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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坐火車離開,躲著人坐牛車在各個市區打轉,在市區轉了個把月才去火車站坐火車離開。
趙放把自己近段時間的遭遇全部告訴葉蓁,末了說:「葉校長,我想做玉石生意,您覺得我有做玉石生意的天賦嗎?」
葉蓁問他:「你想開賭石場?」
「不是,我還想繼續賣手串。」
葉蓁懂了,他是想將玉石生意和手串生意結合,做玉石吊墜、玉石佛像之類的生意。
葉蓁打量趙放,發現他膽子特別大,屬於敢想敢幹的一類人。
「你不該問我,應該問你自己。」
趙放撓了撓頭髮:「我什麼都不懂,這事還是得問您。」
葉蓁想起他剛才說的話:「你覺得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麼?」
趙放想了想說:「能說會道?」
葉蓁搖頭,趙放又說:「膽大心細?」
葉蓁繼續搖頭,趙放苦惱起來:「我猜不到,您直接說吧。」
「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誠實守信。你是靠賣手串發的家,你賣手串說騙人說手串在婆娑寺開過光,然而你帶回去的手串只是普通手串,並沒有在婆娑寺開過光。在賣手串這件事上你沒有做到誠實守信。」
趙放雖然沒讀過書,但腦子轉得很快,一點就通:「我懂了,葉校長,以後我把手串都拿去婆娑寺開關,是不是就算誠實守信了?」
「算一半吧。」
趙放若有所思起來,過一會說:「還有一半是?」
「還有一半是不能騙人。」
趙放抓了把頭髮:「校長,我以前什麼都不懂,以後我肯定會好好做生意,再也不騙人了。」
倆人聊了一個下午,趙放覺得自己學到很多東西,起身說要離開。
葉蓁喊住他:「把東西拿走吧,我不能收。」
趙放假裝聽不到,拔腿就跑,很快就跑遠了。
葉蓁哭笑不得起來,她這是被強送禮了?
趙放生怕葉蓁要把玉石還給自己,一直躲著葉蓁。
他把新買的手串拿到婆娑寺找方丈開光,隨後拿著東西離開,根本不給葉蓁見自己的機會。
葉蓁只得暫時保管玉石,想著等趙放下次來時再把玉石還給他。
同一時間不同地點,京都研究院二號宿舍樓。
沈南和李嫣然互相攙扶著走進屋,從長原回到京都後他們立刻申請加入最新的研究小組。
他們有近半年時間沒有走出研究室,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有二十個小時在工作,恨不得把吃飯時間、睡覺時間都用在工作上。
在整個研究小組的努力下,他們取得重大發現,這一發現有望改變華夏航天航空落後的局面。
今天是研究室開放的日子,夫妻二人想起遠在長原的兒子,急急忙忙趕回家給兒子寫信。
打開門的瞬間,一股霉味沖入兩個人的鼻尖,倆人背過身咳嗽起來。
沈南走進屋,在桌子上看到兩封信。
「媽給我們寄信了。」
李嫣然非常思念沈霖呈,但自己的工作容不得半點分心,只能將所有思念化作工作的動力,更加努力完成研究工作。
聽到沈南說家裡有長原那邊寄過來的信,她快步走過去:「信上寫了什麼?」
沈南拉開椅子坐下:「我沒力氣拆,你來拆吧。」
其實李嫣然也很累,最近一個星期整個研究小組為了趕最後的研究成果都沒有睡覺,他們已經快三天沒有合眼了。
李嫣然哆嗦著拆開信封,泛紅的眼睛乾澀不已。
她太累了,看東西出現重影,看不清信上的字。
她擦了擦眼睛,將信紙湊到眼前,一個字一個字盯著看。
「沈南同志,媽說小螃蟹發育緩慢,一歲了還沒有長出牙齒,讓我們回去帶他來京都做全身檢查。」
說完這句話,李嫣然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沈南變了臉色:「你先別著急,還有一封信呢,把另外一封信看了再來討論小螃蟹的事。」
李嫣然的眼睛上布滿紅血色,原本圓潤的臉頰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她顫抖著雙手拿起另外一封信,滿滿撕開信封,拿出裡面的信紙。
李嫣然的眼睛吧嗒流出眼淚,眼淚打濕手上的信封。
看完第二封信,她喜極而泣。
沈南著急問:「怎麼了?第二封信上說了什麼?」
李嫣然顧不上擦眼淚,哭著和沈南說信上的內容:「媽說小螃蟹最近已經長出牙齒,她帶小螃蟹去省里的醫院做了身體檢查,醫生說小螃蟹最近的發育很好,等他再大一點發育會加快,不會影響後期的發育。」
沈南呼出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李嫣然使勁點頭:「媽還說小螃蟹已經會說話了,讓我們拍些照片寄回去,省得小螃蟹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長什麼樣子。」
沈南站起身:「走,我們現在就去拍照。」
李嫣然小心翼翼折好信紙,跟上沈南一起去拍照。
照相館的老闆看到他們時感到非常驚訝,這倆人一個瘦的皮包骨,一個面黃肌瘦看著不太健康。
倆人該不會逃難過來的吧?
可是近幾年國家發展得很好,沒聽說哪裡發生饑荒、災荒呀。
沈南強和李嫣然強撐著拍下合影,隨後倆人互相攙扶著返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