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暉兒自來孝順又聰慧,還是皇上的嫡長子,如果現在他還活著,恐怕早已經被封為太子了。
今日那狐媚子都快將話懟到本宮的臉上了,本宮卻還得一忍再忍。」
嬤嬤深知自家娘娘說這話,也並不是想讓她說出什麼勸解的話,只是需要一個觀眾來安靜的傾聽,以此宣洩心中的情緒罷了。
弘暉一直都是皇后心頭的一道傷,那都已經養到八歲,以為能夠看到他成為一個大小伙子,成家立業,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他卻走在了皇后的前頭。
每每想起都讓皇后心如刀絞,甚至不願意讓其他的孩子占了弘暉的位置,只可惜現實遠比她所想的更艱難,在現實面前,她也不得不做出那樣的選擇。
皇后的心情很複雜,沒興趣再多談什麼的她微微一手,慢慢的走進了寢房之中,瘦弱的背影穿著華美的鳳袍,美麗榮耀卻又被束縛在其中。
皇后這個電燈泡走了,淑賢都自在了起來,見兩個主子又摟摟抱抱的坐在一處,其她人見怪不怪的都退了出去。
淑賢像只小狗一樣使勁的往雍正的懷裡鑽去,左嗅嗅,右嗅嗅的,聞著鼻翼間縈繞著的龍涎香,小臉上露出了一抹滿足的微笑。
這一系列的小動作,搞得雍正心頭髮軟,伸手拍了拍淑賢的背,聲音柔和的說道:「如今你已經有了孩子了,該更安穩一些,那樣跑跑跳跳的動作更該小心一些了。」
淑賢聽後大倒苦水的說道:「皇后娘娘今日實在是太反常了,早早的就來臣妾的宮裡,啥也不做就跟進跟出的,還時不時的念叨著一些關於孕期的注意事項。
臣妾一走快了一些,也是默默叨叨的,讓臣妾走慢一些,小心一些,叮囑的細緻入微。
那眼神就像是餓極了的狼,看砧板上的一塊肉一樣,讓人頭皮發麻,妾身心裡不好受,自然說話就難聽了,偏偏皇后娘娘還一個勁兒的裝作聽不見。
都在這景仁宮裡待了一下午了,皇后娘娘不走,臣妾難道還能拿大掃帚趕她走不成?
皇上這根救命稻草來了,自然就格外的興奮了。」
聽著淑賢這話,雍正也跟著皺緊了眉頭,這世間可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如此情態,讓雍正想到了陰謀二字。
瞧著趴在自己懷裡,還一個勁兒的因為皇后的煩擾而一副愁眉苦臉,顯然沒有深想什麼的淑賢,雍正咽回了到嘴邊的說教之語。
行吧,這丫頭沒心沒肺的,自己多看顧一些就可以了,心裡下了決定,雍正這才反應過來,淑賢剛才得啵得啵得說了一大堆,卻從始至終沒有正面的解釋,或者是保證說自己下回不再像這次這樣了。
感情這丫頭也學會糊弄人了,為的就是下次還能夠在那種歡喜的情緒之下,歡快的撲向自己。
雖說理智上知道那樣對於如今懷有了身孕的淑賢來說,很不友好,可那種被人看重的感覺,還是讓雍正決定小小的自私一回,只要讓人看顧的再好一些,就可以了。
雍正如此想著,眼含寵溺的抱緊了淑賢,心裡盤算著讓蘇培盛好好的將景仁宮裡的人打理打理,尤其是奶娘,接生嬤嬤也要早早的準備。
第二天,一道聖旨,便讓六宮側目,淑賢被禁足了,還是長達一年的禁足。
這消息如果說是在之前發下來,甚至是在皇后在淑賢的宮殿裡待了那一整日之前發下來,那眾人都得多尋思尋思。
君恩如流水,誰也不知道皇上的偏愛什麼時候會消失,而現在此時此刻發出這麼一道旨意,那肯定完全就是為了淑賢好了。
淑賢禁足了,其她人就不能夠去看地,自然也避免了很多的小手段,至於說皇上那旨意,就沒束縛過皇上。
如此小心翼翼的,拐著歪的保護,可真是戳人眼,一時間六宮那接是打翻了醋罈子,那叫一個酸。
齊妃見此中有更加高興的份兒,歡喜的衝著身旁的婢女說道:「咱們這位鐵石心腸的皇上,果然是動了真心呢,也該讓他嘗嘗,百般寵著護著,卻只能夠無能為力的看著最重要的人,失去性命的感覺了。
到時候失去最重要的人有多麼的痛苦,對於仇人的怒火就有多麼的炙熱。
既然珍貴妃娘娘近些日子害喜,那麼就讓那小宮女敬上一道泡菜,香辣爽口的,讓這位珍貴妃娘娘好好的開開胃吧!」
婢女在一旁點了點頭,面帶笑容的應了下來,同樣低聲說道:「娘娘只管放心,過不了多久珍貴妃娘娘就會胃口大開,一天吃上好幾頓都還覺得肚子餓的不行。
但即使如此吃著,珍貴妃娘娘照樣日漸消瘦,沒過多久便會母子俱亡。」
齊妃聽後,像是看到了那樣美好的場景一般,神經質的笑了起來,點了點頭,催促著婢女趕緊去。
臉上掛著一抹忠心耿耿的笑容婢女拿著藥包出了宮殿,卻沒走向景仁宮反而是來到了御花園,像是無意間一樣的和擦肩而過的宮人交換了一張小紙條。
沒過多久,得知齊妃私底下使用這樣的手段,熹妃心裡也跟著安穩了下來,只讓人助齊妃一臂之力,之後便安心的做漁翁了。
深夜跪在佛堂之中的齊妃嘴角的笑意也是越揚越高,那麼多次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經驗,早已經讓她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更別說她知道自己一直是熹妃防備的對象,因為每一個額娘都會拼盡一切的為自己的孩子報仇,如此熹妃不可能什麼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