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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夜不太確定的問:「余兒,莫非……」
樊小余眉頭一跳,感覺沒好話。
果然……
時夜唇角劃開弧度:「崇拜我?」
樊小余立刻瞪眼。
放屁。
這種時候,他倆還有這份閒心?
陳崢忍無可忍的走上前,雙手叉腰,壓低了嗓音道:「這裡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你倆好歹看看場合,Ok?」
樊小余不客氣的反擊:「你瞎了?」
時夜慢悠悠的:「我們只是在說案。」
陳崢吸了口氣,被噎的不輕:「好,那結果呢?」
時夜無奈道:「我問你,J Gacy的犯案手法,除了刑事局的機密檔案資料有記載,還有哪裡能查到?」
陳崢一怔:「哪裡?」
「陽光大學法醫系的圖書館,但需要教授級的身份才能借書。兇手要模仿J Gacy,並不是照著參考書下刀就行,還對要外科手術十分熟練。怎麼樣,調查範圍夠準確了吧?」
時夜話落,陳崢立刻叫上幾名探員火速離開現場,趕往陽光大學。
***
樊小余倒是挺淡定的,她和時夜前後腳走出破屋,一路驅車往回返。
直到車開出幾公里,樊小余才仿佛閒聊似的開口:「陳崢會撲空吧。」
「嗯。」
時夜哼唧一聲,頭靠著車窗,身體下陷進椅背,像是找到了一個絕佳舒服的位置,被透進來的眼光灑在身上,半眯著眼,活似正被順毛的貓。
這樣的氣氛有些怪,好像角色掉過來。
從根上說,返童藥的事原本是時夜理虧,無論平時端著逼格再高,這幾天也得對樊小余低聲下氣著點。
然而老話說得好,男人認真的樣子最帥,剛才時夜才在犯罪現場牛逼了一把,這會兒正出在驕傲期,加上沉浸在「樊小余崇拜我」的盲目樂觀中,自然一時間就忘了找台階下。
而樊小余這邊還有點疑問,不好發作,便只能先忍一忍,將語調放平。
「兇手留下這麼明顯的追查線索,不是愚蠢就是引君入瓮。」
時夜:「嗯。」
樊小余靜了片刻:「你怎麼不好奇?」
時夜漫不經心的:「好奇什麼?」
樊小余從後視鏡里斜了他一眼:「兇手的目的。」
時夜眼皮子耷拉下去:「兇手殺人不為尋仇,不為財,不為色。不過這次把陳崢引過去,大概會露出動機。」
樊小余冷哼:「繞這麼大個圈子,有病。」
時夜糾正:「是玩心太重。」
玩?
樊小余皺了下眉。
時夜:「這種兇犯都是賭徒,喜歡刺激,喜歡玩,只要遵循他的玩法猜,會有大獎。」
樊小余不語,靜靜盯著路面,同時想到,恐怕前面兩樁案子都只是個引子,由淺入深,一步步揭開線索。
顯然,就像時夜說的那樣,兇手的殺人動機不是復仇,如果是,以兇手的殘暴和智商,這些人不會活到現在,並且這些人也沒有得罪兇手的能力,段位實在差太多。
為情?死者都是男人,除非兇手是同性戀。
為錢?沒有一個死者有金錢損失。
難道真是一時好玩?
衝著誰?她?
那破屋裡的死者和前面兩樁案件的死者不同,他與她素未蒙面,如果是時夜所說的三年前詐死的兇犯,更不可能和她有交集。
三樁案件之間的共通性一下子斷了。
莫非兇手只是憑心情隨機作案?
樊小余:「車禍、墜樓,是意外製造。解剖卻不是。第三樁案子和前面兩樁手法和風格都截然不同。」
時夜像是快要睡著了,聽到這話又微微睜開眼:「兇手不止一個人。」
樊小余指出疑點:「兩個兇手風格差這麼多,為什麼會聯手?」
時夜:「也許一言不合?」
樊小余:「……」
半響,誰都沒說話。
直到車子拐過一個拐角,樊小餘一腳踩下油門,同時冷冰冰的聲音甩了過去。
「時夜。」
猶如一盆冷水當頭下,時夜立刻睜開眼,醒了。
側頭望去,就見樊小余目不斜視的盯著露面,只是那神色已經面無表情到了極致,說是冷若冰霜也不為過。
怎麼剛才還聊得好好的,轉瞬就要下雹子了?
樊小餘下巴繃的很緊,開口時語調穩極了:「他媽的給你臉了?」
時夜:「……」
只是問兩個問題,他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車子在樊小余手中像是要飛起來了。
樊小余口吻嘲諷:「通常智商高,愛顯擺,嘴巴又不留門的人,死的都很快。」
時夜:「……」
何況還是個戰力渣。
樊小余終於撥冗掃了他一眼,鄙視極了:「何況現在案子還沒破,拽個屁。」
時夜:「……」
這姑娘怎麼瞬間就不可愛了……
***
另一邊,陳崢和幾名探員在陽光大學的圖書館裡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正如時夜所說,兇手是在玩,玩法是事先定好的,要破案就需要先按照他的套路來,等摸清了再打破套路。
就像講故事,總有那麼幾條線索有跡可循,等線索擰成一股繩,總會找到一個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