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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那清秀的,俏麗的,天真爛漫的,艷若牡丹的,都尋來……」
蘇傾娥咬了咬牙。
縱使她再不願承認,但還是出聲道:「尋個像鍾念月那樣的。」
興許只有這樣的,晉朔帝方才喜歡。
否則,根本說不清晉朔帝為何待鍾念月這樣獨特。只是怪哉,上輩子也並未有這樣一出啊!
相公子卻是一頓,憶起那日那鍾家姑娘的模樣。
他道:「長成這般模樣的,可不好找。」
蘇傾娥聽罷,頓時更憋氣了。
還連帶著想起了洛娘那句,世間難得。
相公子吩咐完,便暫且離了馬車。
蘇傾娥還當他要做什麼,只是盯著他的背影看了會兒才發覺他越來越遠……他竟是拋下她走了!
是不是晉朔帝會追上來?
蘇傾娥一慌,當下也要往外走,卻被攔住了。
這廂鍾念月一行人,緊趕慢趕終於是抵了永辰縣。
因著行路匆忙,每日裡晉朔帝還依舊要盯著她讀書,除此外便無旁的曖昧舉止,鍾念月自然也就先按下了念頭,只管忙活起了眼前事。
等到了永辰縣,她狠狠吐了口氣:「趕路趕得我腿都軟了……」
孟公公笑道:「這麼多的人,姑娘瞧上哪個,只管叫哪個背就是了。」
鍾念月搖了搖頭。
孟公公不禁道:「姑娘真是長大了,原先走哪裡,都要人背一背的。」
鍾念月一聽他說「長大了」,便想著了晉朔帝說的「及笄了」。
她渾身緊了緊,舔了下唇,小聲道:「倒也沒有長很大。」
孟公公道:「這一路趕著,倒也不是為旁的,是陛下擔心趕不上姑娘的及笄宴呢。這樣大的日子,總不能匆匆在外頭就辦了。」
鍾念月怔了怔。
從前不覺得什麼。
今日再聽人提起晉朔帝待她如何如何好,為她如何如何著想,她便有些立不住了,渾身都熱得慌。
她匆匆應了聲。
他們的馬車在永辰縣的別館門口停住,不多時大皇子也從城樓返回了。
無論男女,手握權力,總是要令人更容光煥發些的。
如今大皇子便是這般。
他再見到晉朔帝,只覺得這世上仿佛沒有比他父皇更親近的人了。
大皇子激動地朝晉朔帝見了禮,迫不及待地要同晉朔帝匯報永辰縣的動靜。
只是等抬起頭來時,他的目光一下落在了洛娘的身上,不由怔了片刻。
洛娘生得柔弱,貌比西施。
一福身,都是風情。
其實相公子對她寄予厚望倒也沒錯,只是晉朔帝眼中無她罷了。
「父皇,這、這是……」
鍾念月輕一挑眉。
她如今又換回了男裝裝扮,便粗了粗嗓子道:「這是我的新丫鬟。」
鍾念月說罷,便當先一甩衣擺,走在了前頭。
把晉朔帝都給落後頭了。
這樣沒規矩!
大皇子心道。
再一瞧,好傢夥,加上這個,她身後都三個丫鬟了。還有宮人不遠不近地跟著,說是眾星捧月也不為過。
大皇子不自覺地盯著多看了會兒,方才收住了目光。
這廂鍾念月喃喃道:「這般日子過著是真快活,身後好幾號人伺候著……」
洛娘失笑道:「只要姑娘想,將來身後能跟十幾號人呢。」
鍾念月知她意有所指。
她想像了下。
……好傢夥,那確實給皇帝當老婆更有排面。
但是,皇帝老婆只有一個,小老婆倒是有無數。
鍾念月咂咂嘴。
她才不想給人做小老婆呢。
一回到別館,洛娘便連忙伺候她沐浴,換了身衣裳,頓覺乾爽了許多。
眼見夜色漸漸晚了,鍾念月正想著去問問蘇傾娥抓著了沒有,倒是先有宮人來請她去赴宴。
「永辰知縣擺下宴席,恭迎陛下從青州返回。」宮人知她喜好,便又道:「宴上有舞姬起舞呢。」
「這個好。」鍾念月欣喜道。
等鍾念月到的時候,那宴已經開了,舞姬剛舞完一曲,柔軟的腰肢緩緩扭動著,……摔了一跤?
那舞姬連忙爬起來,跪在了晉朔帝的案前,抬起頭來,怯聲道:「賤妾失、失態。」
洛娘:?
這套路多少有點眼熟。
這舞姬長得不錯。
可鍾念月無端想起來原著之中有類似的橋段,是太子與女主吵了架,為激起女主醋意,太子便故意誇了旁人送到他面前來的侍妾。
隨後氣得女主嫉妒落淚,兩人拉拉扯扯,你推我讓,然後又增進了感情。
晉朔帝也會如此麼?
鍾念月不由扭頭去看晉朔帝。
晉朔帝卻也在看她。
晉朔帝微眯起眼,低聲問:「念念方才瞧她,是在瞧什麼?瞧她生得美?比之洛娘如何?」
洛娘一激靈。
陛下心有醋意,何苦拉我下水。
鍾念月一愣。
也沒想到會是晉朔帝先問她。
不該是她酸溜溜地問,陛下,你瞧,這個女的長得好看麼?
鍾念月舔了舔唇。
一時有些抵不住晉朔帝的目光。
他那目光深沉又幽暗,好似要將她吃進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