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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同南榮慎締結了坐騎契約之後,心之所向自然同他是一樣的,因此不光讓溫蓉蓉窩進它最柔軟的肚腹,還用尾巴蓋住了她大半的身子。
南榮慎懷著一種自己和自己窩火的心情,雙臂挪動著身體靠在了溫蓉蓉腦袋邊上,將她的小腦袋撥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這才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不遠處,南榮元奚盤膝打坐,吸收了靈石之後,懷中悄無聲息的多了食物,是還算綿軟的糕點。
和同族交班落地之後的鷹女,將這點心給了南榮元奚,這是她自己帶的,她不會像蛇女一樣諂媚,但是言行舉止赤誠笨拙,看著南榮元奚眼中滿是壓抑的傾慕。
她不善言辭,生的是英氣鋒利的那種美,向來對於南榮元奚的命令言聽計從,她的喜歡那麼直白且熾烈。
只可惜南榮元奚抬手抓著包裹點心的紙包,直接扔回到她的懷中,抬頭看了她一眼,那眼中空茫冰冷如雪原,還帶著些許警告。
鷹女將點心收起來,沒有休息,轉身化為原形,直接飛入空中繼續去巡視了。
一直觀察著南榮元奚的蛇女動了動尾巴,和點翠面對面地趴著,悄悄聊天,「哼,長了翅膀沒地方長腦子的鷹族,還妄想勾搭主人,主人連我都不喜歡,怎麼會喜歡她。」
點翠十分熱愛八卦,聞言同蛇女小聲嘰嘰咕咕,討論了一番南榮元奚身邊到底有多少喜歡他的屬下,最後得出結論,南榮元奚沒有心。
而坐在南榮元奚不遠處的迎春見他又拒絕了姑娘好意,翻了個白眼哼哼道,「南榮宗主,不會是有什麼隱疾吧?」
南蓉元奚眼皮都不掀一下,閉著眼打坐,看上去比邊吃東西邊四處看的燕容肖還要四大皆空。
迎春又吃冷落,在她的人生里倒也算是稀奇事兒,她並不惱怒,倒是新鮮地笑了笑。
畢竟她坐上這宗主之位,靠的不光是修為還有能夠讓所有她想要拜服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子,全都拜服的能耐。
她收回視線,正對上燕容肖四處亂掃的視線,頓時對著佛宗的大能,揚起一個嬌媚的笑容,還朝著他眨了眨眼。
燕容肖半點沒有迴避她的視線,在他的眼中,所有人的皮下三寸,皆為白骨。
他的眼神也並沒有南榮元奚那種刻意堆砌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但是你讓他注視一會,就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即將被超度。
迎春收回視線閉上眼,心裡暗道他們這一隊的男人不是男人。
眾人分批休息,吃東西,這是他們在魔獸領地,度過的最安逸的一個夜晚。
清晨還未等天色完全大亮,他們就已經整裝繼續出發,離開碧腦麟的棲息地,路上遭遇的幾波襲擊,都實在不足為道。
一行人戰鬥越來越默契,各宗弟子之間甚至都找到了最佳的配合之法。
他們在正午太陽升得最高的時候,抵達了鴻達至尊說的那個血靈石的山洞不遠處。
他們很警惕地沒有靠近,而是在遠處觀看,他們看到了山洞周遭,全部都是各種魔獸的屍身,被炸得血肉橫飛的殘肢斷頭,戰況看上去十分的激烈。
現在那些屍身周遭,圍著數不清的食腐魔鳥和焱嘯鼠,還有魔化的蚊蟲,嗡嗡嚶嚶地環繞著不遠處的洞穴入口。
「你們看到沒有,那個魔獸的屍身之下,有鴻達至尊親衛的衣物碎片。」
窮極闕的公山B經過這幾場戰鬥,面色顯而易見地灰敗下來,人淡如竹不起來了,眯著眼睛盯著不遠處的洞口,指著一個被焱嘯鼠圍著啃食的魔獸屍身之下的黑色布料說,「鴻達至尊提前來了,這麼多妖魔獸應該是他們殺的。」
他冷笑了一聲,本來除了齊滿月,就屬他和鴻達至尊稍親近一些,畢竟窮極闕就在海潮國。
但現在他半點親近的樣子也沒了,說,「她把我們扔在那麼多妖魔獸的圍攻之下,自己跑來這裡就是想要獨吞血靈石吧。」
「可不是嗎,還大義凜然的為了天下蒼生?」接話的是嵇若,語氣十分嘲諷,「我看她是想讓天下大亂。」
其餘眾人都沒有說話,包括騎在白虎身上的溫蓉蓉和南榮慎。
遠處的洞穴入口,看起來黑暗幽深得像是某種大型異獸大張的口,誰也不知道這會不會又是一個陷阱,但是他們已經走到了這裡,無論如何也要搞清楚一切。
這一片離奇的除了啃食屍體的那些魔鳥和焱嘯鼠,沒有其他妖魔獸,高境的魔獸更是除了洞穴門口橫屍遍地的,沒有見任何一個。
眾人沒有輕舉妄動貿然過去,但是在他們發現了沒過一會兒,鴻達至尊的親衛托著一個魔獸的屍體從洞穴裡面扔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他們被攆得像狗一樣亂竄,現在看來根本不需要解釋,就是鴻達至尊的圈套。
想想他們進來第一天路上雖有意外,走得卻還算順利,為何在設下禁制的瀑布洞穴待了一晚上,就引來數以百計的妖魔獸圍攻?
保不齊是鴻達至尊設法引來,想要讓他們這些宗門宗主全都死在妖魔獸的口中,屆時她自己得了這血靈礦,同時也得了這天下的掌控權。
各宗宗主死於魔獸領地,屆時各國必然群龍無首,她的目的呼之欲出!
「我們還等什麼?」燕容肖問。
南榮慎卻皺眉道,「先等等,我看到了兩個九境魔獸的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