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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心高,可惜身子骨不爭氣,不知道她的細胞和dna排列上是不是出了什麼岔子,否則怎麼會如此頑固,受了那麼多年輻射的折磨愣是沒見異能出現。可如今連大貓都成開關了,她屁都沒,只能一言不發的鑽進時夜的破倉庫里折磨自己。
換句話說,人家越是提到樊小余身手好,她越會覺得憋氣,誰會明白這種「身手」的造就會是源於無可奈何?但凡遇到真牛逼的異能人,人家揮揮手就能把她制住。
時夜眼見樊小余飛來一記眼刀,立刻收斂,似笑非笑的安慰:「沒事的余兒,笨鳥先飛,勤能補拙,你沒事就練練,早晚會追上大部隊。反正現在咱們也出不去,你也可以趁機和這些機關玩玩,說不準等出去了,我那倉庫就不是對手了。」
樊小余皺了下眉,覺得自己被揶揄了,有點堵心。唯獨這件事,她不能開玩笑。
可這話聽在陳崢耳朵里真是不要不要的,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時夜這人自負慣了,來往的朋友也都是炫耀黨,合著就等他誇獎呢吧,再四兩撥千斤的裝謙虛?
陳崢簡直不能再聽下去了。
***
見陳崢轉身就走,時夜神色一轉,笑容收斂,又換了一張面孔面對樊小余。
就見他將剪好的西裝布料拿在手裡,換了個姿勢,對著樊小余翹起的大腿,很順手就將布料裹了上去。
樊小餘一怔,要躲,時夜卻說:「別動,等我固定好你再試試彈性。」
樊小余果然不動了。
倒不是她想聽話,只是這男人頭一次這麼古怪,她有點好奇。
說實話,這麼熱的天,用他那種高防護布裹腿就像是將所有毛細孔都堵住蒸桑拿一樣,可是沒由來的,她覺得時夜別有目的。
時夜將布料裹好,又用綁帶固定,直到將樊小余露出來的四肢都裹得嚴嚴實實,這才又抽出兩塊碎步。
「把手給我。」
樊小余伸出手,看著時夜用碎步纏上她的手掌和手指,很仔細,滴水不漏。
末了,時夜呼了口氣,將防彈背心扔給樊小余,又抽走綁帶上的飛刀,將搜刮回來的所有彈夾替換上去,最後將一對野戰手|槍遞給她。
樊小余將手|槍別在腰間,全副武裝之後原地跳了兩下,無論是柔韌度還是彈性都不影響活動,只是有點熱。
可是這和她的綁腿綁手有什麼區別?
就在樊小余解掉發尾的皮筋重新將頭髮綁好時,時夜不緊不慢的解釋道:「我這身西裝防彈、防腐蝕、防輻射。」
上一回他被彈片打死,就是因為之前陳崢沒收了他的西裝。
樊小余綁好頭髮,又有一縷垂下來,她正在和那縷頭髮較勁兒。
時夜看了片刻,挪開目光,展開羊皮卷開始研究。
上面羅列著複雜的化學方程式,顯然第一步解密是針對他來的。
樊小余又一次將頭髮別到耳後,歪著頭瞄了兩眼羊皮卷就覺得頭暈,轉而道:「你剛才說你死過一次?」
時夜:「嗯。」
樊小余問:「看到什麼沒有?比如提示,比如白光。」
時夜答:「沒有提示,有白光。」
樊小余想了想,說:「我仔細回憶過,我們那批人里沒有人開發出類似的能力,我想大概是後面的。」
時夜抬了抬眼皮:「顯然後面的比前面的更成熟,更強大。」
樊小余頓時不說話了。
和她一批的異能人,她已經追不上了,現在又來了更牛逼的一批?
時夜合上羊皮卷,塞到馬甲的口袋中。
樊小余嘆了口氣,情緒不高:「解開了?」
「差不多,只是一些簡單的提示,用來打開那道門的。」時夜抬手指向對面嵌入山壁中的石門。
樊小余雙手環胸,盯著那道門半響不語,就像是對那扇門頗有意見。
時夜見狀,也不打攪,只是耐心等待。
卻不想樊小余再開口時,竟然說:「樊小余不是我本名。」
時夜明顯一怔,雖不知道話題怎麼跑到這裡,仍是問:「那你本名是?」
樊小余撇了下嘴:「那個你不用管,我沒和任何人說過。你只要知道我本名不是樊小余就夠了。還有,我是一月生的,摩羯座,血型a,背後的條形碼是波浪形。」
時夜沉默了。
隱約間,他明白了她的用意。
樊小余斜過來一眼,又恢復到不可一世的態度:「你不是一直對我的視力好奇麼?」
時夜很安靜:「是。」
樊小余抬起食指,指著自己的大眼:「我可視微距。」
時夜靜了片刻:「幾倍?」
樊小余:「沒測過,最少十倍以上吧。水紋、指紋、□□、血漬,甚至是隱藏在名畫中的簽名,我不用高倍放大鏡就能看到。不過我不是千里眼,這樣的能力只要普通人戴上高倍隱形眼鏡也能做到,所以這也不是異能。」
時夜笑了下:「新出的隱形眼鏡還多了感溫和偷拍系統。」
樊小余立刻剜了他一眼。
不過他們都知道,這會兒不是拌嘴的時候。
樊小余繼續說:「你說你死過一次,我姑且相信。如果是被人玩了,這個人針對的是你,因為只有你有記憶……而且我有預感,你很快會再死。」
時夜噎了一下,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卻仍是聽著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