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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聽到了那聲淺淺的,卻不知道是何種心情下的呼喚:「花眠……」
與超市里惱怒且心疼的呵斥不同,這一聲磁啞纏綿的語調,如平靜海面之下是無盡深邃的黑暗,與不可知的危險。
「大小姐?」他又將自己藏進了黑暗之中,恢復到了恪守本分。
花眠躺在座椅,沒理會他。
在譚以爻又湊近她,要叫醒她時候,忽然扭頭,無意間蹭到他炙熱的唇瓣,在炎熱的夏季,卻如吃到了夢寐以求的冰激凌那般舒適愜意。
酸酸甜甜的冰激凌化在口中,像是跨進泛黃的舊照片,回到了最美好的時刻,永遠定格。
夏天啊。
誰能抵擋住可口的冰激凌呢?
沉淪之下的糜亂無人知曉情意如何,而唇齒交纏卻可以感受到寵愛與呵護。
……可惜他沒主動,她也沒有。
大小姐跟保鏢的初吻單純又童話。
在陰差陽錯之中,輕輕掠過,如雪落無聲。
花眠撇開頭,黑色的眼罩掛在眼上,她肌膚皙白,唇色艷紅,如回味般舌尖舔了舔唇瓣。
男人再也沒法屏氣凝神,連正常呼吸都無法保持,那種近乎癲狂的欲-望像是要狠狠地碾碎牢籠,衝出來,咬碎她,吞噬她。
他抬手摘下花眠的眼罩,正好對上她偷腥似的狐狸眼,浸著笑意,亦含著無盡的情意,這隻貓抬起爪子,肉墊踩著她喉結挑-逗,發出誘人的聲音:「阿爻哥哥,你也主動親親我嘛。」
譚以爻無數次都想堵上花眠這張說盡荒唐話的嘴巴,但也無數次忍了下去。
——大概是覺得,當熊孩子沒辦法從他這裡獲得樂趣,便會毫不猶豫地捨棄他,然後找尋下一個貼心又新奇的玩具。
男人坐回座位,沉穩的聲音心疼又自責:「燙傷了怎麼不說?」
花眠無趣地嘆了聲,說不疼,她手指勾著譚以爻的腰腹,有一搭沒一搭的撓著,不安分地伸進譚以爻的背心裡,摸著他緊實的肌肉。
如羽毛掃過,比刀子更磨人。
譚以爻手握著方向盤,握的很緊,小手臂的肌肉都繃了起來,又從車載冰箱裡拿了瓶冰水:「沖一下。」
花眠:「你幫我?」
譚以爻正要幫她,花眠突然說:「哎,等一下嘛。」
她從譚以爻的包里拿一顆喪屍的水晶。
靚麗的顏色漸漸黯淡,小腹上的燙傷也逐漸恢復。
「好神奇哎……」
譚以爻嗯了聲。
安心之餘又升起了更大的恐慌。
——她本來就不把生命當回事,在有了這項能力後,會不會更肆無忌憚。
花眠打斷他的思緒:「我這樣,像不像是個怪物呀?」
譚以爻:「不是。」
花眠很開心地笑了聲,又湊近了他一些,單手把眼罩戴在他眼上,想了想跨坐在他腿上:「譚以爻,你幹嘛要當君子呢。」
指尖輕柔地勾畫著他喉結,嬌媚道,「譚先生,做君子是什麼感覺呀?」
眼罩覆在男人臉上,露出了他線條鋒利的下頜,挺拔的鼻樑,性感的薄唇,添了幾分荒唐與糜亂。
譚以爻肌肉緊繃,吐息滾燙,在理智崩壞邊緣徘徊:「大小姐……」
大小姐壞心眼地軟著腔調,含著深情:「嗯?」
「您別玩了。」他吐了口濁氣,把勾人的狐狸精按在懷裡,「別玩我了。」
明明是性感低沉的嗓音。
偏偏聽出了幾分委屈又可憐的哀求。
花眠趴在他懷裡,耳邊是他強勁有力的急促心跳,要衝破胸腔跳出來般,如鼓點,震耳欲聾。
她不開心地哼唧兩聲,在他喉結留了個牙印:「蓋個戳。」
譚以爻差點又沒崩住。
再次深思那瓶飲料副作用到底有多大。
花眠還沒放過他,軟著嗓音撒嬌:「你也給我蓋一個呀。」
她專挑譚以爻無法拒絕的說:「別人一看就知道,我是你的啦。」
少女淺淺的幽香襲來,誘人的肌膚貼在他嘴邊。
宛如將一盤肥美多汁的肉放在餓久了的野獸嘴邊——
是沒法克制的。
……
劉然正蹲在車邊吃乾脆麵,他手肘懟懟徐言,示意他看向那輛粉色的車。
車門打開。
女孩像樹袋熊似的掛在男人身上。
——所以,一個人開車,一個人坐副駕,是怎麼做到兩個人都從駕駛座下來的?
徐言笑了笑,說情人嘛都是這樣親密的。
劉然嘖了聲,又問:「你不餓?」
徐言:「沒胃口。」
況且,他最近一直吃乾的,口渴的厲害,但也不敢喝太多水,怕走到一半上廁所。
他還不想在荒郊野外放水。
儘管現在已經不能繼續講究了,可他還是儘可能的保留一些優雅。
天色漸晚,他們停在了服務區休息。
裡面除了零零散散的幾個喪屍外,並不算危險。
——喪屍不會一直待在同一個地方,他們是沒有思想怪物,但也會憑本能去尋找食物。
這是最原始的欲-望之一:
活著。
活下去。
譚以爻坐在沙發上,花眠擠在他懷裡,慵懶撩人的讓人恨不得抱進懷裡好好疼愛。
她撕開了袋餅乾,一塊一塊地餵譚以爻吃,他每吃一口,花眠就夸一句哥哥好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