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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今個出不去,也要拖你們這些噁心的玩意陪葬!」
鎖鏈嘩啦啦地響著,就在不遠處!
「應該是迎春宮主!」公山B開口道。
眾人幾乎是毫不遲疑地朝著那邊迅速地狂奔而去,隨著死城「活」了。
他們的靈力再度被壓制,就在眾人要越過長街,朝著迎春喊的方向奔去的時候,本來空無一人的長街之上,突然從兩面的建築之中,衝出了許許多多的人。
不,這裡面的人決不能稱之為人,公山B說了,這裡所有的人,其實都只是守陣者。
日輪陣需要血祭才能啟動,那些高境妖魔獸的屍身血肉,和鴻達至尊的血,都是日輪陣的祭品。
而五行誅邪陣,絕不是日輪陣那樣的邪陣,五行誅邪陣存在的本身,便是為了鎮守邪魔。
但修士們五人分別對應五行的靈根結陣,絞殺邪魔消耗的是體內靈力。
但這個強大到連公山B這種整日沉浸在陣法和術法之中的衍宗宗主,都無法估量的五行誅邪陣,消耗個人的靈力,自然無法成陣。
這些守陣者,不是血祭陣法的生靈,卻都是這五行誅邪陣內用來成陣的「靈力」。
而如此強大的五行誅邪陣,到底是誰布成,在鎮壓著什麼,眾人根本無法想像。
此時此刻,這些衝出來的「人」橫在他們身前,個個都是身著金甲手持各式武器全副武裝的,同先前那隨意穿著各式長袍,長得也十分模糊,連臉都瞧不見的守城者,根本不是一個等級。
這些人全部都有臉,雖然每一個人的面上都沒有表情,但是他們的模樣真真切切地呈現在眾人的面前。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被這些人的長相驚得愣住,在所有的戲文話本,包括他們連年對戰的妖魔獸作為參照,所有邪魔之人全部都是醜陋不堪的,即便是有人會偽裝,卻也只是表面畫皮,內里還是爛的。
但是這些身著金甲滿面肅殺地攔在他們前面的守城者,有一個算一個,男子個頂個的風姿絕塵龍章鳳姿,女子個頂個羞花閉月落雁沉魚。
每個人的表情雖然一樣,但是氣質卻全然不同,這絕不是邪物能夠模仿出來的風骨。
這些人站在你的面前,你絕不會認為他們是什麼鬼祟邪魔,相反的,溫蓉蓉他們倒像是不知死活的闖入者。
「師……師祖?」公山B對著身著金甲的守城者其中一個,失聲喊道。
但是那個人表情沒有半點變化,分明一副遠山春日般的相貌,卻面上毫無生氣,對於公山B的叫喊也沒有反應。
這片刻的遲疑工夫,金甲守城者便已經朝著眾人襲來。
南榮元奚巫烏鉤琴在身前一橫,驅魂曲疾風驟雨般的從他指尖傾瀉而出,對面的那些金甲守城者的動作一頓。
他們的面上紛紛浮現出了痛苦的模樣,幾十上百人同時張開了嘴,在哀嚎,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眾人迅速與他們正面交戰,南榮慎人在最前,自然首當其衝,他本來恨不得一整天都將溫蓉蓉摟在懷裡,此刻卻不得不抱著溫蓉蓉將她甩向身後,給斷後的紅煙和林仙看顧。
溫蓉蓉又拿出了靈器嘗試,這一次依舊不管用,在這個金疊陣之中,靈氣是被壓制的,所有人都要以自身的武力生扛,而這些金甲守城者,很明顯同之前他們遇到的那些完全不同。
他們要更加地強悍和真實,他們除了不說話之外,簡直像是真人。
而南榮元奚的驅魂曲,起到的作用也並沒有之前那樣有用了,刀兵相撞錚錚入耳,溫蓉蓉被化為原形的林仙抱在懷中護著,林仙一身鱗甲,在這樣的純靠硬拼氣勁的對戰之中,倒是十分的強悍。
她抱著溫蓉蓉直接以碩大的本體,團成一個堪稱無堅不摧的大球,朝著金甲守城者的中間撞去,活生生地為眾人撕裂開一個口子。
再加上南榮元奚的琴音,還有嵇若放出的幾個惡鬼,他們一時間竟然能險險的抵抗住。
不遠處的鎖鏈聲和迎春的嬌喝越來越清晰,很快她便扯著鎖鏈出現在了長街之上,「你奶奶的,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長得這麼俊的邪物!」
迎春一邊掄圓了鎖鏈同一個身著金甲的男子纏鬥,一邊還忍不住罵罵咧咧。
這邊的打鬥聲音吸引了她的視線,迎春飛快側頭看一眼,然後對著纏鬥不休的眾人喊道,「都跟我來!進那個最高的宅子!」
南榮元奚手上的力度太重了,指尖已然被琴弦割破,眾人身上都帶上了不同程度的傷,實在是這些金甲守城者太厲害了,哪怕受到驅魂曲的牽制,個個痛苦的面容猙獰,卻依舊戰鬥力非凡。
眾人狼狽地朝著迎春說的方向且戰且退,迎春也終於在半路之上同他們會合,果然如迎春說的,他們越是距離那個宅邸近,追在他們身後的金甲守城者便速度越發地慢下來了。
有的人已經停下,距離南榮元奚的驅魂曲遠了,他們痛苦的表情也恢復了茫然。
迎春瘋狂拍著雕梁朱漆的大門喊,「齊滿月,給我開門!」
很快隆隆聲音響起,大門應聲而開,但是就在眾人要跑進門內的時候,幾乎放棄追逐他們的金甲守城者的其中一個女子,突然暴起,將斷後的燕容肖給騎上了。
是真的騎,這女子穿著一身金甲,身量也柔軟得不可思議,她騎在了燕容肖的脖子上,抱著他的腦袋就弓起腰低頭啃他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