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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一路上,也並未遇見九境妖魔獸,那並不是我們能夠對付得了的……」
南榮慎面色肅然地看向那個洞穴的洞口,慢慢搖頭到,「整個魔獸領地,也不見得有兩個九境魔獸,我那時候碰見過一隻,耗盡儲物袋靈器,被獸尾注入魔氣變成殘廢,還斷了一條腿,最後卻是僥倖落崖逃生……」
眾人聽聞面色也跟著凝重起來,南榮慎說,「可鴻達至尊若能對付九境妖魔獸,又怎會在鴻達大殿之上被傷?」
「她說不定就是故意引我們來這裡,好名正言順地讓我們葬身魔獸領地,」
迎春說,「她如意算盤打得這麼精準,不知道算沒算出我們沒有死於魔獸圍攻,更沒有掉頭龜縮回燭龍谷,而是真的朝著這洞穴的方向來了呢?」
齊滿月扛著大刀,看向迎春,似乎想要替鴻達至尊辯解一句,但是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她不相信鴻達至尊會這麼惡毒,曾經她刀宗大亂,她父母被仇人活剮,她和年幼的弟弟被吊在刀宗的大門口示眾,是鴻達至尊救了他們,殺了鳩占鵲巢的仇敵,且派人撫養她和她弟弟齊英華一直到長大成人。
雖然鴻達至尊親臨只有那一次,可齊滿月有如今成就和地位,離不開鴻達至尊的照拂。
鴻達至尊當年只是恰巧路過慶方國,當時齊滿月的仇家許諾鴻達至尊的,是齊滿月到如今也給不起的優厚條件。
可是鴻達至尊依舊為她和她弟弟做主,救了他們,還摸著她的頭說,天下多有不平事,她父母是因果報應,要她不要心懷仇恨。
齊滿月沒有心懷仇恨,她長大了也撐起了刀宗,也管了她力所能及的所有事,可鴻達至尊那樣心胸寬闊心懷天下之人,怎會變成為一己之私引妖魔獸殘殺各宗宗主之人?
但事到如今,事實擺在眼前,她又能替至尊狡辯什麼?
她只想親口問清楚。
因此在眾人忌憚九鏡魔獸屍體,不敢貿然去試探的時候,齊滿月扛著刀,命她僅存的兩個弟子守在這裡,站出來說,「我先去一探究竟,你們聽我信號,若我引爆靈流彈,那便是事情在可控範圍,你們就衝上來。」
齊滿月說,「你們放心,我雖和鴻達至尊有淵源,卻絕不會棄我門中弟子於不顧,我分得清善惡,我只想……」
她咬牙道,「我只想親口問清楚!」
眾人交換了視線,最先信任她的是南榮慎,「好,你小心,鴻達至尊最不可能見面就傷的只能是你。」
「宗主!」
「宗主……」
兩個弟子要阻攔,齊滿月搖了搖頭。
溫蓉蓉從袖口摸出品階最佳的斬魔刀,凌空扔向齊滿月。
齊滿月抬手抓住,看了溫蓉蓉一眼,沒說感謝,轉身便扛著刀腳步幾躍,急奔向了洞穴。
南榮慎這時候低頭在溫蓉蓉耳邊說,「可以信她為人,她和我一樣是火靈根,還是修刀之人,比我的長槍更加耗損心性。」
「那等爆裂的刀法加上火靈根,若當真心術不正,早就反噬經脈了,」南榮慎說給溫蓉蓉,也是說給眾人聽。
「至少齊宗主不見經脈滯澀,不過是為人過於剛直罷了。」
溫蓉蓉這一路自然也看出齊滿月最煩人的就是嘴和性子軸,認死理,她和鴻達至尊的淵源溫蓉蓉不知道,但也能看出她就算是維護,也是被迷惑。
因此才會給她最好的斬魔刀。
眾人遠遠地看著齊滿月迅速掠至洞穴邊緣,踩過滿地碎屍,踢飛試圖咬人的焱嘯鼠,正欲進入洞穴,正好又遇見了出來扔魔獸屍體的鴻達至尊親衛。
齊滿月手起刀落,卻在千鈞一髮之時懸停長刀於那親衛的脖頸,要知道收刀更比出刀難,何況這斬魔刀劈砍而下的力度可是靈流催動,她能收住,連溫蓉蓉都驚訝不已。
但刀刃之上帶起的勁風卻還是將那親衛的脖子割開了一條細細的血線,齊滿月這一路不能洗漱不敢喝水,嘴唇開裂面容狼狽堪稱索命修羅。
將那親衛嚇得後退幾步,然後她壓刀上前,問道,「鴻達至尊在哪裡。」
那親衛蒙著面,聞言連忙道,「原來是齊宗主,齊宗主救命啊!」
親衛不顧脖子上隨時能輕易切開他命門的刀鋒,一把抓住了齊滿月的手臂,壓低聲音快速且悲切道,「齊宗主快救救至尊!雲無常他……」
「呃……」
他話說了一半,裡面迅速閃身出現一個人,正是雲無常,他利落非常地壓住齊滿月刀鋒,結果了那個親衛。
「齊宗主……你來了,」雲無常身形鬼魅至極,齊滿月反應極快地反手揮刀而去,卻被他輕鬆躲過。
「齊宗主這是作什麼,」
雲無常背後靈一般從她身後俯身貼上,一手扼住她的脖頸命門,一手壓住齊滿月持刀的手,看上去簡直玩鬧一樣力道輕柔,可能夠收住千斤重長刀去勢的齊滿月,居然半點掙脫不開雲無常的力道。
「你……呃……」
齊滿月差點讓他一下子把脖子給捏斷,雲無常說,「你不需要問什麼,至尊等著你呢,跟我進去。」
雲無常似乎並沒察覺到遠處躲藏的人,挾持著齊滿月便進了洞穴之中。
眾人看得一頭霧水,在遠處看上去齊滿月幾乎毫無反抗被帶走。
只有和雲無常交手過的南榮元奚,微微皺眉開口道,「雲無常來路不明,身法詭異,說不定鴻達至尊也只是個提線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