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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賠錢仰著腦袋看哥哥, 奶氣說:「哥哥小裴少爺說我咩?」
「咩~」裴嶺給小賠錢回咩了個。
小賠錢也不管什麼少爺不少爺,覺得好玩, 晃著哥哥手,一路蹦蹦跳跳像一隻羊,咩咩咩叫了一路,他覺得哥哥這是和他玩。
遠遠走開了,遊戲室里周晨同學才說:「什麼年代了裝什麼逼還少爺。」
「就是,了不起啊。」
「周晨這人他家很有錢嗎?和你家怎麼樣?」
又八卦又嫌棄又羨慕,還要踩一腳。
周晨糊弄說:「我爸爸和裴叔叔是好友世交。」
那就是差不多的。幾個同學一聽,他們家比不上,但周晨可以,覺得裴嶺也沒什麼了不起。
「周晨也沒見他那麼誇張。」
「對啊。」
「還是周晨好,不炫耀。」
周晨等會是要炫車的,這會說:「沒有,大家都是同學,當朋友不談這些。」
客廳還是派對氛圍,三三兩兩的賓客舉著香檳聊天閒談。
沙發上裴洪豪和周言禮坐著,閒談說話。其他人聽著,偶爾給裴洪豪捧個場,全是氣氛組。裴洪豪習以為常十分淡定,也不落這些氛圍組的面子,就是不談公事,東拉西扯,吹回去一兩句。
大家和樂融融,很是愉快。
「爸爸~」小賠錢先看到爸爸啦。
裴洪豪就打斷了閒扯,和兒子笑說:「潛潛和哥哥去哪裡玩了?開不開心?」
「我和哥哥玩了球,還喝了牛奶,哥哥也喝了。」小賠錢跟爸爸比劃。
裴洪豪點點頭,看大兒子,「是不是餓了?」
「不餓,就是有點困了。」裴嶺覺得無聊。
小賠錢問媽媽呢。裴洪豪還沒說,周言禮笑的和藹說:「你媽媽和周姨姨在樓上看小弟弟,一會就下來。」又和裴洪豪說:「時間是不早了,一會小晨下來切了蛋糕,就能撤了,咱們改天再約。」
這裴洪豪,看著大老粗,今天說了這麼多,愣是咬死了,沒提一個字的合同項目。周言禮也沒辦法,知道裴洪豪愛大兒子,還不如順了情。
「好啊,下次一起喝茶。」裴洪豪笑呵呵說。
周言禮起身避開人群,讓家裡阿姨再上樓催催周晨,語氣不是很耐煩,「幹什麼呢這麼久了,讓他快點下來,全都等他一人。」
捧裴洪豪和他兒子已經夠了,難不成還讓他這個當老子的捧自己兒子?
阿姨戰戰兢兢上樓催。
幾分鐘後,周晨換了身白色西裝,周太太和李文麗也從樓上下來。
「小晨換衣服了?穿白色的帥,像個小王子,是不是啊老裴。」李文麗是有什麼說什麼,覺得不夠,還誇說:「我最近追那電視劇,霸總就是這麼打扮的,小晨就是小霸總。」
周太太笑著附和,說:「是的呀,他自己挑的,今天班裡女同學來了,前兩天還聽他練鋼琴,是不是今天想表演啊?」
這話一出,周晨臉紅了,是氣紅的,攥著手心,心裡恨死了後媽。
「小晨還會彈琴?那可真是厲害了,學習也沒拉下,優秀,老裴說是不是?」李文麗捧場夸。
今天裴洪豪拉踩人家周家的孩子,李文麗當時沒反應過來,也沒覺得有問題,上樓和周太太聊了會,周太太說周晨心思細敏感愛想東想西,老覺得她想害他。李文麗也是當後媽的,雖然不是很能和周太太玩到一塊——
周太太太高雅了,連電視劇都不追,沒共同愛好。
可李文麗熱心腸,想著來時老公的拉踩行為,這會夸周晨,捧場說漂亮話又不要錢。
「是是是。」裴洪豪給老婆面子,就是心裡想,會彈個琴也沒啥了不起的,還是我家小嶺拿那麼多滿分比較牛。
周言禮順著說:「小晨,你裴叔叔阿姨誇你,那你表演一個?」
周晨握緊了拳頭十分不樂意。他練鋼琴練的那首曲子是想表白用的,但那是國慶晚會上彈,而不是今天,現在,這麼多不認識的叔叔阿姨。
對話太熟悉了。
華國的小朋友,但凡有點才藝,逢年過節家裡來客人親戚,父母上去就是:走,表演一個。
小朋友大多數是不樂意且煎熬的。
但現場有個叛徒小朋友——裴嶺。這題他愛啊,這多好的炫技婊的機會。
正是想睡覺,周太太聯手送了枕頭。
想維護同桌,周總親自送兒子的臉。
來都來了,不婊白不婊。
「爸,我也表演一個吧?」裴嶺先是拉回了所有人注意力到他身上,綠里綠氣笑的乖巧說:「今天正好是小晨哥哥生日,我給他作伴,送一首曲子,祝他生日快樂。」
李文麗看到裴嶺那笑容,眼皮跳了跳,搶救說:「小嶺你還會彈琴?」
裴洪豪對兒子就沒有不答應的,正要一口說好,聽老婆這話理智回籠,就怕兒子丟臉,側目過去。
「會一點,不是很精通。」裴嶺微笑,「小晨哥哥先來?還是我拋磚引玉?」
裴洪豪看兒子願意,想彈,那就無所謂丟不丟臉。他裴洪豪的兒子就是上去彈個兩隻老虎,他看誰敢笑話?!
「小晨先來吧,說好的。」裴洪豪不樂意說自己兒子是磚。
哪怕裴嶺謙虛說也不行,那兩隻老虎必須是玉。
周晨被架著,幸好他這鋼琴曲練過,聽裴嶺後媽的話,裴嶺應該沒學過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