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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麗娟哭的眼泡子都發腫,被自己老娘的話砸的眼冒金星。
房子都賣了?這是真的沒有退路了。
趙小滿也懶得跟白眼狼女兒掰扯,反正她人都來了,除非綁住手腳給她運回去,不然她就是要住下!
一路走來,她都看清楚了,城裡的老太太們都是七七八八湊一處,說說話再做做飯,有小孩子就帶一帶,沒小孩子就是不是上街上公園遛遛彎。
這種神仙日子,她可不走!
趙麗娟只能茫然的起身,之前她掉過很多次眼淚,唯有這次是最真實。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
另一邊的洪山大隊送走了說要進城享福的趙婆子,又迎來了一位神秘來賓。
大隊書記王福全畢恭畢敬的前後跟著,據說這次來的是某位高層領導。拿來的介紹信上明晃晃是軍區的章,但證件卻是某個他不熟悉的部門名稱。
雖然不知道來人的身份,但對方那通身的氣派不是假的,手上還戴著一塊亮鋥鋥的腕錶,坐的也是小汽車。
來人聽王福全胡吹了一通自己的「榮譽歷史」,上到自己祖上扛過槍,下到自己孫子忒爭氣,一點都沒有不耐煩。
等到王福全說無可說的時候才點頭。
「嗯,是很不錯。」
「我這次來是考察當地政務風氣的。要低調,不能太隆重。」
王福全肅然起敬,整個人站的倍兒直。
來人也很滿意的樣子:「看的也差不多了,我就在村子裡住一晚上。明天就走,你給安排個老鄉家就行,不用多隆重,也不要跟別人說。」
王福全恨不得把頭點的跟縫紉機的針一樣。
「一定一定,我保證給您安排的妥妥噹噹。」
當晚,神秘人拒絕了王福全的接風請求,在村子裡的一間乾淨整潔的屋子裡住下。
等到月亮攀上最高處的時候,一個黑影悄悄從屋子裡閃出去。
山坳里的破草房四面漏風,冬季很是難熬。但在這樣夏季的夜晚,反而更加的涼爽,伴隨著知了的叫聲,許繁野和許向國睡得正香。
突然,一道被月光反射出的白光閃過。
本來還在床上緊閉著雙眼的許向國翻身而起,瞬息間就跟來人過了兩三招。一柄短小的匕首也被打掉,「叮」的一聲掉在地上。
許繁野面無表情點亮床頭的油燈,順手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把尺寸很小的軍刀丟過去。
許向國順勢接住,就把軍刀架在來人的脖子上。
對方似乎是對他的身手很意外,等到被軍刀架住更是害怕的汗水順著臉頰流下來。
「……慢著!」
第26章 臨時工 (一更)
許向國卻不管不顧, 直接就把軍刀往下壓。能在睡覺時候上門來的,就算是立場不歪,在別人最虛弱的時候趁虛而入, 做法也算不得正派。不正派的人, 是敵是友又有什麼關係?
來人扯著嗓子喊:「一二五三!一二五三!」
許繁野在一邊聽到這個數字就皺起眉頭, 擺了擺手讓僵持在原地的孫子把刀放下。
手裡舉著油燈細細打量來人。
這人穿著一身黑色和綠色交織的衣服, 一張娃娃臉,平平無奇。要不是剛才那一頓你來我往的生死交鋒, 斷不能把眼前這個帶點稚氣的年輕人當做一個危險人物。他就像一個大街上隨處可以見到的平平無奇的年輕人一樣,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良民氣息。
娃娃臉看到自己的小命保住了, 這才鬆了口氣。趕緊掏出身上的證件, 本來就是作一下, 誰知道差點把命給作裡頭。這要是讓領導知道,怕是要把自己皮給剝了。
「一二五三隊執行員, 周飛, 向許先生問好!」
許繁野接過他的證件,看也不看,就直接問他。
「口號?」
「……什麼口號?」
許繁野不理, 又緊跟著問:「你的領導名字?」
「……孫大炮。」
「籍貫?」
「淵省。」
「年齡?」
「十九。」
……
如此這般來回問答, 許繁野最終點頭,把證件還回去。幹這一行的, 能落在紙上的東西,一半是假的,另一半是精心偽裝過的假的。所以證件不是關鍵,面前的人才是關鍵。
周飛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裡,這次領導讓自己來,說的明明白白, 是讓他來挖走一個人。而且領導連人都沒見一面,就直接跟自己說,往後這個不滿十八的小年輕就是自己的直屬上司。
周飛很是不服氣,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個隊裡的強人啊,排名不說前三,那也是穩定在前十的。怎麼就被小了幾歲的人壓?
想著這位從十一歲就在窮山溝里過日子,領導走眼也是正常,所以今晚才小小的耍了個詐,想先試試這人的身手。
沒想到啊沒想到,上來就被人家給扣了,要不是自己話說的快,怕是那小軍刀現在就把自己脖子給割斷了!看著這人弱不禁風,打鬥時候卻猶如絲綢包裹著的鋼刀,一旦交手就圖窮匕見。
周飛很識時務,人家有能耐,那就是老大!自己甘拜下風!
周飛直接立正,給在一邊默不作聲的許向國來了個軍禮。
許繁野看他瞬間就找到自己的位置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你先出去,我跟他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