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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裡面的動靜引來管理員。
樊小余:「那次,只有Alen是走出來的。那四個異能人,有兩個昏迷不醒,其中一個胳膊被卸掉了,另一個雙腿粉碎性骨折,另外兩個當場死亡,腦漿濺了一牆。」
雖說陳崢也經歷過大大小小的變態殺人犯幾十個,死狀各異的屍體不下百具,可乍一聽到這些也不禁震住。
那樣的環境,多待一天都會被逼瘋,樊小余竟然還能健健康康一臉無害的站在這裡,果然真是應了時夜那句話,「瘋的越徹底的人,表面越是天朗氣清。」
陳崢有些遲疑地問:「這些事,時夜早知道?」
樊小余揚眉笑了:「他何止知道。不過詳細的,你要自己問他。」
陳崢盯著那笑,不由一抖。
真是橫看豎看,越來越覺得這個樊小余某些神情像極了時夜,雖然只是很快的一秒,轉瞬即逝,可他相信自己絕對沒有眼花。只是不知道這兩人是誰盜版的誰。
陳崢突然想到,和時夜這個老同學分別多年後在刑事局再重逢的那一天。
時夜一身考究的西裝,將自己裝逼成了富家子弟出現在刑事局,那眉清目秀的面容上掛著陽光和煦的笑,像是全世界的陰霾在他這裡都感受不到,只一個笑容就能溫暖人生,一下子就將刑事局所有人都忽悠進去了。
直到後來發生了一起連環殺人事件,時夜輕描淡寫的分析案情,一張嘴就是如何處理血漬啊斷肢啊如何下刀之類的,就像是世界大廚在電視裡優雅授課。
陳崢聽著,表面雖然很平靜,那得歸功於多年破案經驗,心裡卻像是艷陽天突然下起了白毛雪。
尤其是時夜後來那句:「陳隊,聞名不如見面,久仰大名。」
陳崢心裡當即罵了句娘。
是的,就是這種雲淡風輕,六月飛雪的感覺。
特麼的這會兒又出現了。
陳崢下意識的雙手抱胸,手臂上的肌肉很有型,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只是為了給自己找點溫暖。
再一看旁邊幾人,溫言躲在電腦後不知道是專心黑誰,還是已經嚇暈了。
那Bill一副萬年不變的模樣,像是十級地震也撼不動的面癱,自然看不出端倪。
可是連大貓臉上都找不到一絲波動,這說明這個樊小余是一以貫之的瘋,因為太深入骨髓了,所以被大家習以為常。
嗯,一定是這樣。
樊小余自然不知陳崢正在神叨的腦補,逕自將故事進行到底。
自從Alen以一敵四,實驗基地就將他單獨關押在可以抑制磁場和能量的特種房間裡,即使出來活動身上也穿著相應的設備和特種服。
在那以前Alen是沒朋友,從那以後是連敵人都沒了,只有沒完沒了實驗,他整天被孤獨環繞,無聊的要發瘋了,就用特殊藥水在過道的牆上塗塗畫畫。
直到被視力特殊的樊小余看出端倪。
Alen覺得有趣,就以這種方式寫暗號給樊小余看,儘管樊小余意興闌珊,大多時候只當做沒看見,可Alen卻擅自決定將樊小余視為「玩伴」。
直到後來實驗室爆炸,Alen人間蒸發。
***
故事講到這裡,陳崢已經徹底找不到語言。
樊小余卻沒有給他消化的時間,逕自將話題拉回眼下:「要找Alen其實並不難,有兩條路可以試一下。從情緒入手,或者失蹤案件。Alen的思維控制有個很大的後遺症,就是剛才大貓說過的情緒放大,重者會瘋,輕者也會在短期內出現易怒、焦慮等症狀。」
沉默許久的Bill抬手推了下眼鏡,開口道:「這樣看來,可以先查查最近有沒有密集的失蹤事件,或是大批受到情緒困擾求診的案例。」
大貓接話:「這要黑進中央醫療系統,和失蹤調查科的記錄檔案。」
與此同時,溫言的半個腦袋也從屏幕後面探了出來,眨了眨眼,終於在團隊中找回了一點存在感:「給我……三……三十……秒。」
四人極快的進入狀況,陳崢瞬間有種穿越的錯覺。
身為刑事局的陳隊,他知道他應該提出反對意見,但話到嘴邊又無力放棄。
事實證明,溫言的操作比嘴巴要利索得多,半分鐘不到就出了結果。
以溫言身前的電腦為發射點,他已經黑進陽光城的醫療網絡和失蹤人口檔案數據終端,各大醫院和私人診所的病例和失蹤人檔案都會上傳到此。
懸浮窗上很快閃現一批時間日期,距離最近的就診信息是五天前,但失蹤人口檔案登記則更新到今天。
大貓指著一行數據說:「上報家屬地址距離都很遠。」
地圖上閃現著幾個光點,分布散落在陽光成幾個大區,彼此之間沒有任何規律。
樊小余看了一眼,問:「失蹤地點呢?」
溫言調出檔案,五名失蹤人士在失蹤前都出現在同一間商場。
樊小余:「調出商場的監控錄像。」
陳崢終於逮著說話的機會:「這些攝像局裡看過很多次了,這幾個人是自己離開商場的。」
他話剛落,那邊監控路線就調了出來,正如他所言。
樊小余盯著片子喃喃道:「他們不會走太遠,街上都是攝像頭,走得越遠越容易暴露行蹤。也不可能分開行動,Alen的思維控制有距離限制。而且這麼多人也不會直接住酒店,需要身份登記,最大的可能性是入住附近的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