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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視線看著溫蓉蓉站在拐角處,露出的一點點裙角,心中愉悅如滴入滾油的水滴,頃刻間引起了沸騰。
無論怎麼樣,至少她還是關心他的。
於是南榮慎聽話地褪下了外褲,用匕首將他斷腿之處劃開,果然嗅到了血腥味,寄生藤O@地爬過來鑽進了他的皮膚之下。
寄生的疼痛,對於南榮慎來說,和被蚊子咬也相差無幾。
不過要操縱這些寄生藤,變化出一條腿,還要站直走路,這實在是有些難度。
南榮慎嘗試的額頭都冒出了冷汗,卻依舊站不起來。
他又急於求成,想要儘快適應給溫蓉蓉看,於是索性直接下地,一次次地嘗試,一次次地摔倒。
他摔了卻連哼也不哼一聲,招來雙尖鎖焰槍作為輔助的拐杖,其實南榮慎都這麼長時間不會用腿邁步,連好使的那一條腿,都不太聽話,更別提要用心意去讓這些軟趴趴的藤蔓編織成一條腿給他站著。
於是他一直嘗試,一直失敗,唯一支撐他不斷地跌倒爬起,不知道累也不知道疼的,是溫蓉蓉始終在拐角處沒有消失的裙角。
在外面的天色無聲變化,日暮西沉天邊昏黃的時候,溫蓉蓉的雙腿也已經因為長久保持著面壁站立而發麻,南榮慎這才欣喜若狂地喊了一聲,「蓉蓉!」。
溫蓉蓉踉蹌著從石洞後面跑過來,看到南榮慎僅憑「雙腿」站在地上,長身玉立,腰背挺直,朝著她張開懷抱,直接當場就哭了出來。
她的殺神回來了!
溫蓉蓉一時心中激動難言,迅速朝著南榮慎跑去,但是跑到一半,溫蓉蓉看到南榮慎的褲子還丟在石台上,他現在應該只是穿了底褲的狀態。
她不受控制地又想起了那些不該想的,例如南榮慎泛著蜜色的起伏腰身……於是在就要撲到南榮慎懷中的前一刻,溫蓉蓉來了個緊急剎車。
南榮慎懷中空蕩蕩,溫蓉蓉站在他不遠處,抹了眼淚,扭扭捏捏地說:「你,你怎麼不穿褲子啊……」。
南榮慎長袍蓋著腿呢,不到側面其實看不到的,他聞言頓時要去穿褲子,結果他心思一亂,藤蔓就不受控制,他邁步就朝著前面跌倒。
溫蓉蓉下意識地伸手去扶,抱住了南榮慎,南榮慎雖然沒有之前雄壯,但是他的腰背卻依舊非常寬厚。
這腰背其實溫蓉蓉抱了無數次了,也靠了無數次了,他們在沒有以幻境戳破這層窗戶紙之前,溫蓉蓉幾乎整天都是被南榮慎抱在懷中的。
可是之前那種感覺,和現在是完全不同的,溫蓉蓉抱實的瞬間,腦中全都是南榮慎幾乎要把她撞飛撞碎的熱度。
於是在南榮慎剛剛一站住,溫蓉蓉就迅速手腳並用地從他懷中掙脫,熱度一直從脖子上憋到臉上,轉頭就朝著洞口跑。
不行,要命!
南榮慎差一點就磕在石台上,被溫蓉蓉扶了一下,當時整個人都酥了半邊,懷裡一空,像是剛剛長好的肉被人活活撕扯下去,他下意識長臂一撈,就把跑出兩步遠的溫蓉蓉抓小豬崽兒一樣給撈起來了。
溫蓉蓉雙腳離地,嚇得險些當場頭髮立起來,瘋狂地掙動起來,南榮慎只想抱抱她,就只想和她親近一下,這些天溫蓉蓉連看也不肯看他,真的要把他憋瘋了。
於是他雙手控制不住,就索性抱著溫蓉蓉壓在了石台上,用自己的身體困住了她的四肢。
這一下溫蓉蓉掙扎不了,但是她直接嚇哭了,連開口的聲兒都帶著顫,「你……你要幹什麼啊……」。
她這句話說得可真是百轉千回,把南榮慎差點原地送走,他下意識地抬手捂住了溫蓉蓉的嘴,不敢聽。
溫蓉蓉眼淚大顆大顆地流下來,也不全都是害怕,還有說不清的慌張。
一切都和幻境之中的那天晚上重合,溫蓉蓉小腿都開始轉筋。
南榮慎見她嚇成這樣,用另一隻大手,給她抹掉臉上的淚痕,然後神色難言地盯著溫蓉蓉說:「你別怕我,你忘了嗎?我……不能人道。」
南榮慎說出這句話,溫蓉蓉就愣住了,眼淚也不落了,怔怔地看著南榮慎。
南榮慎慢慢放開她的嘴,粗糙的雙手捧著她的臉,輕柔無比,憐惜無比地摸索著,聲音帶著黯然和無奈,「對不起,幻境裡面嚇著你了。」
「可我只能在幻境裡那樣,你又何必躲著我?」南榮慎居高臨下看著溫蓉蓉,眼中暗潮同那晚一樣,卻比那晚看上去更加的晦澀幽深。
溫蓉蓉哭得梨花帶雨的,被南榮慎抹成了個小花臉,之前他一直試圖站起來,在地上可沒少打滾兒,現在越是幫溫蓉蓉擦眼淚,溫蓉蓉臉越是髒。
但溫蓉蓉看不到,她只是因為南榮慎「一句」不能人道,冷靜下來了。
假把式,她怕什麼?
於是她這清奇的腦迴路,看著南榮慎黯然的神色居然說,「其實不能人道,也沒什麼,男女間還有很多辦法能相互……」。
溫蓉蓉咬了下自己的舌頭,瞪著眼睛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胡話。
南榮慎摸索著她臉蛋的動作一頓,瞳孔劇烈一縮,而後喉結滾動,緊緊盯著溫蓉蓉,一字一句地問:「蓉蓉,你說的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對吧?」
「啊,啊?」
溫蓉蓉腦殼子亂得很,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什麼呢,說什麼都是順嘴亂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