以隨心所欲的做任何事情,羨慕你有一個那麼好的保鏢……」
花眠笑著,慢慢推開了她:「別把我衣服弄髒了,好不好?」
賈凝苒看那抹笑,總覺得有些悲涼。
她正要說些什麼,結果見花眠站起了身,立馬警惕道:「你要做什麼?」
花眠:「要走啦。」
「這小姑娘留給你了,不用客氣哦。」
推開門要走之前,又回眸,美艷且勾人,但說出的話也很氣人。
——「不是想要生個孩子嗎?就當是你的孩子啦。」
報復!絕對是報復!
賈凝苒皺著眉看一直哭個不停的楚淺,慢慢不耐:「別哭了!」
楚淺被嚇得一哆嗦,本能地收了哭泣,哽咽道:「對,對不起。」
她這可憐巴巴的模樣……
賈凝苒頭疼:「你還是哭吧。」
……
午後的陽光極為刺眼,花眠回到自家小房子後,第一件事就是把窗簾拉上。
劉然跟徐言吃完飯就離開了。
屋裡還殘留著紅燒牛肉味的方便麵。
過於湊合。
譚以爻正在清理垃圾,「吃的什麼?」
花眠背著手走到他身邊,噘著嘴:「你嘗嘗看嘛,譚以爻。」
譚以爻喉結滾動。
他目光極快地掠過她嬌艷欲滴的唇瓣,低頭繼續收拾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