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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子:「當年陛下也是這樣同我父親說的嗎?」
晉朔帝:「不。這話是他同朕說的。」
這話一出,鍾念月都忍不住轉頭看了他一眼。
她只知如今的晉朔帝是何模樣,而原書中對晉朔帝也沒有過多的描寫,只寫眾人如何畏懼他,他又為太子奠定了一個怎樣的盛世大晉。
她一點也不知曉他的過往啊……
相公子嘴角扯了扯,擠出一點笑容:「那陛下怎麼還同我說這番話?陛下能反過來,搶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我便不能了嗎?」
晉朔帝:「你廢物,你不能。」
相公子:「……」
晉朔帝說罷,飛快地一推棺材板。
相公子只能連忙重新躺了下去。
否則他的腰能被棺材蓋子給生生撞斷。
相公子滿懷屈辱地躺在棺材裡。
但困擾他數年的念頭,在今朝一下全消了。
他知曉他生父為何會敗在晉朔帝手下了。
此時門板突然被撞開。
光一下照了進來。
鍾念月不自覺地抿了下唇,也不知方才親得有沒有痕跡留下……
宣平侯與萬氏先後而入。
萬氏愣了愣,很快一顆心便落了回去。倒是她想多了。
陛下乃是真君子。
她要是知道,方才晉朔帝還按著鍾念月在棺材前頭親,裡頭還躺了個氣得要死的相公子,恐怕就不會這樣想了。
這頭宣平侯「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陛、陛下,臣無意打攪,只是……」
「起來罷。」
宣平侯抹了抹眼睛,連忙起了身,滿口道:「多謝陛下,多謝陛下。」
瞧著跟個殷勤狗腿子差不多,哪裡有侯爺的模樣?
「朕與念念已為世子上過香了,侯爺節哀。」晉朔帝說罷,就帶著鍾念月往外走。
宣平侯躬著身,頭牢牢埋下去,滿口:「不敢不敢。我那小兒哪裡擔得起陛下這般恩寵……」
他聽著腳步聲走遠,方才直起腰。
回頭一看。
木板上插著一把匕首。
他當時便嚇得一身冷汗。
這、這就是陛下點的「香」嗎?
「鍾夫人。」這廂出來後,晉朔帝朝萬氏微一拱手,竟是見了個禮。
萬氏有一分受寵若驚,忙道:「臣婦不敢受陛下禮。」
晉朔帝道:「今日不過著常服出行,在夫人跟前便算不得是皇帝。」
萬氏心道,方才宣平侯都恨不得跪下去磕頭了,陛下也未曾這樣說啊……
她心知肚明,晉朔帝這般禮遇是為的什麼。
她不由朝女兒看去。
此時鐘念月卻也正在看晉朔帝呢。
好啊。
有一手啊!
這就將她娘哄住了!
鍾念月咂咂嘴,心中感嘆。
萬氏見狀,神情驟然放鬆了。
因著已經到靈堂上了香的緣故,萬氏自然也沒有久留的意思。
晉朔帝便親自送著她們出去。
不少人暗暗留意了陛下的身影,又不敢認,一時心思活泛,也不知轉過了多少個念頭。
等到萬氏回了府。
她再提起當今陛下,已是笑得合不攏嘴了,直覺這位手握無上權勢,容貌俊美,又身負文武大才的陛下,乃是她女兒最好的夫婿人選了。
不愧是你。
鍾念月心道。
如今她都毫不懷疑,什麼事晉朔帝都能辦到了。
宣平世子停靈的第七日。
周家從京城消失了。
周夫人的那些個算盤,還有周姑娘的口無遮攔,最終都被算在了周老爺的頭上。
無數大臣上摺子,斥他身居右侍郎之位,貪贓枉法,更縱容其妻女其子,言行無狀,肆意打殺下人,再逼死宣平侯世子。
其妻和子女尚如此猖狂,可見周士此人,平日更是狂妄。
周夫人最後沒能拿女兒的命填上這樁事。
卻是她的丈夫去了官職,而後在獄中羞愧自殺身亡。
至於究竟是不是羞愧自殺,那便不是旁人關心的事了。
之後周公子剝去功名,發配至嶺南。
周夫人與周姑娘念在是女流之輩,並未將她們發配到偏遠州府去。
只是還不如發配了好呢。
布告貼出來的第二日,周家其餘族人便登門將母女二人綁了,要行族刑。
周家的下場,不多時便在京中傳開了。
高淑兒聽得目瞪口呆。
她只這兩日身體抱恙,為逃避母親為她擇婿,誰曉得就出了這樣的事。
這日又有人遞帖子,邀鍾念月前往。
這回便是真心實意求她原諒了。
原是那日周家宴上,那幾個跟著一同出了聲的姑娘各自的家族,都分別備下了大禮,接連送到了鍾家。
而等鍾念月赴宴後。
家中女兒但凡道歉時,有半分不甘露出,當家主母便也不留臉面,抬手便抽上一巴掌。
這樣一來。
這些個人道起歉來,便老實又誠懇了。
鍾念月都覺得無語。
這些人怎麼非得瞧一出殺雞儆猴,方才會乖覺呢?
洛娘見狀,禁不住皺眉道:「這些人怕是怕了,敬也敬了,只怕姑娘在京中的名聲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