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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悶聲倒地,臉上一片青紫,被藥劑擊中的地方冒著白煙。
與此同時,樊小余也頓覺肩膀刺痛,側首一看,號稱高防護的頂級戰服竟然在漸漸融化。
這什麼鬼!
她立刻抽刀,將肩膀的布料割斷,扔在地上,瞬間就成了斜肩裝。
樊小余瞪向正貓在櫥櫃邊大眼眨巴的熊孩子,腦中飛快閃過大量訊息。
這熊孩子是跟那個男人一起出來的,也許沒參加過實戰,但絕對是個下手沒輕沒重的人肉武器。
還有一點和那個男人一樣,欠缺團隊默契!
樊小餘氣恨的一手打橫,在脖子前比劃了一下。
小子,你丫給我等著!
時夜無聲回覆:「i’msosorry.」
心裡卻在翻白眼:是你擋路了!
可兩人根本沒時間清算,外面沉重雜亂的腳步聲立刻沖了進來。
樊小余咒罵一聲,閃回廚房,手腳麻利的扯掉兩個男人身上的防彈衣,一個扔給時夜,一個自己穿上。
與此同時,她也在迅速思索對策。
這應該是最後一波敵人,但是他們手裡有重型武器,還把守著唯一的出口,她自保已經很難,何況還帶一個小孩?
扣上防彈衣的瞬間,樊小余腦海中也湧出杜風和秦小樓的面容。
上一次,秦小樓獨自面對那些帶著重型武器的彪形大漢時,他自砍一臂,血液飛濺時,對著湧上來的包圍圈,因為他站在發射的角度,所以除了斷臂並無其他傷痕。
還有性格孤僻,口不能言的杜風。杜風用手語對她描述過,夜場魔術里有一段火舌表演,玩的就是控制燃點和風向。會玩的人就能用火焰當武器,用磅礴的火勢殺傷對方,自己卻能不沾染一點火星。
樊小余低頭一看,正瞧見露在外面半截的燃氣管。
這時,第二波瘋狂掃射也沖了進來。
門框、牆板、櫥櫃,但凡是擋在子彈面前的,統統成了篩子,牆壁上有的地方由於集中掃射,甚至透出幾個大洞。
射擊手透過洞望向裡面,沒動靜。
幾人互相使了眼色,準備扔個手|雷進去。
躲在櫥櫃後面的樊小餘一邊咒罵一邊深呼吸,同時一手抓住煤氣管,側頭望向時夜。
目光交匯,彼此讀懂對方的訊息。
不能硬碰硬,要出其不意!
注意一定,樊小余立刻扯出煤氣管,煤氣味迅速湧出。
她很快向時夜比了幾個手勢。
意思是:【待會兒爆炸,我扔你出去,你放心,我立刻頂上,幹掉他們!】
時夜閱讀理解了片刻,算是明白了。
哦,意思是:【待會兒爆炸,我扔你出去,你用藥劑直接燒丫的,後面我頂上。】
兩人目光再度交匯:ok,開干!
***
就見樊小余抬手一拋,正在放氣的煤氣管立刻落在櫥柜上,管口朝外。
敵人們一驚,再次掃射。
「轟」的一聲,半間廚房融進火海,火舌呈吞噬之勢,湧向門口,將敵人迅速炸飛。
趁著後半間廚房尚未燒身,樊小余雙手揪起時夜向外扔。
時夜衝出火舌,手裡的化學劑越過火線,蠢蠢欲動,撞進敵人陣營的同時,化學劑也飛離手心。
一秒不停,樊小余蹬上櫥櫃,在火舌向後蔓延的剎那,沖了出來。
樊小余的設想是,一出來就飛踢,雙手指虎跟上,趁著敵人們晃神先幹掉倆,再利用敵人手裡的槍,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然而真正情況是,樊小余殺出來時,時夜的化學劑就著火苗,已在敵人身上引起二度爆炸。
火苗攢的老高,還像是長了眼睛,樊小余剛要一拳過去,就對上了那把火。
她一驚,立刻後空翻,順勢踢飛第二個。
只是這孫子也被燒了半身,碰到樊小余的馬丁靴,連靴頭一起燒起來。
什麼易燃物這麼邪性!
樊小餘一邊甩腳上的火苗,一邊搶過第三個人手裡的槍,就勢調轉方向對上第四人。
「碰」的一聲,第四人噌的一下燒起來。
樊小余反手打翻第三個,看了一眼槍桿,莫名其妙,什麼時候ak47也帶噴火功能了?
餘下幾人自然不在話下,不是被樊小余打昏了,就是自燃了。
待所有人都倒在腳邊,樊小余揮了揮嗆鼻的煙,看向濃煙滾滾中穿著成人款防彈衣一臉無辜的時夜。
樊小余指著這些人,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你記住,除了自衛不能濫殺。」
時夜說:「可咱們沒殺人,爆炸不是咱們引起的。而且,這就是自衛。」
樊小餘一頓,想說什麼,還是算了。
***
幾分鐘後,樊小余將繳獲的兩箱武器搬上車,拿下化妝箱,準備從這些人身上採取樣本拿回去化驗,用來追查線索。
與此同時,樊小余接通通信器:「大貓,給我查獵頭幫的據點……很多?那就都查。杜風失蹤了,和獵頭幫有關……你先冷靜,等我回來再說。」
通信器切斷,樊小余拿出試管和棉簽,仿佛專注於採集工作。
然而,秦小樓和杜風的笑臉又一次浮出來。
認識十幾年,他們的事,樊小余如數家珍。
秦小樓那個爛好人,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換血,像正常人一樣走在艷陽之下。平時喜歡捧著小說讀上大半天,裝文藝青年,還說那樣可以讓血液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