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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蓉蓉抱著一種崇敬的心情舉起茶盞,看到燕容肖眉心血色硃砂痣,卻心裡想的全都是這樣的人……怎麼遁入空門了,這樣的人應該入紅塵普度眾生啊!
她見過太多的美色,各種各樣的,但是像燕容肖這樣美得莊嚴肅穆,烈火金剛,令人不敢侵犯,又忍不住悄悄咽口水的還是頭一遭。
溫蓉蓉維持著表面微笑,垂頭用袖子擋住了茶盞,如法炮製倒掉並沒有喝。
放下之後,燕容肖開口,他聲音清正,如他的人一樣提神醒腦,「螢光一直同我念叨溫樓主,說有機會想要見溫樓主一面,當面表達謝意。」
溫蓉蓉知道他口中的螢光是誰,就是一直跟十宮樓用丹藥換靈器的佛修,是燕容肖大弟子。
好傢夥,師父比徒弟還年輕!
溫蓉蓉不太好意思看燕容肖,她怕在那雙四大皆空的雙眸注視下,藏不住她這一肚子的歪心邪意。
她是俗人,雖然到目前為止都只貪財並不好色,但是她也並不是不愛美色。
否則她怎麼會把她手下取名白馬軍團?她也有坐擁天下美男的富婆夢啊。
「啊……有機會,定有機會哈哈哈,」溫蓉蓉說,「還要多謝燕宗主煉製的丹藥,我家夫君也一直念叨,一定要親自拜謝燕宗主。」
燕容肖點了點頭,沒再說話,態度並不熱絡也不冰冷,十分地令人舒適,他一側過頭,身上的存在感瞬間又消失了。
溫蓉蓉若不是知道他在旁邊,若不是側頭看去,真的會以為自己身邊沒有人。
這能力也太神奇了,溫蓉蓉忍不住一個勁兒地側頭看燕容肖。
南榮元奚看著溫蓉蓉的舉動微微蹙眉。
她身邊的蓮夢宮宮主楊春也在看熱鬧,她第一次見了燕容肖也是這個反應,她覺得溫蓉蓉這個十宮樓樓主很有趣。
而這時候,溫蓉蓉的對面,又傳來了一聲嗤笑。
嘲諷的意味太明顯了,溫蓉蓉再度將視線朝她投去,她看著溫蓉蓉眼中意味不明,一直對誰都笑嘻嘻的溫蓉蓉,卻突然一拍桌子。
「你就是那個,那個什麼,啊,」溫蓉蓉指著對面眉目冷銳的女子說,「滿月堂刀宗齊滿月是吧。」
溫蓉蓉說得實在是不客氣,齊滿月坐直,面色冷肅。
溫蓉蓉說,「怨不得說手下都隨正主,你那個蠢得冒油的弟弟齊英華,沒事兒就愛亂放屁,原來是跟你學的。」
齊滿月頓時面色一變,手摸到了身側佩帶的武器之上,眼看著是要動手。
溫蓉蓉盯著她不緊不慢地說,「你再敢對著我放一個屁,我讓你們刀宗這輩子都摸不到斬魔刀!」
亂世之中還敢招惹軍火販子。
溫蓉蓉今天不來則以,既然來了,便是有備而來,她不光要十宮樓地位不容小覷,也要讓這些人都知道,她是十宮樓樓主,也是虛羅門大小姐,她不好惹!
當年參加餞軍宴,她初來乍到四面楚歌,為了保命被欺負也不吭聲。
現如今她妖奴成千上萬,背靠三宗一國,誰敢在她面前撒瘋耍浪,她肯定得把人拍在沙灘上。
況且她現在的身份地位,既然出現在人前,就不允許太慫,哪怕是為了護著她想要護著的人,也要讓別人知道她的厲害。
本來她還不知道怎麼露一手震懾眾人,畢竟裝逼她向來不在行。
但蓮夢宮的這齊滿月正好撞在她的刀口上,平時買靈器就數刀宗唧唧歪歪,每次買了還到處散布他們靈器不行。
齊英華更是著人編排了許多十宮樓的黑料,嚇得尋常百姓都不敢同他們交易,這些事情溫蓉蓉一筆一筆的都給他們記著呢。
這些事情要說沒有齊滿月的授意,他齊英華一個滿月堂刀宗長老而已,敢到處散布十宮樓謠言?
剛才齊滿月乍一見她,也滿眼惡意呢!
溫蓉蓉不「殺」了她這個上躥下跳的尖叫雞嚇唬嚇唬猴兒們,還真當她是吃素的。
她就沒奔著能講和去,說話難聽至此,齊滿月當然忍不了,哪怕是買不著斬魔刀她刀宗弟子將在現如今進境的妖魔獸面前還手之力微弱,她也咽不下這口氣。
於是幾乎是瞬間,她便已經攜著她的長刀暴起,刀身靈光炸裂,卷著熾火烈焰一般,朝著溫蓉蓉劈砍而來。
溫蓉蓉端坐在桌前,一動未動,殿內所有人都知道她只是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但是若真的只是個普通人,怎麼可能坐上十宮樓樓主的位置。
連舉辦今日夜宴的上首位鴻達至尊都沒有動,誰人不想知道,溫蓉蓉到底有什麼能耐坐到這個位置上?
他們好奇極了,齊滿月此舉可謂是替他們投石問路,他們怎麼會攔?
至於為什麼連南榮元奚都沒有動,自然是因為她知道溫蓉蓉身上的馭靈契融合程度,在來海潮國的路上,他又重新察看過一遍。
只要不是詭異妖術,純粹動手莫說一個齊滿月而已,便是這大殿之中包括他在內的修士一哄而上,也會被瞬間彈開。
上萬妖奴融合之後的神魂之力形成的守護陣,陣眼藏在她眉間花鈿之中,這世間……誰能傷到她分毫?
若非如此,她的妖奴又怎敢放她一人赴宴。
她想要立威,他何必插手。
南榮元奚捏著酒杯,一飲而盡半點未曾側目。
溫蓉蓉則是開始挑釁之前,就把手伸到了袖口裡面,摸出了一個改良之前的,威力不那麼強橫,不至於把朝著她出招的齊滿月直接炸成一堆爛泥,但足夠給她吃些苦頭的靈流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