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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飛立刻答應,這可是大佬中的大佬,隊裡雖然不允許談論他,但私底下的風言風語就沒少過,據說這位當年可是周旋在數個勢力之間,最多時候身份能有十幾個的奇人。
就算是間破草屋,周飛也恭恭敬敬的把門給掩上,然後很老實的塞住耳朵。人家讓自己出來就是不讓自己聽,只可惜這屋子太破了,自己又訓練過耳力,所以只能自覺點了。
許繁野招手讓孫子站到自己身邊。
「一二五三是我跟幾個老傢伙一手帶出來的。」
「本來的用途你應該也能猜出來個大概,現在它的作用已經註定要發生一些變化。」
「雖然我不怎麼接觸外面,但是你跟我都清楚,國內有些東西依舊招人覬覦。我們的國家面臨的威脅也不是只有一方,所以一二五三的重啟也是早晚的事。」
「我的身份敏感,現階段沒有任何可以回去的可能性。」
許向國緊繃著臉頰,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許繁野摸了摸他的頭。
「孩子,方向和信仰,並不是你坐在那裡就能出現的。有的時候就是要在碰壁和失望中,你才更能堅定。」
許向國沉默了半晌才問道:「那你怎麼辦呢?」
許繁野笑著說:「有孫大炮安排呢,你放心,我把親孫子送給他,他不得給我點方便?」
許繁野不想讓許向國跟在自己身邊,自己的一身本事總也有三分之二教給他了。雄鷹長大,自然就是要出去歷練。而且自己學本事之前就知道民生多艱,所以從來沒有迷失過。但向國不一樣,他學的太快,又太冷情。自己活著還好,要是自己沒了,還不知道他要走到哪條歧路上。
孫大炮那裡雖然也沒有很安全,但是往外走幾步總不會是壞事。
許向國良久才說道:「我要留在梧市。」
「這是我唯一一個要求。」
許繁野無奈的瞪了他一眼,擺手讓他出去找周飛。
這死犟死犟的勁兒啊,不知道是隨了誰。
周飛被許向國鎮住之後就瞬間自來熟了,殷勤的問他怎麼打算。
剛才許老爺子特意把自己趕出來,想也知道眼前這位爺沒那麼容易就同意跟自己走。
許向國言簡意賅:「我只接受在梧市的任務,並且要求你們安置人員暗地裡照顧我爺爺,同時在城中給我安排新的身份。」
周飛「嘶——」了一聲,後兩條好說,安排幾個人扮做知青下來就行,新的身份也能安排,但留在梧市?
「這……一般是不行的。」
「你想啊,你在這裡生活了六年,見過你的人再少也有幾個吧?萬一中途被人認出來豈不是很難辦?隊裡也是考慮到這點,很多時候都是安排成異地的,要麼就是那種紮根在本地好多年的,不容易被人懷疑。」
許向國依舊堅持:「那就算了。」他不能把爺爺的安危毫無保留的寄託給任何人。
許繁野在屋子裡也有點無奈,許向國這麼堅持還有一點原因,就是他如果離開梧市,那很大可能就要寫一份脫離關係的證明文件給大隊。因為就算一二五三可以安排很多事情,但鄉下大隊裡的事情和去往異地的介紹信,怎麼安排都容易出錯,最大可能就是讓許向國妥協。
要是在梧市的話,只要打點一下村里,再三五不時回來一次就行。畢竟他住的地方偏,平日裡根本沒什麼人來。
周飛在外面不死心的勸:「哎,你不要這麼死腦筋啊,就算上頭同意了,你住城裡怎麼遮掩過去?新的身份也是舊的臉,你不怕被人認出來?」
許向國看傻子一樣看他:「你們隊裡不教易容偽裝?」
周飛懵了:「別開玩笑,什麼易容?現在哪裡還有人會這玩意兒?」
許向國:「……那你回去問問你領導吧,我只接受在梧市。」
周飛看他滿臉正經,心裡也忐忑起來。別不是真的吧,偽裝隊裡倒是教過,但那也就是通過化妝或者改變穿衣打扮加上鬍子頭髮修飾,偽裝之後的樣子乍一看沒問題,但長久下來,認識的人還是能從蛛絲馬跡里找到痕跡。
通過偽裝真能完全塑造出兩個人嗎?
周飛看許向國油鹽不進的樣子就知道這事自己做不了主了,索性直接讓許向國跟自己先進城,天亮之後去找在梧市的同事打電話。
誰知道領導一聽就同意了,周飛一臉的懷疑人生。
「行了,按他的意思來。恰好梧市也有點事需要人辦,你跟駐紮在梧市的幾個都先回來,把梧市的資料先交到許向國同志處。隨後安排好許向國同志的身份之後,我會給他發文件說明情況的。」
周飛掛了電話,一五一十的把消息告訴許向國。
許向國在心裡卻沒有那麼輕鬆,梧市的事……怕是沒有那麼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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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樂宛,最近也開始做新的工作安排了。
印刷廠的工作已經逐漸適應了新的模式,工人們都很有幹勁。樂宛也準備把客戶範圍擴大一下。畢竟梧市的這些廠子,最近一段時間裡樂宛已經見了大半。也是時候把名聲往外打一打。
樂宛費心巴力的做了一份工作報告,準備去找廠子裡的外聯周主任聊聊。
誰知道連去幾次都沒見到人,不是說周主任去下面縣城拉業務了,就是說周主任家裡有事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