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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小余卻不語,轉而看向身後的Bill。
Bill抬眼,回答了陳崢的問題:「要實行催眠必須通過畫面或者聲音。當時禁閉室里只有時夜一人,如果對方要催眠,必須通過平板電腦和時夜照面,或是對話。」
坐在筆記本後面的溫言,十指飛快的操作,懸浮在上空的聊天窗口上很快出現對話:【陳隊的平板電腦沒有其它人入侵的後門殘留程序。】
樊小余再度看向陳崢:「這說明時夜是自願走的。恐怕他是不想被兇手二度催眠,才走了這一步。」
陳崢卻持反對意見:「這說不通,好歹留個聯絡方式,我們刑事局這麼多探員可以幫忙……」
樊小余嗤笑:「留個聯絡方式好讓你們被兇手催眠,將消息透露出去?」
陳崢:「……」
樊小余揚起下巴:「要找時夜,要抓幕後黑手,你只能和我們聯手。」
樊小余指向白板上的兇手側寫,全然一副她說了算的霸道模樣:「時夜給前兩樁案件的兇手做過側寫,二十歲到二十三歲,男人,無親無友,孤兒,性格極端,做事憑心情。可是第三樁案件的兇手,具有不下百次的外科手術經驗,年紀應該有三十幾歲。所以,兇手有兩個人,一個會催眠,一個擅用刀。」
陳崢面上明顯一怔,他著實被樊小余的智商和案件分析能力嚇了一跳。
但陳崢很快就將這份詫異推翻,畢竟前面已有時夜做了詳細鋪墊,正常人以正常智商都能推斷到這一步。
反觀樊小余,壓根沒有炫耀的意味,她只是客觀冷靜的陳述一個事實:「抓住這兩個人,你們刑事局探員根本不夠段位。你只能和我們聯手。」
陳崢即刻反駁:「你不要小瞧……」
卻被樊小余不客氣的打斷:「上回在山裡,你們全軍覆沒,就是最好的證明。」
陳崢:「……」
不就上回在山裡栽了一次嗎,她要捉著這個不放一輩子是吧?!
陳崢又一次陷入沉默,只有憋紅的耳根顯示他正在憤怒中。
他真是佩服極了時夜的眼光和品味,也不知道時夜是怎麼訓服這麼重口的姑娘的。
陳崢轉而想起前天在審訊室里,樊小余因配合調查而接受審問,時夜身為高級顧問卻在旁邊噓寒問暖,又道歉作揖又許諾買重武器,當他這個刑事局陳隊是死人。
但從氣人的角度上來說,時夜和樊小余還真有點夫妻相,一個就愛顯擺自己有多帥,連去案發現場都穿的人五人六的,另一個則嘚瑟自己能打能殺,仗著功夫好脾氣差就耀武揚威,見多了屍體就連刑事局都不放在眼裡……
靠,萬一這兩人將來結婚了,還不得上天?
陳崢一想到那天就不寒而慄,樊小余對此渾然不知,事實上她也沒功夫給陳崢消化案情的時間。
最後,陳崢深吸了幾口氣,死要面子的說:「如果其中一個兇手會催眠,你們也會中招。」
樊小余仿佛早料到他有此一問,冷笑道:「這點你可以放心,我們自有我們的辦法,讓催眠無效。」
無效?什麼辦法?
陳崢一時間竟忘了生氣。
可樊小余的耐性已經到了極限:「總之,正面交鋒的時候,用不著你礙手礙腳,你只要讓我再進案發現場查看一次即可,現在,馬上,立刻。」
隨即,也不等陳崢提出更多疑問,樊小余單方面切斷視頻。
***
一轉身,樊小余對上大貓,他臉上堆滿疑問。
樊小余倒是很淡定:「都到這步了,你還沒猜到背後那孫子是誰?」
大貓先是一愣,很快想到會催眠的……
「啊!你……你是說Alen?」
Bill不知何時找出咖啡,給幾人分別沖了一杯:「Alen是誰?」
大貓努力措辭:「呃,就是和我們一起出來的一個……」
樊小余不客氣的接話:「一個傻逼。」
大貓:「對,一個傻逼……他可以通過聲音控制別人的行為,操縱思維,就有點像是催眠。不過那年一出來,他就和大家斷了聯繫,這些年也不知道下落,有沒有進化……」
樊小余已走向門口:「好了,背景介紹就到這裡。溫言,上次在地宮裡你做的那個可以阻隔磁場的玩意,能不能改進一下,再多做幾個。」
大貓追問:「那個對Alen有效?」
「Alen要操縱一定需要利用自身磁場。那麼只要將磁場隔絕在外,應該就可以防住他。但為了保險起見,最好到時候每個人都戴著耳機和波段干擾器。」
樊小余邊說邊走向門口。
大貓:「可是現在能確認是他嗎?等等,你去哪兒?」
門板合上的瞬間,樊小余的聲音飄了進來:「我現在就去確認。」
***
利用陳崢的特權,樊小余很快踏入犯罪現場。
陳崢雖然不情願,卻怕樊小余捅出什麼么蛾子,一直緊緊跟著她。
樊小余只當陳崢是空氣,先是現場走一圈,隨即拿出一瓶噴霧,向牆壁和死角噴射。
被噴霧掃到的地方很快浮現出數字組合。
陳崢忍不住好奇的發問:「你噴的是什麼?」
樊小余看也不看他,一邊在紙上做記錄,一邊說:「這些字是用特殊藥水寫上去的,只有這樣才會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