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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琪鬆了口氣,說道:「你能這麼想,那真是太好了。」
然而蘇默言卻為謝琪不值,你付出這些都是為的什麼?
他甚至現在連碰都沒辦法讓你碰,一碰就吐血。
而他卻仍然一往情深的護著他,這叫什麼絕世備胎?
蘇默言頭疼道:「琪叔,您這麼為他,值得嗎?」
謝琪卻不假思索的說道:「值得,我知道他那三年最愛的人是我,就足夠了。」
他給了自已永生難忘的三年,僅僅是這樣就值得他守護一輩子。
他可以抱著那三年絕無僅有的美好,一直愛他愛到自已不知道什麼叫愛為止。
蘇默言點了點頭,大概一些人就是這樣,一輩子為情所困,不瘋魔不成活。
但他心裡也明白,玉叔……不對,應該是爸爸,他是值得的。
單憑他這世間絕無僅有的容貌,也值得一個人為他痴迷成這樣。
謝琪負手而立,說道:「這個山谷是他平常最喜歡來的,我們找找看,這個季節還能不能找到蘭花。」
蘇默言點頭,兩人便一同朝山谷的深處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蘇默言竟然非常喜歡這種和謝琪相處的感覺。
因為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好像謝琪才是他的老父親,而且還是那種會把兒子寵上天的老父親。
雖然這樣認為,對謝琪來說特別不公平。
兩人卻相處的極其不錯,尤其是兩人找到一株野生蘭花的時候,同時開心的沖了過去。
謝琪還準備的非常充分,拿出袋子和小花鏟,直接連根帶土鏟了回去。
蘇默言只覺得他對青玉真的太有心了,哪怕是蘇默言這個親生兒子,也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同時又覺得可惜,他們兩個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那奇奇怪怪的磁場,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默言當然怎麼想都是百思不得其解,便帶著蘭花,和謝琪一起回去了。
回到家的時候,青玉竟然在隔壁蘇默言的房間前窺視。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動靜,一直想去裡面看個究竟。
蘇默言擔心他會發現莫如深假裝昏迷的真相,立即上前說道:「玉叔……啊不對……」
謝琪手上拿著那株蘭花,躲在十幾米開外不敢進前。
卻朝他們這邊大聲的叮囑道:「你叫他,他會很開心的。」
蘇默言有點叫不出口,但他知道,這聲遲來的爸爸自已確實應該還他的。
便拉住青玉的手,看著他乾淨清澈的雙眸,說道:「您應該早就認出來,我是您的兒子了吧?」
青玉眨著他清亮的眸子,並未說話,卻仿佛在對他傾訴著什麼。
蘇默言笑著說道:「所以您在第一眼看到我的時候,才會哭成這樣?」
這樣一來,那所有的不合理性,就全都合理了。
其實他也很認同謝琪的話,青玉他是不得已,才會和自已分開的。
而且他留下的那封信里,肯定有關於自已的內容。
只是時間過於久遠,又被血漬給糊住了,難以辨別罷了。
蘇默言的鼻腔也是酸澀的,他摟住青玉的腰,將頭擱在他的肩膀上,埋在他的肩窩裡,小小的喊了一聲:「爸爸。」
本來毫無反應的青玉在聽到這聲爸爸後,身體瞬間僵了僵。
蘇默言抬起頭,發現他正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已。
本來他還挺緊張的,但在對上他漂亮的眼睛後卻突然放鬆下來。
蘇默言又叫了一聲:「爸爸,你是不是也一直在等我?」
青玉猛然將他摟進了懷裡,竟然叭唧在他腦門上印下了一吻。
這一吻親的蘇默言還怪不好意思的,心道這樣會不會太膩歪了?
但是他們的確十九年沒見面了啊!
二十米外的謝琪就這麼看著他們,心裡十分溫暖。
仿佛眼睛裡進了沙子,眼淚一直不停的往下流。
青玉也高興的像個孩子,拉著蘇默言給他拿了一堆東西。
可是那些東西他都用不上,比如他的玉簪子,還有他用來護理頭髮的蘭花膏。
瘋子醫生此刻也恰好回來了,在謝琪身後說道:「他醒了?看上去狀態竟然非常不錯啊!」
謝琪回過頭,立即制止了瘋子醫生,說道:「讓他們父子倆好好相處一會兒,別打擾他們。」
瘋子醫生的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問道:「父子?」
謝琪的唇角噙著笑,說道:「對,是不是很意外?」
瘋子醫生一副並不是很意外的表情,說道:「他們長這麼像,倒也沒有特別意外。只是你高興的什麼?別人心裡早就沒有你了,還生了兒子,你還是自覺點,別再纏著人家的好。」
謝琪:……
不得不說,瘋子醫生每次都能把謝琪懟的不要不要的。
蘇默言卻已經把青玉哄回了房間,過來和他們打招呼了。
見瘋子醫生回來了,立即說道:「董醫生,您回來了?我爸現在醒了,看狀情況還不錯。需不需要給他做一個體檢?我想……弄清楚他為什麼每次和琪叔靠近都會吐血昏迷,難道以後永遠都會這樣嗎?」
瘋子醫生對蘇默言的態度倒是非常好,耐心的回答道:「不能有常規的醫學理論知識來解釋,不過體檢是需要的,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替他仔細的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