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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尊不會說話的雕像似的。
喬真祈不出聲,林星杳自然也不會主動張口。
兩人就這麼並排默默站著,空氣里瀰漫著安靜的氣息,只有電梯在緩緩上升。
此時的林星杳不知道喬真祈已經把他看做了「被霸道上司強制愛的小可憐特助」,只是把人帶到了虞忱辦公室門口,並囑咐道:
「虞總現在就在裡面,你們聊吧,我先回去處理點東西,很快的,有事可以喊我。」
說完朝喬真祈禮貌點了點頭,便轉身進了旁側他自己的辦公室。
這樣做其實也有他的私心。雖說他現在和虞忱關係不一般,可以隨心進虞忱的總裁辦公室,不過他還是更喜歡工作時自己獨處。一方面氣氛安靜,更容易專注起來,另一方面......自然就是可以免受虞忱的打擾。
他可算是摸清楚了,虞忱自己一個人時那就是總裁范十足,冷漠高傲生人勿進。自己一在他身邊,瞬間就能黏過來,小動作不斷。捏捏指尖親親唇角,外加摟摟抱抱,一個不慎還很容易起火。
每次都搞得林星杳很無奈。
雖然他面上不顯,心底深處也是很喜歡虞忱這麼黏他的,情侶之間這樣再正常不過了。不過放到工作上就有點令他難以忍受,尤其林星杳還是個工作起來一絲不苟的性子。所以他都是把東西處理好了之後再去虞忱那邊,防止被虞忱打斷工作。
這在他林星杳看來很正常,在一旁看啥啥不對的喬真祈眼裡就是另一番作態了。
喬真祈大驚失色。
這一定是受委屈了吧?!絕對是的吧?!這連虞狗的辦公室竟然都不願意進了!虞狗真踏馬不是個人啊!
他帶著對自家發小的唾棄,看著林星杳身影消失,轉身推開了虞忱辦公室的大門。
虞忱本以為是林星杳進來了,一抬眸張口就想喊一句「寶貝兒」。結果見來人是喬真祈,那句親昵的稱呼硬生生地又給憋了回去,頓時滿臉不耐:
「怎麼是你?」
語氣里滿滿的都是嫌棄,仔細一聽似乎還含有一絲心塞。
喬真祈滿腔都是對林星杳被無情傷害的不忍,和對自己身為虞忱這一方油然而生的罪惡感。再加上和虞忱這多日未見,見他的第一面竟然就黑臉,喬真祈頓時就不爽了起來。
「怎麼不能是我?不是我你還希望是誰啊?」
他抱著臂,意有所指。
就你這傻逼熊樣兒還盼望著老婆進來瞅你,真是美死了你!人家根本就連門都不入好嘛!
虞忱不知道他發的哪門子瘋,冷哼一聲,沒做回答。
喬真祈見此氣不打一處來。
豁,看來是真的嘍。
都到這個地步了虞狗怎麼還那麼拽?再拽老婆就真的沒了,到時候林星杳還不知道在哪個野男人懷裡笑呢,虞狗就等著蹲角落裡哭去吧!
他心裡怒罵虞狗不是人,但忽地眼前就浮現出之前虞忱為了追到人,不惜拉下臉皮向他們虛心求教追人大法,日夜鑽研的刻苦場面。怒氣不由得慢慢消失,化為對虞忱的恨鐵不成鋼。
......還好自己閒得沒事過來瞅了一眼,來得及時,還有救。
喬真祈這麼想著,漸漸從看到虞忱臭臉的氣憤中走出來,秉承著為好友兩肋插刀,做他的情感導師的信念,迅速擺正心態。
他幾步走過去,一把拉開虞忱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來,而後屈指在他辦公桌上敲了兩下。
「喂喂,回神了。」
喬真祈見虞忱往後靠在椅背上,眼眸半闔,一副慵懶閒適愛搭不理的模樣,再配上他那冷凝著的俊臉,真是十分欠揍。他自己看著都有點那種感覺,更別說是林星杳了。
因而暗暗嘆了一口氣,發出一點聲音把虞忱的注意力拉過來,好讓自己接下來的談話順利進行下去。
虞忱從剛剛見來人不是林星杳時,就開始不由自主地思索:林星杳去拿個文件夾怎麼去了那麼久,是不是又被人攔下來問東問西的了?看來自己上次做得成效不是很顯著,得找個機會再強調一下歸屬權......話說回來,那個人不會貪圖星杳的美色吧?畢竟自己老婆長得那是公認的漂亮......
有些念頭一旦開始想,就漫無目的起來,一發不可收拾。
虞忱甚至都想著這從老宅回來,林星杳肯定是要回他自己家的,他就不能和林星杳共睡一床了,自然也不能暗戳戳地蹭到他身上了。心裡還思量著如何把林星杳拐到自己家,嗯,擱他家也行......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身前突然傳來兩聲清脆的敲桌子聲。虞忱恍然抬眸,才發現喬真祈已經坐在了他前面。
虞忱嘴一張就是一句:
「你怎麼還在?」
喬真祈本來準備了一大串說辭,被虞忱這無情一問,頓時就梗在了喉間,不上不下的,極為難受。
......真是虞狗能有的操作,一般人還真做不出來。
他不生氣,他不生氣......
半晌,喬真祈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露出一抹微笑,渾身上下似乎散發著聖潔的光芒,好像下一秒背後就能張開潔白的羽翼似的。
「虞忱啊......」
虞忱瞅著喬真祈笑得好像個假人,皺了皺眉毛,隨後打斷道:
「你臉抽筋了?笑得醜死了!」
梅開二度。
喬真祈笑容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