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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蓉蓉說,「我覺得我好像被下了蠱一樣,覺得他親近,想要去找他,我還夢見我親他了……」
「什麼?」
南榮慎給溫蓉蓉暖身的動作一頓,片刻之後心中湧上一股子難言的無名怒火。
「我明日便叫我哥哥仔細查下他,」南榮慎說,「他手下有個雉雞精,你知道吧,就是元雪松。」
「你不用怕,元雪松現在正在海潮國,無論什麼樣的巫蠱,他都能取出。」
溫蓉蓉點頭,胸腔里的難受依舊沒有散去,不過身上暖暖的,她靠了一會兒,就有點意識不清。
她慢慢從南榮慎懷中滑到他的腿上枕著,是他殘缺的那隻左腿。
這條腿當初是被魔獸撕扯而下,南榮慎自己都很少碰……因為當時,他不光痛不欲生,還為了求生,自己啃食了自己的血肉。
南榮慎閉了閉眼,從前每每回憶起那段日子,他都會非常難受,噁心,冰冷蝕骨的感覺和魔獸身上的腐臭氣息,讓他幾度夢中驚醒,魔氣的侵染讓他喪失神志……
但現在他曾以為永遠無法掙脫的那些,似乎都離他遠去了,他垂頭看著枕在他殘缺之上酣睡的溫蓉蓉,滿心莫名而起難消難解的惱怒和酸楚,都慢慢地平復。
溫蓉蓉又睡著了,枕在南榮慎的腿上睡得很香,渾身暖暖的,沒有詭異離奇的夢境,一直到外面天光大亮,快要到啟程的時間。
南榮慎才停止了給溫蓉蓉緩慢地輸送靈力,伸手撥了撥溫蓉蓉臉上的頭髮,手指蜷起,指節輕輕敲了下她的鼻子。
溫蓉蓉哼唧一聲,閉著眼摸了摸鼻子轉過身,把頭徹底擠進了南榮慎的腰側。
南榮慎已經習慣和溫蓉蓉親近,被她枕得腿麻了也沒有關係,反正他的感覺很細微,但是他的腰上是有知覺的,溫蓉蓉埋在其中呼吸都掃在其上,熱氣又悶在衣服里不得出。
南榮慎甚至有種腰部那一塊被溫蓉蓉呼吸反覆隔著衣物噴灑的皮肉,已經被點燃了的錯覺。
他垂頭看著她露出的一點側臉,伸出一根帶著繭子的粗糙手指,笨拙地在她耳邊別了一下她的碎發。
碎發掃到了耳朵,溫蓉蓉更癢了,蜷縮起身體,又朝著南榮慎側腰埋了埋。
南榮慎深深吸了口氣,氣息進出不暢,他抬手抓著溫蓉蓉後頸,她的脖頸纖細,對於南榮慎來說,一隻手便能將她的後頸命門整個握住。
可是他抓住之後,卻好久都沒有動,她的亂發散落了他滿膝,頭埋向他的懷中,脆弱無比的後頸命門,就那麼毫無防備地暴露在南榮慎的眼前。
南榮慎這一瞬間,甚至有種將她扼死在懷中的衝動。
他收緊了一些手掌,連呼吸都顫抖起來,但是很快他又鬆開了,胸腔中激盪的情緒,翻江倒海般地沸騰不休。
他不知道,愛一個人愛到極致,是會生出殺意的,這是生物的某種極端的獨占欲和本能。
他慢慢地平復著自己的呼吸,自己紛亂難以捋順的心緒,粗糙的掌心緩緩地在溫蓉蓉的後頸摩挲。
像是在撫摸一個沉睡懷中的小貓,貪戀她柔軟的身體和絨毛,恨不得把她勒進血脈里。
屋子裡靜悄悄的,一直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守門的紅嫣和竹葉在外與尋到了這蘭庭院門外的人交涉的時候,溫蓉蓉才醒過來。
彼時南榮慎已經徹底平復了呼吸,手掌輕輕放在她的後頸之上,蓋著那一塊被他摩挲得泛紅的嬌嫩皮肉。
溫蓉蓉聽到外面的聲音爬起來,看了一眼南榮慎的腿,頓時抱歉道,「哎呀我壓到你了,疼不疼?」
她胡亂地伸手去揉,南榮慎長袍凌亂地蓋在腿上,還被溫蓉蓉拱出了一個窩,她臉上壓著兩道印子,就差流口水了。
她眼睛都沒徹底睜開,不知道都揉到哪裡,反正就是沒碰著南榮慎的斷腿。
南榮慎忍無可忍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小地扯著她站到地上,拉著她手臂甩了半圈,便讓她背對著自己站在了床邊上。
溫蓉蓉一隻手還被他捏著背到身後,像個被警方當場擒獲的「歹徒」。
溫蓉蓉這個歹徒渾然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好事兒,南榮慎現在下肢雖然依舊感知很弱,但不是一點沒有的。
他被溫蓉蓉亂攪一氣,氣血翻湧,咬緊牙根。
幾乎帶著些切齒的意味,用晨起的低啞聲音說,「外面來催著啟程了,鴻達至尊的人還有我哥的人都來了,該起來了,去洗漱吧。」
他說著,手掌推著溫蓉蓉的後背,帶上一些靈力,一掌將她推出了老遠。
待到溫蓉蓉回過頭,南榮慎已經撐著手臂落到輪椅之上,迅速轉動著輪椅回到了自己屋子。
「一大早的就鬧……」溫蓉蓉赤著腳站在地上,深秋地面的冰涼程度,足以讓她徹底地清醒。
南榮慎又是拉她又是甩她還用逮捕的姿勢推她,溫蓉蓉以為他是鬧著玩。
嘟囔著趕緊穿上鞋子,紅煙和竹葉這時候也進來了,伺候溫蓉蓉洗漱。
待到南榮慎和溫蓉蓉都洗漱好了,虛羅門山莊之外,已經排了三輛馬車,一輛是德明宗馬車,一輛是雲無常準備的馬車,還有一輛是虛羅門自己的馬車。
溫蓉蓉和南榮慎出門,正碰上溫正玉上朝,此次海潮國的局勢,溫蓉蓉並沒有同柯靈雁細說,只說去那邊巡視下靈器的售賣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