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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怎麼不動了?走累了?」晉朔帝問。
他放下了手中的御筆,竟是要從御案前走向她。
鍾念月突地抬頭看他,道:「陛下在那裡等我罷。」
她緩緩走向他,又道:「也是有思念的。我在外頭的時候,想過爹娘,想過陛下和兄長。」
晉朔帝定在了那裡。
他權當沒聽見前頭的「爹娘」,只當自己排在了鍾隨安的前頭,倒也是可喜可賀一樁事了。
鍾念月很快便拾級而上,在晉朔帝跟前跟定。
她悄然嘆了口氣,似是將那一腔的倔勁兒都泄掉了,她悄聲道:「我不敢立即應了陛下,我年紀小,許多事不曾經歷,便也不敢隨意答應。可我願意試一試……只怕要不了多久,陛下便要覺得我是個驕縱蠻橫無趣懶怠之人……」
孟公公在一旁暗暗心道。
姑娘,您不一直都嬌蠻懶怠得厲害麼?
咱們都清楚哪!
但咱們也都還是喜歡您哪!
晉朔帝沒有急著出聲道「朕不會」。
他問:「試一試?念念要試……?」
鍾念月輕聲道:「試著與陛下好呀。」
晉朔帝的眼眸深沉,面上的笑容就此斂住,似是被這般巨大的驚喜衝擊得住了,因而泄露出了一分他少有過的失態。
他四肢繃緊,緩緩抬起手來,托住了鍾念月腦後的髮絲,而後輕揉了下,將鍾念月攔腰抱起來,放在了跟前的御案上。
奏摺因此散落了一地。
鍾念月沒由來的一慌。
等等……
怎麼感覺我好像跟揣著鑰匙,把猛獸的籠子給打開了似的?
第90章 會友(我帶陛下見見我的朋友...)
宮人見狀, 紛紛自覺低頭。
晉朔帝站定片刻,驟然欺身上前,一吻而上, 卻是正吻在了鍾念月的手背上。
原來鍾念月眼疾手快, 先將自己的嘴巴捂住了。
方才一剎那間,鍾念月從晉朔帝身上感知到了一點兒危險氣息, 這容不得她不抬手啊!
若是真親上了, 親著親著著了火, 那可怎麼辦?
「念念?」晉朔帝動了動唇, 卻還是依舊貼著她的手背,而沒有立刻挪開。
他的嗓音低沉, 似是帶著幾分生氣, 卻又帶著幾分無奈笑意。
鍾念月緊張地攥了下手指,坐在那桌案上, 總覺得兩腳都挨不著地。
她抓住了晉朔帝的胳膊,低聲道:「先前陛下都平白親我兩回了, 今個兒我卻才鬆口,說要試著與陛下好, 前頭那不都白親了嗎?不成,不成,總要抵兩回的。」
孟公公哭笑不得,心道哪有您這樣詭辯的道理?
親都親了,怎麼叫白親呢?
晉朔帝掐住她的腕子,卻是一轉臉,親了下她的指尖, 然而才慢條斯理地抬起頭來道:「嗯,那要如何才算不是白親呢?念念有什麼喜歡的東西, 朕拿來與念念換,好不好?」
鍾念月猛地縮回了手。
她不自覺地捏了捏指尖,覺得還有一分濡濕與酥癢在,甚至還有些麻麻的,連帶心跳都快了許多。
她瞪大了眼,指著晉朔帝,理直氣壯地道:「好哇,在陛下心中,我是能用東西來換的嗎?我就這樣不值價嗎?」
如此便能蓋過方才的一點羞澀與彆扭了。
可惡,都怪她沒談過戀愛,竟是半點經不起考驗!
晉朔帝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他知她故意借題發揮呢,小姑娘叫他親得不好意思了。
晉朔帝道:「念念重逾萬金。」
「既然如此,陛下能拿什麼來換?」
晉朔帝:「念念看朕與萬金,孰重?」
鍾念月:「……」
套路還是您的深!
鍾念月咂嘴道:「我還是要萬金罷,我愛金子。」
哪個敢這樣將追求金銀富貴的話,就掛在嘴上呢?
宮人聞聲都不由大膽抬頭,多看了那麼一眼。
鍾念月說完便踢了踢腿,一腳還踹在了晉朔帝的龍袍上。
她道:「我要下來了。」
她坐在這裡,心慌得很,好似下一刻,晉朔帝就要將她按在這寬大的桌案上這樣那樣了。
晉朔帝應了聲,再度攬住她的腰,只是將她抱起來時,晉朔帝還是親了下她的額頭。
「多謝念念。」他輕聲嘆道,「圓我所求。」
鍾念月心間一顫,張開嘴,又合上了。
這人怎麼打動人的情話拈手就來呢?
鍾念月終於挨了地。
等她一站穩,一扭腰,便又瞧見了滾了滿地的奏摺。
有點臉紅。
……就好像是我這個禍水,把一心只有政務的晉朔帝給變得……奏摺都全滾地上了。
鍾念月小聲道:「還不叫人撿起來?」
孟公公應聲,忙帶著幾個宮人去撿奏摺去了。
他還禁不住樂呵地想。
這以後,還不知曉要撿多少回呢。但咱樂意!
「陛下且忙著吧。」鍾念月見到奏摺重新地一摞一摞堆回去,她悄然鬆了口氣。
晉朔帝每日裡這樣忙,倒也未必分得出心神來與她談戀愛。
若是見了面,興許也就是勾勾手罷了。
不錯不錯。
一來就上刺激的。
不行,她有那麼一丁丁丁點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