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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這裡躲避了三天。
徐言已經聽旁邊那對情侶小聲議論, 其實是所謂的嬌貴千金用身體勾住了老實保鏢,這才讓保鏢這麼死心塌地。
當然後面說的話就難聽的很了。
說, 什麼千金啊,那腰扭的就不像是名媛, 換身衣服都能直接去43街買了。
——43街是有名的合法墮落街,情-色交易都在那裡發生,但更多的是在情-色交易掩蓋下更見不得人的骯髒交易。
徐言覺得他們這個世界早就滿目瘡痍,早該重建了。
旁邊那對情侶,女的叫楚淺,她小聲呸了聲:「狐狸精。」
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倉庫還是很清晰。
譚以爻眼神凌厲瞪向那對情侶。
他生的高大,黑色背心工裝外套敞開穿著,仍然能看到流暢優美的肌肉線條,又是僱傭兵出身,在陰暗角落摸爬滾打地廝殺出來,渾身煞氣。
這一眼立馬就讓那女孩噤聲,朝她男朋友身邊躲了躲。
她男朋友也怕,不著痕跡地挪開幾分,免得當了靶子。
花眠見狀,沒骨頭似的倒在譚以爻懷裡笑了聲,像是發現了好玩的事,她仰頭與男人對視,狐狸眼一勾,端的是風情萬種。
譚以爻喉結滾動,身體僵硬。
又不敢輕易動彈,只得保持原本的姿勢,渾身硬的像塊石頭。
他見花眠這會兒心情不錯,又說了句:「把麵包吃了。」
不像是保鏢對大小姐的恭敬,倒帶著幾分管教。
花眠收了笑,從他懷裡退出來,與男人深沉的眼眸相對,又輕勾了下唇,軟語含著情意:「你吃啊。」
倉庫里坐著的大媽見他們謙讓來謙讓去,忍不住開口:「小姑娘,能不能……」
4街區住著的居民非富即貴,大媽的穿著也很上檔次,大概是沒開口問人討要過東西,此時有些侷促。
「那個麵包,能不能分我一點。」
她姿態放得低,說話說的也有技巧,只是要一點,不是要整個。
花眠纖細雪白的手指拿起小麵包懨懨地看了眼,沒有詢問譚以爻的意見,直接扔給了那邊的大媽。
大媽正好接到麵包,忙道了謝:「謝謝,小姑娘長得又漂亮人又好。」
花眠懶洋洋地應了聲,尾音像是打著轉,撓的人心痒痒。
那對情侶困在這個倉庫,又不敢出去找吃的,已經餓了兩天了,見狀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男的推了推女的,示意她過去也要點吃的。
楚淺雖然也餓,但她剛罵過人家實在沒臉去討要,可又架不住男朋友在旁邊祈求的眼光與討好的動作。
她硬著頭皮走到花眠面前,「我……」
花眠伸出空空如也的手,對著她揮了揮,遺憾地開口:「沒了哦,你來晚了。」
那大媽聽到這兒,也顧不上貴婦形象,直接吞了下去,不停的拍著胸口,好容易才順了下去。
楚淺本來就不大,十九歲的年紀,沒經歷多少事,家裡從小寵著,自帶一股倔強,被大媽的舉動臊的滿臉通紅,扭頭回了男朋友身旁。
她男朋友非但沒安慰她,還小聲指責:「你怎麼不去問問那個保鏢啊?他肯定有吃的。」
楚淺委屈的眼都紅了,推開她男朋友自顧自生悶氣,等著他向往常一樣來哄她。
但她男朋友始終沒有任何動靜。
花眠興趣盎然地看了會兒他們小情侶鬧矛盾,打開了電量不多的手機,玩離線小遊戲。
全然沒去管旁邊也在生悶氣的譚以爻。
倉庫里一共九個人。
剩下的那兩個,一個是斯文白領,一個是強壯的健身教練。
那教練叫劉然,當教練之前在地下打拳,體型肌肉比譚以爻還要健碩,小手臂比花眠的小腿都粗,長了個娃娃臉,看起來相當反差。
但脾氣很暴。
他聽到外面沒了動靜,又隔著一丁點的縫隙看到外面是白天,便提議說:「我要去找點吃的,你們誰跟著一起?」
劉然說話也不客氣:「先說好,我找到的東西只會留給自己吃。」
「當然,我們一起,大家人多可以互相照應,能幫的我都會幫。」
譚以爻說:「我去。」
他扭頭看了看正在打遊戲,沒有分給他半點眼神的花眠,薄唇緊抿,像是在做什麼自我掙扎,又問:「你想吃什麼?」
花眠頭也沒抬,漫不經心地回:「小蛋糕。」
典型地在刁難人。
末世都持續一個月了,別說蛋糕了,就是做蛋糕的都不知道跑哪裡了。
但譚以爻只是說好。
手機彈出電量百分之五的通知,花眠按下電源鍵,調整了下坐姿,衣衫松松垮垮,能瞧見鎖骨的優美曲線,抬眼見譚以爻盯著她的鎖骨皺眉。
花眠臉色變了變,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
她又笑著,狐狸眼浸著嫵媚勾人的情意,掰著手指一項一項的數:「我還要幾瓶水,最起碼要有兩包濕巾,哦,還得有個充電寶。」
她苦惱道:「手機要沒電了呢。」
譚以爻眉心似是抽搐了下。
「好。」
把工裝外套脫下,彎腰蓋在花眠身上,尤其是她領口的地方。
花眠順勢摟著他脖子,展露出明媚笑容,眼眸晶亮,輕輕地吻了他臉頰,如風吹過:「你真好呀。我好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