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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又小聲又委屈,嘴唇直抖就是乾打雷不下雨,畢竟弄出眼淚還要掐自己,太疼了。
於是她只好眼淚不夠表情來湊,滿臉苦澀道,「二公子為何如此絕情,你若不喜歡我,怎的我去找你,給你帶的吃食你吃得精光不說,還待我那般好同我玩耍,還抱我。」
「我什麼時候抱……」南榮慎憋的面色通紅,想起了他為了阻止溫蓉蓉和她哥哥說血靈石的事情,用手臂夾了她一次。
「我那不是抱!」南榮慎咬了咬牙說,「我對你半點沒有男女之情,你莫要再糾纏於我,我明日便要出征,此生也絕無娶妻的打算。」
南榮慎說著,對著門口不遠處的下人喊道,「送溫小姐出去!」
溫蓉蓉聽他說這輩子沒有娶妻的打算,差點就拍大腿認親了,自己這輩子也沒有嫁人的打算,巧了嗎這不是!
她邁步正要再追,下人已經迅速到了她身邊,並且把她兩個婢女帶來了,恭敬道,「溫小姐,請。」
溫蓉蓉肚子裡的花花腸子直打捲兒,要是她真的喜歡一個人,她肯定不會這麼死皮賴臉。
她了解自己,她得像個鵪鶉似的連個屁也不敢大聲放,她哪敢糾纏男人?
反觀南榮慎,就這種棒槌,這種一句話跟火箭炮似的把人轟上天的混球,誰要是喜歡他,心都讓他輾成渣渣了,還喜歡個錘子!
不過他們兩看相厭,這就妙了。
今個這件事兒必須鬧大了,明天南榮慎就跑了,她不鬧大她真的再也找不到合適的人做擋箭牌了。
她不能成婚,也不想做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事情傷害自己,也傷家裡人的心。
於是溫蓉蓉打算豁出去了,又追著南榮慎一把從他身後抱住了他,雙手繞過他的腰身,繞到他身前抓住了他的腰封,像一個貼樹皮蟲子似的黏上去。
心裡想,大兄弟這件事兒要是成了,我肯定想辦法給你備一份厚禮直接送燭龍谷!
然後悽厲喊道,「慎郎,你別這樣對我!」
紅煙和竹葉被震驚到瞪圓了眼睛,那個下人嘴張得能塞下自己的拳頭。
南榮慎是真沒想到溫蓉蓉還敢抱他,要不是頭髮太長,就全都順著頭頂立起來了!
他掙了一下居然沒有掙開,溫蓉蓉一雙細白的小手盤在他腰間,還緊緊揪著他的腰封。
令人頭皮發麻的,屬於另一個人的身體氣味甚至是體溫貼在身後,南榮慎大概是生氣和震驚得過頭,這會兒氣息反倒是平穩下來了。
大手捏住了溫蓉蓉兩隻細白不堪一折的手腕,巧勁兒捏了一下,溫蓉蓉頓時就脫力了。
他並沒有甩開溫蓉蓉的兩隻手,而是一隻手就攥住了她兩隻手腕,轉過身捏著她的手朝著自己拽了一下。
在溫蓉蓉驚恐的視線中抬起了另一隻手,呈手刀狀,凌空就要朝著她的側頸砍下去——
南榮慎想法很簡單,弄昏了塞馬車上讓她的下人把她送回去。
「小姐!」紅煙見狀以為南榮慎這是惱羞成怒要傷人!
連忙上前一步,手腕上驟然亮起一束紅光,竹葉也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繞到了南榮慎的身後,手腕上閃過綠光,接著一柄綠色竹刺出現在手上。
「大膽妖物。」南榮慎砍向溫蓉蓉脖頸的手腕一頓,面色霎時間冷了下來。
他的視線慢慢地看向一前一後的紅煙和竹葉,眼中的冷厲和殺意,幾乎要化為實質。
「放開我家小姐。」紅煙很怕南榮慎,因為她這樣的小妖,就算自爆妖丹,也根本半點衣角傷不到南榮慎這樣的人。
但是她身上印著馭靈契,必須要在主人危險之時衝上前,哪怕結局是死。
如果在主人危急的時候逃避,就算主人家放她一馬,從今往後,不會有人類與叛奴結契,那麼她的下場便是生不如死。
所以縱使紅煙和竹葉都怕得身體打顫,還是以威脅之勢,隨時準備對南榮慎出手,意欲從他的手中救下自家主人。
溫蓉蓉則是徹底傻眼了,紅煙和竹葉開始冒光,她看得眼珠子都要脫眶了,「你們……你們幹什麼……」
什麼玩意我的媽耶!
紅煙和竹葉難不成也是修士,不,南榮慎剛才說「大膽妖物」
那……
那那那,紅煙和竹葉是妖精?!
在她身邊伺候了這麼久了,她從沒發現過異樣,只把她們倆當成和她一樣的小姑娘看待的。
不過溫蓉蓉現在來不及震驚於身邊貼身伺候的婢女,居然是妖物這種事情,因為她看到南榮慎沒有抓著她的那隻手上,已經慢慢積蓄起了幽光。
和溫蓉蓉曾經在溫澤陽手上見過的淺青色的幽光不同,南榮慎手上的幽光帶著淡淡的紅。
他面色是溫蓉蓉從沒見過的殺氣凜然,周身散發出的危險氣息,濃重地四散開來,像一頭即將掙脫鎖鏈的猛獸。
溫蓉蓉有些腿軟,這個腿軟甚至不是她主觀意識的害怕造成,這是來源於骨子裡的,弱小對於強大的臣服。
可見南榮慎這會兒是真的怒了,要對她的婢女動手嗎?!
「二公子你做什麼!」溫蓉蓉想要掙開手跑掉,奈何她兩隻手腕被南榮慎抓著,居然掙不開他一隻手。
「鬆開,我回家了!」溫蓉蓉試圖打破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命令道,「紅煙竹葉,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