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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小余見他沉了臉,挑眉笑了:「至於再死幾次,各種心酸大概只能你自己體會了,反正目前來看我們都沒有記憶。不過為了節約死亡時間成本,我覺得在現階段有必要告訴你一些我的事,到時候只要你說出來我就會明白,並以最短的時間接受這傻逼的設定。」
時夜:「……」
樊小余笑眯了眼,歪著頭,那縷頭髮又散落下來,勾在唇邊:「如何?」
時夜靜靜看著她片刻,終是移開目光,聲音很低很沉:「時夜,本名,b型血,處女座,上升水瓶。現任刑事局高級顧問,陽光城大學化學教授,在.p基地五年,主要負責對抗早衰症藥物開發研究。」
樊小余眨了眨眼:「死的是你不是我,你不用報備。」
而且怎麼他報備資料的口吻像是在生平回顧?
時夜也笑了:「誰知道那個設計者的能力穩不穩定,萬一我死了活不過來,這些就當是墓志銘吧。哦,對,我還得把我弟弟的資料告訴你,還得勞煩你繼續幫我找他,就當是託孤了。」
誰想樊小余臉色一沉,轉身就走:「沒興趣。」
時夜不語,只靜靜望著她的背影。
一步、兩步、三步……
卻是不防樊小余突然回身,威風吹過有些凌亂的發梢,陽光拂下,濾過樹影,只一縷暖陽斜過她的面頰。
樊小余抬起一手遮眼:「時夜。」
「嗯?」
陰影下,時夜斜坐著,一雙長腿隨意交疊,身上的白襯衣污漬斑斑,連稜角分明的臉上都橫亘了幾道污痕,但見他眸色漆黑深沉,姿態閒適,像是和這深山老林十分融合。
樊小余扯了下嘴角:「死是什麼感覺?」
這是纏繞她心頭多年的疑問。
時夜揚了揚眉,想了片刻,才說:「會突然看到很多人,很多事,會突然明白最遺憾什麼,最留戀什麼。」
樊小余:「哦,你看到了,明白了?」
「是。」
頓了一秒,時夜也笑了:「看到了,也明白了。」
***
接下來那一個多小時,眾人終於凝結成一個團體,分工合作,將所需的物資裝進背囊中,分攤到每個人的肩膀上。
陳崢和徐傑商量過後,根據每個人的實際情況進行排隊,前鋒一定是留給時夜和樊小余的,陳崢和徐傑殿後。
前後各留一個醫護人員在前,bill在後。
至於大貓,原本是留在前面負責照明的,可是樊小余考慮到大貓的異能不能現身,便將他留在隊伍中間照顧溫言。
大貓原不想接受這個差事,可是換成別的活兒只怕更吃力不討好。幸好這個溫言也不是事兒逼的人,只是鼻血流多了有點虛,需要人攙扶而已。
一切準備就緒,時夜在巨石門前站定。
羊皮卷上的化學方程式是運算到一半的半成品,需要他先得出最後的運算結果,並將幾個數列的結果再拼湊到一起,推演出最終所得化合物。
石門上有個暗槽,點開就會露出一個密碼盤,輸入化合物的方程式,石門就會打開。
時夜按照羊皮卷上的指示照做,石門反應有些慢,等了好一會兒才有動靜,他下意識退了兩步,靜靜觀望。
石門開啟露出漆黑深幽的甬道,時夜拿出螢光棒,率先走進洞裡。
洞裡甬道狹窄,最多只能容納兩個人,遇到迂迴處,兩個人需得錯身而行。
一連走了十來分鐘,山路仿佛越走越寬,路邊已有碎石堆積,腳下的土路也漸漸成了石板路。
直到快了半步的時夜一腳踩上一塊活石,質地很軟,心頭大驚,立刻喊道:「閃!」
☆、第38章 時空輪迴8
時夜一腳踩上一塊活石,質地很軟,心頭大驚,立刻喊道:「閃!」
然而已經晚了。
時夜腳下的石頭瞬間塌陷。
樊小余眼疾手快的要揪住時夜,抓到了衣領,卻被拖著一起跌下去。
晚了兩人一步的尖叫一聲,剎住步子,後面所有人都驚了,慌成一團。
人在向下急速跌落時,會不由自主的張開雙臂去拽任何可能支撐自己的物體,而在這樣的深山中最多的就是樹根樹枝。
時夜和樊小餘一前一後向下墜落,很快穿過寬敞的甬道,跌至一個空間很大的地下石屋,但由於距離太高,如果不緩解降落的速度,必然粉身碎骨。
連時夜這種體力廢都在情急之下抓住了延伸而下的樹根,何況樊小余。
但樊小余還是不敢高估時夜,抓住樹根的同時,雙腿用力一夾,果斷夾住下面的時夜,正好是脖子的位置。
樊小余的身體和手掌都有保護,經過這樣的磨損摩擦沒有傷著一塊皮膚。
時夜就比較慘了,手掌又一次磨破,身體下落時,從上面一起跌落下來的碎石子和塵土落了他一身。
這卻不是最糟糕的,他的白襯衫和馬甲扛不住這樣的摩擦力,他用盡全力揪住粗大的樹根時導致前胸火辣辣的疼。
但最致命的一記,則來源於上頭的突然一夾。
他的脖子瞬間就被柔軟又結實的什麼東西勒住了,肩膀上落下重物,原本就就削瘦的腮幫子立刻被擠到一起,連嘴巴都撅起來。
時夜手上的能量棒掉了,照亮了下面,但他姿勢尷尬,不能低頭去看,只能靠那些石塊落地的聲音分辨,大概是離地面不遠了。