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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三哥說隊上挺多孩子,你有找到聊得來的小夥伴嗎?」
葉蓁試探著問,瀋北極為內斂,很少表達自己的看法,因此葉蓁有點擔心他的交友情況。
「有。」
想了想,瀋北忽然問:「媽,我能邀請他們來咱家玩嗎?」
「當然,你三哥不是經常邀請小夥伴來家裡玩嗎,其實媽媽非常歡迎你們的小夥伴來家裡玩。」
瀋北把碗筷放進盆里,端著盆走進廚房,打開碗櫃,把碗筷放進碗筷。
擦了擦手,他慢悠悠走出門口。
「媽,我出去了。」
葉蓁抬起頭,「去吧,主意安全啊。」
瀋北嗯了一聲,回屋換上鞋子就出去了。
家裡剩下葉蓁和沈山,葉蓁抱起沈山,輕輕按摩沈山的雙腿。
沈山咯咯笑出聲,嘴角溢出口水。
葉蓁進屋拿出一張毯子放到地上,將沈山放到毯子上,搖動手上的撥浪鼓,「小山子看這裡,這是撥浪鼓喲,小山子想不想要?」
「要,媽,我要。」
沈山朝葉蓁伸手,葉蓁湊過去,繼續撥動撥浪鼓,「要就過來拿,小山子爬過來,你過來媽媽就給你。」
沈山的下半身不能動,因此葉蓁經常訓練他使用雙手爬行。現在沈山可以用雙手爬行一米左右。
聽到葉蓁的話,沈山挺起上半身,雙手撐住毯子,利用雙手一點一點往前挪。
葉蓁繼續搖動撥浪鼓,「小山子好棒,加油,還差一點點就能拿到撥浪鼓了喲。」
不一會沈山爬到葉蓁的腳邊,伸手捉住葉蓁的褲腳。
葉蓁抱起沈山,把撥浪鼓送到他手上,「小山子真棒!現在撥浪鼓是你的了。」
這個時候沒有機器腿,未來的二十年、三十年也未必能製造出適合他用的機器腿,因此沈山需要學會爬行,學會靠自己的雙手完成一些簡單的動作。
「累不累?」
沈山抱住葉蓁的脖子,將腦袋貼到她的脖子上,奶聲奶氣喊:「累,媽,手累累。」
「媽媽給你揉手手好不好?」
「好。」
葉蓁親了親小山子的小臉蛋,隨後輕輕給他按摩雙手。
沈山是個樂觀的孩子,即使雙腿不能行走,他的未來也會一片璀璨。
門外響起說話聲,葉蓁抱著沈山走到門口往外看。
是瀋北回來了,他不是一個人回來,帶回來兩個十四歲左右的少年。
「媽,他們是我的朋友。」
兩個少年極為有禮貌,一前一後給葉蓁打招呼。
「葉嬸好,我是趙仁國。」
「葉嬸好,我是趙仁川。」
兩個孩子都是長木生產大隊仁字輩的孩子,比趙禮差兩個輩分,比大隊長差一個輩分。
趙仁川是大隊長家的小兒子,今年十四歲,跟瀋北同歲。
「你們好。」
「媽,我們回屋看書。」
葉蓁側開身子,給三個孩子讓出一條路,「去吧。」
瀋北帶著趙仁國和趙仁川走進屋,三個孩子說說笑笑走進瀋北兄弟幾個的房間。
葉蓁找出背帶把沈山背到背上,難得沈山帶小夥伴回家,可得好好招呼他的兩個小夥伴。
葉蓁想起剛來那會去山上摘的青梅,青梅直接吃味道酸苦,不過做成青梅醬則酸甜可口,非常適合用來做蘸醬。
她不久前做的青梅醬應該能吃了。
葉蓁從床底下拉出一個瓦罐,打開瓦罐的瞬間聞到一股酸澀味道。
伸手進去沾了沾青梅汁,「酸!」
葉蓁被酸得眯起眼睛,酸是酸了點,但沒關係,加點糖進去熬煮就沒有這麼酸了。
葉蓁舀出半碗酸梅醬,又從地窖拿出十來個番薯,把番薯清洗乾淨切成手指頭粗細的條。她打算給孩子們做炸番薯條,炸番薯條沾青梅醬簡直是完美搭配。
屋裡,三個孩子躺在床上看書,趙仁國翻開下一頁書,吸了吸鼻子說:「瀋北,你家炸豬油嗎,好香啊。」
瀋北打開窗戶,「不是,我媽在炸薯條。」
趙仁國和趙仁川沒吃過炸薯條,聞言一起問:「什麼是炸薯條。」
「就是用油炸番薯條。」
趙仁國不可置信極了,「你家竟然用油炸番薯?」
趙仁川同樣不可置信,「你媽媽真大方,我阿嬸可扣了,平時煮菜經常不放油。」
趙仁川說的嬸不是嬸嬸或者小嬸子,而是他的媽媽。這裡的人喊父母不喊爸爸媽媽,也不喊爹娘,而是喊叔叔和嬸嬸。
比如說趙仁川喊他爸喊阿叔,喊他媽則喊阿嬸,其他長輩則喊什麼伯,或者什么叔伯。
葉蓁端著一盤炸番薯條,一碗放了糖的青梅醬走到房門口,「我能進去嗎?」
瀋北跳下床,兩個孩子快速跳下床,端端正正坐好。
瀋北打開門,葉蓁走進屋,「我做了些炸番薯條。」她把東西遞給瀋北,「廚房有菊花茶,渴了喊瀋北去拿。」
話落,葉蓁轉身離開,不再打擾幾個孩子聊天。
瀋北把炸番薯條放到桌上,趙仁國和趙仁川急忙跟過去,趙仁國伸手過去沾了沾盤裡的鹽沫,「鹹鹹的。」
趙仁川咽了咽口水問:「給我們的嗎?」
瀋北往他們手上一人塞一根炸番薯條,「嗯,吃吧,炸番薯條要趁熱吃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