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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此時的淑賢只習慣睡懶覺, 早起簡直跟要她命一樣了。
不管再怎麼泛困,梳妝打扮好的淑賢走出來還是很有威嚴的,徑直坐在了鳳位之上, 衝著請安的眾人輕輕的喊了一句起。
如今可沒有人再敢和淑賢扎翅兒了,熹妃安靜的坐在一旁,裕妃也跟著做一個背景板,大家默契的聊著吃吃喝喝那點事,時不時的說起繡花樣子。
至於旁的,那是什麼都不敢說,挺直了脊背,做出一副雍容華貴的姿態的淑賢,等到眾人離開的時候,只覺得腰酸背痛。
欲哭無淚的趴在貴妃榻上,儼然一副沒有了夢想的鹹魚的姿態了,惹得下了朝的雍正看了,那可真是心疼的不行。
上前去就幫淑賢揉捏起了身體,可惜從小被伺候到大的雍正,顯然不會伺候人吶,輕一下重一下的動作,馬上就讓淑賢知道對方的到來了。
好笑的側頭抱怨著說道:「皇上,您還是讓開,換奴婢來給臣妾按摩吧,您這按摩的手藝是真不能夠恭維,輕一下重一下的,沒感覺舒服,只覺得難受的。」
這話直接的讓雍正都跟著哽了哽,無語的伸手想點一點淑賢的眉心,但對方那一手按摩香膏,油油膩膩的,淑賢嫌棄的不行的把頭往後仰著。
警惕的小表情,狡黠的模樣讓雍正不由得升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故意的將沾滿香膏的手轉動了兩下,果然淑賢如同被小魚乾吸引的都小貓一樣,眼睛眨也不眨的跟著。
隨後聲東擊西的伸出另一隻手,錯不及防的點在了淑賢的額頭。
那溫潤的手觸及到了額頭,惹得原本正警惕者的淑賢,忍不住沮喪的癟了癟嘴,一雙眼睛可憐巴巴的盯著雍正,抱怨著說道:「皇上不講武德,怎麼能夠用申東擊西這樣卑鄙的計謀呢?」
淑賢如此抱怨著,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沮喪,就跟只落了水的小貓一樣,可憐巴巴的。
原本只是玩鬧,卻沒想到淑賢會是這一番姿態的,雍正心裡有些不滿。但更多的還是心疼,微微彎下腰去,正準備幫她擦拭掉頭上的香膏,好好哄哄她。
同樣聲東擊西的將手粘上的香膏的淑賢,也是一個眼疾手快,好嘛,剛才雍正才點了一下淑賢的額頭,現在雍正臉上那是一手的香膏。
後知後覺的感覺到臉上濕漉漉的感覺,雍正這才想明白淑賢是擱那兒用苦肉計呢,聲東擊西的計謀,她也學習的很好呀。
當下也跟著認真的不少的撲上去,兩個人一個躲一個抹,互相把對方的臉都給抹的油油的,玩鬧的性質也是頗佳。
剛才的淑賢刷了下限,這次的雍正也直接的不留情的,玩起來也更加的放鬆了。
難道過後看著雍正那油光滿面的模樣,淑賢笑得前俯後仰的,得意洋洋的說道:「皇上現在感覺像是臉上刷了一層油一樣,膩的不行!」
雍正也跟著得意地反駁道:「看看你自己,那張白玉的小臉上也是滿面油光呀。」
淑賢輕輕挑眉,狡辯著說道:「誰說的,妾身的臉比皇上的臉小,可現在我們倆卻是一樣的一臉油,那還不說明妾身比皇上更厲害一些嗎?」
先是裝可憐,後來也是間歇性的故意示弱,如今歪理更是一套一套的,感覺今天又認識到她新的一面了呢。
心裡如此想著的雍正,嘴角的笑意卻是比任何時候都還要真實,在玩鬧中笑過,鬧過,之後更是一番爭辯。
兩個人的心卻是緊緊的貼在一處的,大手握著小手的放在水盆之中,與其說是洗手洗臉,不如說是另一場玩鬧罷了。
雍正用香姨子細細的給淑賢的手上打好泡沫,殷勤的給她揉搓著那雙十指纖纖,溫軟如玉的小手,表情享受的說道:「可真漂亮!摸起來更是柔弱無骨的。」
淑賢微抬下巴,毫不謙虛,自得的說道:「那當然,這後宮佳麗三千,臣妾也是這其中最漂亮,最出色的那一個。」
這倒是真的,雍正哪怕沒有掛上那屬於愛情的八十米濾鏡,都得表示淑賢確實是這其中最出色的一個。
但這後宮佳麗三千,是為誰納的呀,這個話題不能提,一提就得炸。
從心的雍正轉移這個話題,繼續誇讚著說道:「這景仁宮被你布置的也格外的好呢,清雅乾淨讓人走在其中,不再浮躁,心都跟著安寧的下來。」
一說起這個淑賢就有話說了,滔滔不絕地說起自己是怎麼想的,怎麼設計的。
這個話題就很安全了嘛,雍正時不時的點頭表示在聽,間歇性的給予一些意見,一邊手上不停的將帕子揉洗出來。
小心的幫淑賢將臉上的香膏給擦掉,微抬著小臉的淑賢閉著眼睛,失去了視覺,卻絲毫不惶恐,繼續嘰嘰喳喳的說著,活力滿滿。
雍正一隻手抬著淑賢的下巴,另一隻手拿著帕子的一角,細緻入微的如同擦拭著一尊精美的瓷器一樣,慢慢的描繪著這精緻的五官。
細長的柳葉黛眉,睜開眼時,如同倒映出了星河的眼睛,挺翹的鼻樑,如同玫瑰花一樣嬌嫩的唇瓣,在小巧的鵝蛋臉上都是那樣的恰到好處。
而這一張臉,早已經在日復一日的生活中被他刻畫進心裡了,哪怕現在要給她畫一副畫像,都不必再看人,也能夠提筆就畫了。
雍正如此想著,忍不住的又是一笑,這已經是極為習以為常的事了,畢竟在淑賢身邊,他總是一直在笑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