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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夜一愣,始料未及會接到這麼一招:「弟弟?你是不是又想起什麼?」
樊小余點了下頭:「嗯,好像是你說喜歡我的時候提到的,好像還提到什麼基地……」
樊小余正在糾結「什麼基地」,時夜抓住的重點卻在前半句。
什麼喜歡,誰喜歡誰……
先不說他是不是有個「弟弟」,單單就那句「說喜歡我」就夠讓他喝一壺的了,他何曾說過,老天真是不開眼。
時夜瞬間就升起一種不想回到現實的心態,滿腦子想的都是如果真實世界真如他所料,在那裡的他該有多辛苦啊……
喜歡這姑娘,不等於盼著鐵樹開花麼?
時夜正在懊惱著,樊小余那頭又把之前的問題找了回來:「還有你說那幾個問題,是誰,從哪來,為什麼進來,怎麼出去……咱們現在是不是解決最後一個問題就行?估計只要出去了,之前的應該都會想起來的。」
時夜終於低下了頭,吐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得,先是戳穿了他最不想接受的事實,然後就話鋒一轉,輕描淡寫的將四個問題解決……
是啊,只要解決最後一個就行,其它的出去了就會想起來。
她倒是樂觀。
時夜嘆完氣,抬起頭,又看了一眼眼前的姑娘一眼,遂站起身,欲蓋彌彰的整了整睡衣上的褶皺,便說道:「怎麼出去,這事恐怕還得靠你。」
靠她?
樊小余歪著頭挑了下眉,表示不解。
只聽時夜邊走邊說:「跟我來。」
***
兩人一路下了樓,來到一樓的開放式廚房,時夜逕自走到櫃檯前時,樊小余就在身後幾步遠。
時夜的身體擋住了部分櫃檯,可樊小余這個角度卻仍是能看到他從刀架上抽出一把刀,拿在手裡掂量著卻不說話。
樊小余正在疑惑時,時夜卻突然回過身:「接住!」
那把刀幾乎和他的話同一時間飛出,在空中轉了幾圈就直直的攻向樊小余。
下一刻,刀把已經捏在樊小余手中,刀鋒朝下。
樊小余睜大眼看向自己的手,事實上她的思路還沒反應過來,手上就已經先有了動作,快的連自己都吃了一驚。
緊接著,樊小余就要興師問罪。
可與此同時,就聽時夜說道:「再來!」
第二把刀也飛了過來。
樊小余又一次接住。
然後是第三把、第四把、第五把……
直到刀架上的七把刀全都抓在樊小余的手裡了,樊小余這才問道:「你什麼意思?」
誰知時夜卻這樣回答:「你說你有沒有可能不接這些刀,而是動用意念,也就是精神力,讓它們定在半空中?」
樊小餘下意識道:「怎麼可能?……怎麼,你說的靠我,指的就是這個?」
時夜:「這雖然是別人的夢,但以你的精神力或許可以改變或創造什麼,只要製造出足夠大的動靜,驚擾夢境的主人,這個人一定會站出來和你聯繫。只要你們能溝通上,就能問出出去的辦法。」
簡直荒謬。這是樊小余心裡的第一反應。
然而轉念一想,又問:「那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夢境的主人是咱們中的其中一個?也許就是你呢?」
時夜很快道:「這一點不難知道。」
時夜邊說邊走上前,從樊小余手中接過一把刀,轉瞬就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道。
樊小余順著看過去,不由得怔住。
那刀鋒的確是划進肉里,很深,可表皮上卻沒有留下任何傷口。
時夜解釋道:「如果我是夢境的主人,我會受傷,甚至會死,但是外來的入侵者不會,因為本就不屬於這裡。」
樊小余立刻提出疑問:「那之前死的Lili Ai和方彤呢?」
時夜:「顯然她們是夢境主人創造出來的,你可以將她們理解是一部分的意識,也可以理解為被殺死的腦細胞。」
樊小餘一陣沉默,再開口時說道:「為什麼你覺得我能找到這個人?她既然有本事藏起來,我又怎麼逼得出來?總不能見一個人就殺一個人吧?」
時夜:「因為要入夢並非易事,非得有精神力極強的人帶領,才不會迷失。咱們四個進來這裡卻沒有分開,即使以及被洗彼此之間也能保持一定的關係,說明四人之中必然有一個主控,我想來想去,覺得只可能是你。而最主要的原因是,夢境主人和帶頭入侵者之間一定要建立一定程度的『信任』。」
樊小余:「你的意思是,我認識這個夢境主人?這不可能。在這裡我只認識你、大貓和Bill。」
時夜:「也許未必認識,也許有別的途徑令你們之間建立起聯繫,現在還不好說,但我認為這個人不是咱們四人中的任何一個。而且這個人能建立起一座月光城,還險些將入侵者洗腦,可見精神力之強。若非這個人的允許,咱們是進不來的。」
也就是說,若非有一定程度的信任,夢境主人冒然放入侵者進來,就等於將自己置於死地,因為任何入侵者都有能力將夢境主人殺死。
樊小余不語,像是在思考時夜的話。
時夜也不著急,轉而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
樊小余抬手剛要接過,不想時夜倏地撒手,那杯水瞬間跌向地面。
可下一秒,樊小余膝蓋一彎,手向下一撈,那杯水就被她牢牢握在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