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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藥還是靈泉水的作用有了效果,到了晚間,弘昀的燒已經退下去不少,不再那麼高的溫度了,只是低燒,人也微微有了意識,還睜眼了一會兒,看到林夏和弘輝還底底喊了聲,「嫡額娘,大哥。」
林夏又讓他喝了藥,還喝了不少靈泉水,還趁機給他餵了一晚白粥,才讓他昏睡過去。
晚上,林夏打發了弘輝去休息,身體還沒好呢,經不起折騰,弘輝乖巧,怕自己讓額娘擔心,看了眼睡著的弟弟,就回自己的院子了。
林夏則是守了弘昀一整夜,子時的時候,弘昀突然不安分,睡著了還用手繞來繞去,林夏一看,這是出痘了,連忙叫來太醫。
太醫仔細看過後,確認是痘發出來了,連忙調配藥物,好讓下人嬤嬤給二阿哥抹上,這個藥有用,但不能緩解癢意。當初弘輝全身癢得受不了,林夏都不敢讓太醫開止癢的藥,就怕刺激大,孩子受不了。如今弘昀的狀況更危險,林夏就更不敢讓他用了。
林夏用了老方法,先用靈泉水給他擦洗一遍,然後抹上藥,細細的包好,過一個時辰,又擦洗抹藥。
可能是弘昀的痘包比當初的弘輝小多了,一晚上弘昀誰得還算安穩,到了早上居然就退燒了。這可高興壞了一眾人。
弘輝一大早就來看二弟,就看到二弟已經退燒醒了,正在嬤嬤的服侍下喝粥呢,就放下心來,他當初也是這樣,痘發出來後,退燒了也就安全了。他小大人般的對弘昀道;「二弟,你放心,你已經沒事了,只要你好好喝藥,就能和大哥一樣了。」
林夏一夜沒睡,看弘昀的狀態穩定下來,就交代嬤嬤們仔細照看,然後拜託弘輝照顧好弟弟,就回去自己的院子休息了。
弘輝非常負責,雖然管事嬤嬤沒讓他親自照顧二弟,但他也學著當初額娘給自己講故事一樣,給弘昀講起了故事。他把林夏說得故事,不僅一字不落得講給弟弟,還加了一些自己的理解,其中的道理,是四爺講給他,他融會貫通後,又通過故事講給弟弟。
四爺急匆匆回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的長子聰慧機敏,友愛兄弟,尚且年幼,已經懂得為人兄的職責,正在為生病的弟弟講故事解悶,而講得內容,相比起他的年齡,也算得上非常有見識了。
他的次子躺在床上,雖然身體需要,一臉病容,但雙目炯炯有神,正全身信賴崇拜的看著長子。
四爺的心裡不由又酸又澀,確也滿心的歡喜。他是在回京的路上,接到府里傳來的消息,說了弘昀染上天花,一時又急又愧。著急孩子的病情,愧疚於孩子生病他沒辦法親自照顧。
他心裡有個隱隱的猜想,弘輝當初都那麼兇險,何況弘昀身體一直不好,但他不敢深想,只能全力趕路,不管是白天黑夜,都不敢停馬。
第二天他有接到消息,說是李氏拒絕去照顧得天花的弘昀,四爺心裡恨毒,『李氏那個女人居然如此絕情。』
但是再恨也沒辦法,只能又一次加快速度,他只恨自己不能立馬趕回府里,想到弘昀正孤零零的等死,心裡就跟浸在苦汁子裡一般,煎熬萬分。
好在,情況並不像他想像的那般,等他奔騎三天三夜,到達府里,看到的弘昀安全度過了最危險時期,而這期間,弘昀也不是孤零零一個人,福晉和弘輝都陪著他。
心神一放鬆,四爺徹底暈了過去,本來下江南辦差就不是什麼輕省的活,忙忙碌碌一個多月,還沒好好休息,回來的路上又接到噩耗,又連著三天三夜跑馬,到這會已是堅持不住了。
「爺」蘇培盛焦急得扶住四爺,連忙讓人喊太醫。
弘輝和弘昀聽到動靜,回頭一看,居然是阿瑪暈倒了,連忙讓人收拾臥榻,讓太醫就近診治。
太醫一來,仔細診治,「四阿哥是累暈的,沒什麼大礙,只要好好休息就行,醒來吃點清淡的食物。」說完又給蘇培盛交代了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
林夏聽到消息趕過來,已經沒什麼事了,四爺已經安頓好了,弘輝正安慰弘昀。大概是弘昀聽到阿瑪為了他趕回來,卻累暈了自己,感動得哭了。
林夏沒去安慰,這些天弘昀一個人對抗病魔,心裡的期待和怨氣,她看出來了,尤其是在知道李氏放棄他後,他心裡更多了絕望,隱隱都有放棄的念頭。要不是想活的信念占據上風,指不定這孩子就熬不過來了。
現在知道自己的阿瑪還是在意自己的,委屈,感動,情緒一瞬間爆發,哭得聲嘶力竭。弘輝被弟弟哭得不知所措,但還是上前抱住他,學著林夏的樣子,一下一下撫摸弘昀的後背。
弘昀哭得認真,弘輝也安慰的認真,但是林夏越看越覺得可樂,哎呀,這小哥倆抱住一起的樣子,真是太好玩了,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笑出聲。
小哥倆被林夏突兀的笑聲驚醒,弘輝看著他額娘笑得前俯後仰,對於額娘的惡趣味,無奈不已,二弟還在哭呢,額娘那樣真的好嗎。
弘昀也慢慢止住哭聲,軟軟得向林夏撒嬌道:「嫡額娘~」
林夏被他喊得心軟,忙不好意思得止住笑聲,讓下人打水來給弘昀梳洗,弘昀也有些不好意思,臉紅紅的。但是瞧著比之前病弱的模樣精神多了。
四爺躺了沒一會兒就醒了,匆匆來看過弘昀,看到他沒事,就安心的去皇宮了,皇子們辦差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宮裡向皇帝交差,他先回府,已經是不合規矩了,更何況又晚了這麼久。雖然他知道皇上不會怪罪他,畢竟情有可原,但也不妨有心人有意攻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