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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宛翻了個白眼:「我那是想要給糧食,給誰無所謂。」
陳棟被噎了一把。
等到樂宛吭哧吭哧騎了好一會兒自行車又搭腔:「你好像對我……很嫌棄?」
樂宛埋頭苦蹬自行車:「沒有,就是覺得你這改名換姓的,我們小老百姓摻和不起。」
這話的確是,前頭還沒碰上他的時候,樂宛對男女主是一視同仁,一律帶點討厭。擱她心裡頭,那就是一個油膩的男主配上小了好幾歲的小傻白,甜就算了,擱她這個角度看女主一點都不甜。
後來遇上了之後,自己是個顏控,稍稍給他拉回一點印象分。
但現在對方改名換姓重新出現在面前,這就讓自己拿不準態度了。
厭煩吧,又覺得眼前這個人顯然跟書里的男主OOC了,而且對方還沒做什麼呢,上來就很敵對也不正常。
摒棄前嫌吧,誰知道哪一天降智男主光環降臨,這貨非要給女主家討回一個公道,自己豈不是很倒霉?
而且最大的問題是,現在這個年代,能不動聲色就給自己換個身份。怎麼看這位幹的事都離自己想要好好生活的目標相去甚遠。一個鬧不好說不準就把自己牽連進什麼不能說的大陰謀里了。
再過幾十年出現在各種自媒體裡的「驚爆,X十年前這樁密辛,使X人失蹤」的大陰謀。
何必呢?過自己的生活不好嗎?非得跟男主摻和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嫌棄純粹就是拿不準態度之後的最佳選擇,最好是陳棟覺得自己不識好歹,早早遠離自己。
陳棟被她噎了一把,也覺得說的對。
正常人碰到自己這樣改換容貌姓名的,都要心裡打突。這人這麼聰明,不至於自涉險境。
但是……
「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後面會經常去印刷廠。」
那個死了的印刷廠工人還沒弄清楚呢,還有文物的事吊著。
樂宛:……那你跟我費個什麼話?我能拒絕嗎?你這眼瞅著要乾的都是些大事,我能是那麼不懂事的?
森氣,想吃東西。
匆匆告別男主,樂宛連個再見都沒說就直奔回家。
說什麼再見?也沒有很想再次見到男主。
直接到四十年後的冰箱裡扒拉出一桶冰淇淋,吃了一口覺得怪怪的,一看,榴槤芝士抹茶味冰淇淋。
艹(一種植物),現在冰淇淋都內卷到這種程度了?
把冰淇淋扔一邊,樂宛覺得陳棟就像是這碗冰淇淋,口味buff疊加太多,完全不知道原來是個什麼味道,弄得她不知道拿什麼態度來對待他。
只能憑直覺生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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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幾個孩子這一天也很充實,樂祖抱著書廢寢忘食,樂果讀完書就拿著姐不知道從哪兒弄回來的花樣子照著繡,樂宛還特別奢侈的給她弄了些細軟布,說繡好了當書包帶,繡不好就當抹布。
樂梵又不知道上哪兒去了,這段時間因為被樂宛盯著讀書,期末考試她終於沒有重蹈前幾年不及格的覆轍。考完就十分放鬆,整天都不著家門,早出晚歸的,比樂宛有時候都忙。
小五小六小七被拘著學了一個小時算數,剩下時間全在玩。家裡的玩具玩膩了,樂宛索性冒險給他們弄了個一千塊的拼圖回來。
三個小的撅著屁股拼,拼了大半天也沒拼好。
裡頭就小六拼的快,小五是拼一個錯一個,小七則是拿著一塊拼圖能耗上半小時才找到擺的地方。
於是樂宛回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正屋地上三個小的忙忙碌碌拼拼圖,樂祖抱著大學教材書啃的起勁,樂果則是湊在燈下繡花。樂梵個死丫頭還混在外頭。
樂宛把自己從A大的冰箱裡拿出來的菜吊在井裡,順勢先去洗個澡。
晚餐等到樂梵進了門才開動,做的是麻醬流汁寬粉,玉米面餅,還有手搓的冰粉。
麻醬流汁寬粉也是小吃攤上的常客,把寬粉煮熟,再加上調好味道的麻醬汁,加點辣椒,吃起來爽快的很。不論是大的還是小的都喜歡,配著玉米面餅吃更爽。
冰粉上頭放了山楂花生碎和葡萄乾,甜滋滋的。
樂宛心滿意足的吃完,心情也隨之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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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說趙麗娟一家,樂建水眼見著是不行了,關進監獄之後趙麗娟去看過他一次。
樂建水紅著眼睛吼她,說樂妙妙就是個災星,克了自己。叫趙麗娟趕緊把樂妙妙給丟出去,省的再克他兩個兒子。
趙麗娟含著眼淚說黃紅星真的被槍、斃了都沒用,樂建水就是認定樂妙妙是個災星。
不得不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樂建水和趙麗娟是一路人,都是習慣性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的人,即便那個人是他們才七歲的女兒。
趙麗娟看說不通就罷了,妙妙能說中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自己這輩子想要過的好,想要壓過樂宛一頭,還是要靠妙妙。而不是眼前這個歇斯底里關在監獄的男人。
但是樂妙妙的能耐顯然對眼前的困境沒有多大用處。
樂曉剛樂曉健因為樂建水的原因,顯然是沒有什麼好出路了,現在就是在學校熬日子,等著畢業下鄉到偏遠的地方就是了。
趙婆子則是一日三餐的按點罵人,丟了棺材本,就算是回鄉也沒個落腳地了。
現在她看到女兒就發恨,找了個蠢貨女婿,騙走了自己的箱底錢還把自己搭裡頭了。牽累著一家人都沒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