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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樊小余關上門後就撿了一張椅子坐下,張口就說:「我他媽的被人出賣了。」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麼……
如果不是被人出賣,怎麼會被人活埋?
時夜坐進另一張椅子,聲音很平靜:「Bill、溫言、陳崢、大貓,四個人誰最可疑?」
樊小余抬起一條胳膊,揉著後腦勺,浴袍袖口滑下,露出白釉一樣的膚色。
「除了陳崢,都可疑。」
她的後腦勺上腫了一個大包,一定是今天被人用力敲暈了,只是敲暈之前那段記憶依然找不回來。
時夜交疊著雙腿,問:「先說溫言。」
樊小余放下手:「Alen的方位是他提供的,要把我引向圈套,這件事只有他能做到。」
時夜:「也有可能是Alen故意暴露行蹤。以你的戰鬥力,就算引你過去,Alen也要有十足的把握把你撂倒。」
隔了一秒,時夜慢悠悠的補充:「連獵頭幫那種地方都困不住你,最後還不是栽在熟人手上?」
除了這次以外,那的確是樊小余唯一一次失利,因為對方是杜風,所以不會防備。
見樊小余臉色沉了,時夜又問:「那這次呢,你是一個人去的?」
樊小余沒好氣道:「和大貓一起。」
時夜緩緩挑眉:「哦,當時都發生了什麼?」
樊小餘一下子沉默了,半響才氣悶道:「我忘了,腦袋被人敲了一下,失憶。」
時夜皺了下眉,轉而又問:「那Bill呢?還有陳崢,為何認為他沒嫌疑?」
樊小余:「之前你不分析過麼,第三樁案件顯然不是Alen的手法,他恐怕有個幫凶,還是個外科高手,今天我特別提到這件事,Bill給我的反應很奇怪,我也說不好,總之我覺得他不自然。」
時夜默不作聲,腦海中卻迅速閃現第一次見到Bill時的場景。
哦,是了,那次Bill正在為秦小樓接斷肢,也正是因為那場驚心動魄的手術,時夜才能肯定Bill就是失蹤已久的黑市怪醫。
以Bill的手法,要做到如此完美的**解剖,的確不是難事。
樊小余這時又道:「至於陳崢,我仔細想過,他沒有機會算計我。我和他不熟,對他有防備。就算Alen要控制我們其中的一個,也不會笨到這麼迂迴的選擇他。他雖然有機會把我們的行動透露給Alen知道,可是遠遠比不上溫言的便利。」
時夜點頭,將話題轉向大貓:「好,那再說說大貓。」
樊小余嘆了口氣:「我完全不記得了,我的記憶只截止到我和大貓趕到Alen的藏身地,直到我從那個破金屬棺材裡醒來之前,完全斷片。但說實話,我最不希望是他。」
最不希望的人,最意想不到的人,往往才最有嫌疑。
時夜靜了片刻,抬眼間,緩慢的站起身,指著坐過的那張椅子,道:「我假設這是Alen,你和大貓就站在這裡。」
時夜走開幾步,站在房間的另一頭。
「當時你們正在交涉,你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正前方,因為你知道後方有大貓,所以你的後面暫時鬆懈。可是以你的作戰經驗,這樣的鬆懈不會太久。」
樊小余皺著眉,暫時放棄去回想那段記憶,只是跟著時夜的思路走:「最多半分鐘。」
時夜勾唇笑了:「半分鐘,死十個樊小余夠了。」
樊小余的火兒被這話拱了上來,可又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
這時,時夜已走上前,來到樊小余身後,撥開她後腦勺的發,瞅了一眼,又,抬手按了一下。
樊小余「嘶」了一聲,下意識就想回手揪他,幸好時夜躲得快。
「看傷口可以排除打暈你的不是金屬物。」
簡直廢話。樊小余翻了個白眼。
要是金屬物這麼重的力道砸下去,她最輕也得成植物人。
時夜坐回椅子裡:「現在基本可以確定,被|操縱的人是大貓。」
樊小余卻不說話了。
這顯然是她最不願意承認的事,大貓不是後來加入團隊的溫言,也不是臨時摻和一腳的陳崢,連曾經一起合作過多次的Bill都不能與之比較。
她和大貓是朋友,是夥伴,是曾經焦不離孟的四人團體中,僅剩下的兩人。
而且長久以來,大貓都是個貪生怕死的笨蛋,他慣會躲在她身後,把她推出去擋子彈,她早就習慣了。
雖然偶爾也會為大貓這種沒出息的行為感到羞恥,可她一直都相信,大貓是整個團隊裡最不可能出賣她的人。
然而今天的事,只有大貓有就會做到。
鐵錚錚的事實,容不得她不信。
良久,樊小余再開口,聲音很輕:「接下來怎麼辦?」
時夜靜靜看了她片刻,說道:「等這件事結束後,我會做點藥劑出來幫大貓緩解後遺症,放心,不會有事。」
樊小余抬起頭,皺著眉又將問題重複了一遍:「那接下來呢?」
時夜輕嘆:「將計就計。」
靜了一秒,時夜起身倒了杯水,遞給樊小余。
等樊小余喝了一口,時夜才道:「你那段記憶斷片了,正好可以裝作沒有發現大貓被|操縱,通過大貓將消息傳遞給Alen,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既然設置圈套等你過去,咱們也可以請他跳進咱們的圈套。」
時夜提到這裡,樊小余才想起來之前的計劃:「你不是說那個倉庫如果要完全隔絕磁場和能量需要兩到三天的時間嗎,還需要溫言幫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