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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的時間,他也得想辦法為生計奔波。
蘇默言突然有點想哭,這個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像他們這樣的人。
寂寂無名的生,再寂寂無名的死。
臨走前蘇默言給了老漢一筆錢,並告訴他山下有一家養老院,每月應該花不了多少錢。
老漢也沒有推辭,他知道憑自己一輩子也賺不來這些錢了。
至於會不會去養老院,那就是他自己決定的了。
回去的路上蘇默言整個人都很低落,他有點想哭,卻又哭不出來。
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是來渡劫的,只是有的人是高端局,有的人是普通局。
他覺得自己的劫也應該屬於高端局,青疏的局是更高端的局。
有人需要忍受寂寞,有人需要忍生死別,有人需要忍受病痛或生離。
但所有人的目標卻都是一樣的,正向的幸福。
他相信,哪怕人間有惡,對的一方肯定是正義的一方。
莫如深攬著他的肩膀,說道:「雖然入秋了,但我懷裡至少是溫暖的。」
蘇默言轉頭看向莫如深,心臟就這樣被擊中了。
他一直覺得,自己和莫如深是莫名奇妙的關係。
哪怕來後自己懷孕,並對他產生了喜歡,甚至感情越來越深厚了,他都覺得他們的關係莫名奇妙。
但此刻他看著莫如深,突然就覺得,自己和他並不是莫名奇妙,而是命中注定才對。
蘇默言將頭枕在他肩膀上,輕輕嗯了一聲。
回到家的時候,謝琪也回來了,看上去神色有些凝重。
幾人一碰面,就知道肯定都有話說。
於是眾人一商量,就都去了一樓的小書房。
謝琪問道:「你們調查的怎麼樣了?」
莫如深答道:「找到一個線索,現在在順著這個線索往下查。」
蘇默言問道:「是查張淑玲失蹤的父親嗎?」
莫如深給了蘇默言一個聰明的眼神,在這個故事裡一共三個人失蹤。
除了死去的張淑玲,還有一直失蹤的張淑玲的父親。
如果能找到張淑玲的父親,再確信他與錢瑗並無親子關係,就能證明她是冒認了。
但當年這件事的可操作性並不是很強,謝老夫人也並不是那麼好騙的。
究竟是什麼樣的事實經過,才讓錢瑗成功取代了張淑玲呢?
還有一個疑點,就是真正的張淑玲是怎麼死的。
如果只是她死後被錢瑗取代了,那錢瑗也只是一個小偷。
如果……
眾人不敢想像,謝家這幾十年來,是不是一直養著一個殺人犯。
謝琪大概知道了他們的調查方向,便說道:「我今天和她見面了,我們果然猜的沒有錯,她的確是拓榮的人。」
雖然這件事在他們的意料之內,但拓榮真的仿佛是一個無孔不入的人。
他們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是在拓榮的掌控之中的。
一個人精通命理學,且能通過它來給一些人改變命運的機會。
相信多數人得到這個機會,都會選擇把自己的靈魂出賣給魔鬼。
畢竟沒有人願意一輩子生活在底層,那陰暗不見天日的地方。
蘇默言問道:「您問她了嗎?」
謝琪笑了笑,說道:「放心吧兒子,爸爸有分寸。我知道名與利是她舍不下的,所以她在確定自己手握名利前,是決不會出賣我的。因為錢家現在是生還是死,全在我一念之間。」
當然,最終還是會讓他死。
只是在死之前,她必須要把青玉還回來。
蘇默言又問道:「那她當年到底對我玉爸做了什麼?」
謝琪說道:「她暫時不會說的,因為她知道那是她的底牌。不過她很快就會說了……」
說起來也是老天爺幫他,錢家靠著陳力打開了國內奢侈品市場。
誰料陳力今天一早被雙規了,是謝琪很親近的一個朋友傳來的消息。
這樣一來,錢家在國內的市場就會受到排擠。
這個圈子就是很現實的,一旦某個勢力倒台,新的勢力就會迅速取而代之。
連帶著舊勢力的連襟,也會跟著一起受到牽連。
錢家作為陳力的人,自然會被新上來的勢力排擠在外。
不出一個月,錢家很快就會無以為繼。
其實不用一個月,當天回到家,錢瑗就已經坐不住了。
她多方找人打聽,終於打聽到了消息。
想不到陳力那麼大一個大佬,竟然真的說進去就進去了。
難道這真的是所謂的人不可有邪念,一旦生了邪念,就會被現世報嗎?
又想到自己三十多年前所做的事,瞬間一驚。
她以前從來不相信什麼現世報,如果這世間有現世報,那為什麼那個女人還不死?
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每個月都找她要錢,仿佛一個無底洞。
她卻因為那個原因,不得不受她掌控。
錢瑗很是氣惱,卻也知道,自己怕是別無選擇了。
當初她立誓要一輩子受拓榮的掌控,這樣他就會給自己指點應該怎樣走才能一輩子榮華。
可是這條路已經死了,而她聯繫了拓榮那麼多次,他卻一直裝死。
拓榮到底在幹什麼?
他不會是不管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