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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蓉蓉說,「再說了,我的慎公子長得多俊啊,那長眉,那薄唇,那有力的臂膀和雄壯的腰身,還有他那腿,太長了我的天的啊,餞軍宴那小案後面都放不下嘖嘖嘖。」
「你說什麼胡話呢!」溫澤陽有些不齒地看著溫蓉蓉,對於她公然意淫南榮慎這件事,簡直沒眼看。
溫蓉蓉說的倒都是真的,南榮慎的臉在這個世界跟美人兒不沾邊,和南榮元奚就是兩個完全南轅北轍的類型。
南榮元奚那是像霧像雨又像風,那是飄在天上腳不沾地的人物,南榮慎的長相是硬朗又帥氣的,接地氣得很,溫蓉蓉抓了他一下手,都能感覺到他手心有不少傷疤。
尤其是身量,溫蓉蓉在餞軍宴散席的時候,專門看了一眼,南榮慎得有一米九左右,比南榮元奚還稍高一點,脖子下面全是腿。
和她大哥溫澤陽差不多,都是猛男類型,力拔千鈞氣蓋世,比夏天上了大糞的玉米稈子長得還猛。
被呵斥了溫蓉蓉也不惱,只是故作羞澀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嘛……」
「你啊……閉嘴吧。」溫澤陽嘆口氣,扶了下額頭,他沒告訴溫蓉蓉他的馬車後面跟著的就是德明宗的馬車,這會兒說不定把他們的話全都聽去了。
溫澤陽本來是抱著故意讓他們聽的心思,才縱容溫蓉蓉上了他的馬車,故意問出她是不是真的喜歡南榮慎這樣的話。
女孩子嘛,再怎麼膽子大,談論這種事情都是羞澀的,她要是否認了最好,他再說聲家裡不同意,那兩兄弟就都別惦記了,虛羅門如今家大勢大,他妹妹什麼樣的男人尋不到?
可誰想到,他這個妹妹仿佛不知道羞恥為何物,當著他的面就開始議論上男人的好處來了……
溫澤陽看了眼自己長得像是小家雀一樣身量的妹妹,想想南榮慎就一陣頭疼。
不成啊,溫澤陽已經開始害怕傳言屬實,例如南榮慎那個能徒手絞殺低階魔獸的手勁兒,會不會真的把他妹妹扼死在床榻上……
溫澤陽感覺這一次回家,妹妹倒是不在外囂張跋扈地惹一大堆事兒,到處大放厥詞了,但是比之前更加讓人操心了。
她現在膽子肥得敢直接惦記老虎屁股了。
「回家再說。」溫澤陽呵斥住還要張口的溫蓉蓉,並且手指在馬車車壁上某處一按,馬車的外面便閃過一道幽光,隔絕了外面的窺聽。
而此刻,端坐在德明宗馬車上的兩兄弟,卻表情一個比一個精彩。
「哎呦,這個溫大小姐可笑死我,」南榮元奚沒有什麼形象的半癱在座椅上,一張臉沒有在外面時的隨時無懈可擊,倒是露出了幾分屬於少年的隨性。
氣質一柔和下來,更顯得他像個妖精靈動極了。
他忍不住看向自家弟弟,用手拍他肩膀,「哎,我看她是真的喜歡你,至少真的喜歡你這身體哈哈哈哈哈,你這麼大了也沒有碰過女人,隨軍的妖妓你都從不沾染,喜不喜歡她那樣的?」
南榮慎無論是在外人面前,還是私下裡,都是一樣的端正肅穆,也木訥無趣。
聽到南榮元奚揶揄他,眉頭皺得更緊,說道,「虛羅門何時連馬車都不設屏障了?說不定這番話,便是那溫澤陽故意讓咱們聽的。」
「你說他們有陰謀嗎?」南榮元奚坐在馬車的小桌前,修長的手指擺弄著小桌上的茶盞,優美極了,片刻後微微燙紅的指尖,捏了一盞茶,遞給南榮慎。
「你總是疑心過重,倒像我哥哥,」南榮元奚說,「方才那番話,你能聽出什麼陰謀來?溫澤陽明顯是不想虛羅門與我們德明宗牽扯上,但是他的好妹妹可不那麼想。」
南榮慎接了茶杯,喝酒一樣一口飲盡。
南榮元奚嘆口氣,把他喝過的空杯子接過來,說道,「這上好的雲間霧,是大長老送來的降禮呢,你就這麼牛飲。」
南榮慎抹了把嘴,說,「她若再找我,我會試探她的魂魄和意圖,但若是哥你再碰見她,莫要再試圖去查探她的魂魄。」
以免暴露了自己。
南榮元奚點了點頭,說,「我會小心。」
南榮元奚又轉過來,那張美貌的有些不真實臉上,浮現出一種真情實意的疼惜,他叫南榮慎只有他一個人記得,也只有他一個人敢叫的小字,「謹言,哥不會讓你一直跟隨大軍出生入死,等我徹底尋到妖族……」
「哥,」南榮慎打斷南榮元奚,對他說,「只管做你想做的,燭龍谷那邊,交給我便是。」
他們兄弟曾經活得人不如狗,現在的所有光鮮,都是用命博來的。
南榮慎尚且只是拼命,南榮元奚卻要被打掉牙也和血吞,在羞辱和各方勢力中周旋獲取利益,在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時候,也要為他們活生生撕扯出一條路,南榮慎是全然做不來的。
南榮元奚笑了笑,笑意卻未達眼底,「我一定,會揪出曾經迫害我們族人的幕後之人,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南榮慎沒有再接話,而是再度接過了南榮元奚遞給他的杯子,下意識想要一口飲盡,卻最終遲疑了一下,然後慢慢喝了。
他想起溫蓉蓉突然的轉變,忍不住又皺起了眉頭。
而溫蓉蓉則是把他忘到了屁股後去了,回到虛羅門,就讓婢女帶著她直接扎到了自家開的靈器店去了,從下午一直在裡面玩到了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