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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聽拆開一包薯片慢吞吞吃,空餘的手打開微信,在同學群里找到趙學成,私聊。
[余聽:趙學成,你是不是認識晏辭?]
[趙學成:不是和你說過,我們倆一個小學的。]
[余聽:你知道他嗓子怎麼回事嗎?]
[趙學成:好像小時候生病,聲帶受損,你問這個幹嘛?余聽你不會真看上他了吧?]
余聽不耐:[不關你事。]
[趙學成:余聽我偷偷和你說啊,聽說晏辭小時候是和奶奶住在月牙鎮的,有一天他爺爺突然死了,死的時候旁邊只有晏辭,大家說都是晏辭殺的,那時候他才六七歲。因為流言蜚語多,晏辭奶奶就賣了老宅來江城定居,總之邪門的很,你還是別理他比較好。]
[余聽:聽說?聽誰說?]
[趙學成:呃,大人……]
[余聽:哦,我還以為你在現場呢。]
[趙學成:……]
余聽沒有回覆,對著「月牙鎮」三字沉思。
——這個地方有點眼熟。
——想不起來。
余聽很快放棄,用平板隨便找了個動漫看。
時間緩慢流逝,終於迎來最後一批放學的學生。
透過窗戶,余聽看見季時遇推著自行車出來。
她立馬探出頭:「季時遇!」
這一嗓子吸引來不少人,那頭標誌般的綠髮讓跟在季時遇身邊的同學同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跨上自行車朝反方向離開。
「上來。」
季時遇停好自行車,兀自上前。
后座幾乎被她的零食和垃圾袋占滿,季時遇俯身把垃圾清理乾淨,餘下沒吃完的零食重新放入冰箱,這才上車。
余聽脫了鞋,雪白的腳在外面晃。
季時遇目不斜視,「我和夏七七沒關係,你不要再找人欺負她。」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欺負她?她和你說的?還是別人和你說的。」
季時遇不語。
今天從洗手間出來後,夏七七第一時間和他說余聽幫了她,那番話放在那種環境裡,簡直就是欲蓋彌彰。
前世,余聽趕走了他身邊的所有女性,手段有乾淨的也有不乾淨的。夏七七是最悽慘的受害者,明明有著聰明的頭腦和豐富學識,卻只能禁錮在山區,成為一名支教老師。
「余聽,我可以答應你的告白,但是……」
哈,笑死人了。
沒等他把話說完,余聽嗤笑出聲,從包里取出化妝鏡遞在他面前:「季時遇,你照照鏡子,看看你長得像癩.□□嗎?」
「既然不像,你憑什麼覺得能吃到我這塊天鵝肉?」
余聽冷哼著收回鏡子。
漫畫裡的自己是個漂亮蠢貨,現實的她才不會上當呢!
「你已經讓我傷心了,我才不會繼續喜歡你。」
季時遇不禁意外起來。
還記得上一世,余聽對他的喜歡近乎偏執。她的刁蠻任性是真,因他的冷漠而哭泣也是真。
二十歲時,余聽以他和朋友新成立的公司作為要挾,強迫兩人訂婚,明知那場婚禮不是兩廂情願,她卻高興的像個孩子,滿心歡喜與他討論著未來。
季時遇從來不會懷疑她對自己的喜歡,哪怕這份心意讓他厭惡。
他很意外,這個年紀一心只有愛情的少女竟然會拒絕他。
欲擒故縱?
不會,以余聽的性格耍不了這種手段。
季時遇突然好奇她到底要做什麼。
「就因為夏七七?」
「別說是一個夏七七,八□□九來了我也不喜歡你。」余聽眼角餘光過去,眉頭一挑,突然有了新想法。
漫畫裡季時遇虛心假意和她交往,雖然不知目的,但肯定不安好心。現在只要自己不接受這份告白,他也無計可施。
她還能藉此吊著他,刁難他,更不用擔心被系統裁決,畢竟這屬他的自願。
想想還挺美的。
「你從現在開始討好我,說不定我會改變主意。」
「討好你?」
「是呀。」余聽掰著手指頭,「聽我的話,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不可以反抗我,忤逆我,處處都要讓著我。」
「哦。」季時遇說,「以前我也是處處讓著你。」
余聽瞬間啞然。
隨即道:「你以後要更讓著我!我說太陽從西邊升起的,太陽就是從西邊升起的!」
季時遇兩輩子加起來共忍了她二十多年,早已習慣。如今更想知道余聽打什麼算盤,當下頷首:「行,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不可以欺負同學。」
余聽立馬不爽:「我沒欺負她,是蘇安娜欺負她的,要不是我過去,那個夏七七起碼被剝一層皮。」
季時遇的臉上明顯刻著「不相信」三個字。
余聽火氣上頭,瞬間支棱起身子,沖駕駛位大喊一聲:「停車!」
司機緩緩將車子停在路邊。
余聽指著車門,冷下一張臉:「滾下去,立刻。」
別說反駁,季時遇就連出聲都沒有,拎起書包默然下車。
「聽聽,這邊很難打車的。」
周圍荒蕪,筆直一條馬路延伸至余家莊園,除了偶爾過路的貨車,幾乎難見車輛。
余聽才不聽,雙手環胸,氣鼓鼓地別開頭。
司機嘆口氣,走下去重新叫季時遇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