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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自己的姐姐也不是啥省油的燈,得讓富察氏如同劇情中的那樣和她互相爭鬥,讓她們牽制住彼此的注意力,才能夠讓自己享受更長久的安寧。
淑賢如此想著輕輕地敲擊著轎輦,微微垂下眸的她帶著一種對世俗的疲倦和不屑,以及一種若有若無的憂鬱之感,令她看著像是一幅色彩繽紛的油畫一樣,引人注目至極。
一路上,眾多的宮女都看見了坐在轎輦之上那般傾城絕艷的淑賢,那種極致的美麗,讓眾人心中不由的有了一種恍然的感覺。
這樣的美人在身前,誰能夠不動心呢,即使是鐵石心腸皇上也有著屬於男子的劣性根,好色。
這個消息慢慢的流傳到了宮外,大臣們一邊跟著感同身受的勾勒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一邊看著自己府中貌美的女兒心裡盤算著下一次選秀,或許出頭的就是自己的女兒了。
食色性也,有一張好的麵皮,不說別的,光看了就能夠讓人先入為主的有兩分好感。
家裡有出色的女孩兒的就繼續培養培養,不合格的就尋摸著族裡的其他人家的女兒,眾人皆有小心思,一時間倒沒人再去深究淑賢怎麼能夠那麼快速的就當上了珍貴妃這樣高的位分。
朝堂上,朝臣們一如既往的說著那些無聊又沉悶的大事,以往的雍正會專心致志的處理所有的雜事,認認真真的觀察著眾人的神情,以此來總攬大局。
今天坐在皇位之上,雍正腦海中卻不由得想起了淑賢的身影,那清麗的身影令他回想起來都忍不住嘴角含笑。
要知道,以往的雍正可一直都是個冷麵無情的形象,這樣一個皇上陡然間笑了,誰也不會覺得他是真高興,只會覺得那是皮笑肉不笑,是惡魔在殺人前的一種預告。
為了利益互相爭吵,就差跟潑婦一樣當堂毆打對方的兩位大人,一抬眼正好看見了雍正嘴角那一抹溫柔的笑意,頓時如同被掐了脖子的雞一樣,啞口無言。
之前所有義正言辭表忠心的話,全部都吞回了肚子裡,戰戰兢兢的跪趴在地,滿臉冷汗,渾身顫抖。
二人如此模樣也吸引的眾位朝臣的目光隨著而看去,同樣看不清楚皇上具體的神色,但能夠看清嘴角那一抹意味共鳴的微笑的眾位朝臣,也跟著誤會了起來。
眾位朝臣齊齊跪趴在地上,三呼萬歲,眾人那副誠惶誠恐的模樣,也從側面表現出了雍正擁有怎樣的權威。
一點點的不悅就足夠令所有人惶恐不安,眾生俯首,群臣低頭。
站在前方的弘曆同樣跪趴在地上,心裡卻是燃起了前所未有的野心,有朝一日,或許這樣風光榮耀的就是自己了。
心裡如此想著弘曆卻對剛才看見的那一抹笑意耿耿於懷。
作為一個看著比誰都有情,實則比誰都薄情的存在,弘曆在許多女子身上,見過那一抹柔情滿滿的微笑,那是想起情人時歡喜,雀躍以及一點點矜持的克制。
這樣一抹微笑出現在向來冷酷無情的皇阿瑪身上,太過於違和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皇阿瑪想起的是誰?
弘曆從來都知道,縱使他如今有著隱形太子之名,也不過是皇阿瑪手上的一顆棋子,今日皇阿瑪滿意他,所以他是人人稱讚,朝臣追捧的隱形太子。
若是來日,皇阿瑪滿意了另外一個皇子阿哥,那這待遇就該是另外一個人享受的了。
更別提心愛之人生下的孩子會讓人如何偏愛了,弘曆本能的不願去相信雍正真的有了一個真正喜愛之人。
同樣,他也不能夠,因為他不想見到那樣的場景,就裝聾作啞的把一切都當做沒有發生。
即使他寧願自己的皇阿瑪還是從前那個冰冷無情,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裡,所以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的模樣。
但他也不得不早早的做好一些準備,弘曆如此想著,微微垂下眼眸,跪在殿中的他謙卑而恭順。
原本因為想起淑賢而不由歡喜雀躍的心情,在朝臣們這一頓二百五的操作之下,全被敗壞個乾淨。
雍正淡淡地擺了擺手,不辨喜怒的說道:「都起來吧,人人都說這朝堂是如何的深不可測,讓朕看來不過是鬧市街頭隨處可見的一處地方罷了,否則怎麼會有這麼多恨不得潑婦罵街的大人呢?」
充滿磁性的聲音,不咸不淡的如此說著,正如同以往,每一次雍正要收拾人時,淡淡的將之抄家滅族,一個戶口本上全員皆滅,甚至誅九族的操作一樣。
朝臣們頭上的冷汗就咕咕的往外冒,大殿之中,只能夠聽見朝臣們冷汗滴答滴答的落在地板上的聲音。
藉此震懾了一番朝臣的雍正度過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快速的早朝,誰也不敢藉機扯皮,報告事情的時候也沒有那麼多有摻雜的小料。
你說完了,我接著說,你報告了,我跟著報告,早朝自然是快速至極。
在蘇培盛清亮的聲音之中,雍正難得帶著兩分雀躍地走下了龍椅,心中帶著一點自己都不知道的期盼,歡喜的想著可以去見淑賢了。
弘曆卻跟了上來,笑著說道:「皇阿瑪,之前您讓兒臣辦的事,兒臣有些不明白,但這在外辦差,請教其他大人又難免有些露怯了,就想著來向皇阿瑪討教討教。」
這些日子,雍正讓弘曆去好好的整頓一下八旗子弟現有的狀況,須知貴族之間的聯姻彎彎繞繞的,毫不誇張的說,走出去都能說一句大家是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